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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從那個時候起,江若茵再也沒跟人動過殺手。 她看起來無所謂,變得再也不計較別人說什么,可她只是不想再聽見父親的那一聲嘆息了。 不過幸運的是京城里大部分的公子姑娘們也因為那件事,不敢再在她的面前說什么做什么,都只能躲得遠遠的,躲在那衣袖后面,皺起的眉頭后面,接著說那些不堪入耳的話。 周珩有時候聽見了會替她爭辯幾句,從前有周珩護著她,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周珩總是護著她的,但是從現在起,再也沒有人護著她了。 “是我消停了幾年,就真覺得我已經磨平了棱角,任憑你們□□了?你要是新來京城的就快去打聽打聽,四年前陳太傅家的小孫女是怎么被我打的起不來床的?!?/br> 江若茵本不想這樣的,但她好不容易才認識了謝迎書,才有了新人愿意理解她,不怕她,也不厭惡她,他怎么能在他的面前這樣折辱她。 一只手覆在了江若茵手腕上,輕輕的拍了拍,“松手吧,他要被你掐死了?!?/br> 謝迎書拽著她的手,哄著江若茵松了力道,扶著她站起來,才叫那位祝兄捂著脖子喘回了一口氣兒,“他說話確實難聽,但是這種事情,不該由你來做?!?/br> 作者有話要說: 交代一下小江京城小霸王的由來,以及護妻狂魔———— 明天照常更新,斷更會提前說,愛你們,啾咪~ 第32章 保護 常年在戰場上呆著的人, 聽慣了擲地有聲的號令,饒是謝迎書還未曾真的帶過兵,但日日隨著永寧侯耳熏目染, 如今也是有樣學樣。他雖然聲音不大,但那嗓音里帶著不容人質疑的威懾力。 那位祝兄不怕江若茵,是因為覺得她是個女人, 再兇狠也兇不到哪兒去??捎缹幒罡?,那是世代在北疆廝殺出來的功勛,謝迎書再過一年及冠, 要不了多久就要正式接受北疆騎兵。 沒有人不怕永寧侯府出來的人, 不僅帝王忌憚他們,連百姓也忌憚。軍人自有殺伐之氣, 謝迎書也不例外, 即便他看起來是個脾氣好的,但真當正經起來的時候, 只是一個眼神,也足以讓人生畏。 若是成年人也就怕了, 可詩會之上, 也不過一群十幾二十歲的少年郎罷了。 那祝兄捂著脖子, 咳了半晌,一抬眼就看見他與人家亂扯胡話的那位少侯爺正抓著他胡亂編排的那位姑娘的手,還帶著討好意味的搖了搖。 江若茵依然沒有平復下自己的氣, 胸膛劇烈的喘息著,瞪著那雙眼睛, 往日里清澈的像是一汪池水般的眸子染上了憤怒的烈焰,依然是好看的,大抵這就是長得好看的人的優勢。 可那雙漆黑的眸子里的nongnong烈焰, 好像要直接把人燒掉一般的看著他,叫那祝兄掙扎著爬起來,往旁邊看了一眼那從大到小排排坐的八個祁遠候家的公子跟是沒看見似的,各聊各的,絲毫沒有給過這邊一個眼神。 “看什么呢?祁遠候跟永寧侯同爵位,但祁遠候家無功勛,不如永寧侯威望高,就是這位永寧侯家的都不敢惹我,你覺得在座的誰還會為你了,去招惹我?要是不怕的話,也可以來試試,我保證——睚眥必報?!苯粢鹪谥x迎書的順毛下,究竟也還是沒管住自己的嘴。 雖說已然知道了說多錯多,夾著尾巴做人,可真當氣頭上來了,江若茵是什么也管不了,這樣的話也沒什么不能說的。反正要真敢順著眼前這位的話說,那就讓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吃不了兜著走。 “都說了讓你別管?!敝x迎書無奈,輕輕搖了搖江若茵的手,充滿了討好的意味,小聲在江若茵的耳邊說著,卻剛好能叫那位祝兄聽見,“聽我的,嗯?” 那位祝兄掃了掃了身上的灰塵,氣急敗壞的指著謝迎書道:“你們兩個蛇鼠一窩,別人玩過的女人你也這么上心,永寧侯還真當自己拿著個兵權就是個蔥了?這天下早晚是別人的,你家就是個打了一輩子仗為他人做嫁衣的冤大頭,早晚永寧侯府也要被拆了!” 這一句話徹底的觸動了江若茵的逆鱗,她機關算盡就是為了守下永寧侯府,怎叫這卑鄙小人如此作踐。 “你打還沒挨夠是吧?你剛才說什么,天下是別人的,你知道這話是什么?是干涉立儲,是謀反!你完了,你那爹爹的仕途就要被你這句話給說沒了,在座的這么多人誰沒聽見這句話?勸你趕緊回家叫上你爹娘麻溜的滾出京城,說不定跑得快點還能茍活!你放開我!” 因為有了防備,當察覺到身邊的人氣焰燃起的那一刻,謝迎書就連忙制止住了江若茵的行動,他不能再讓她去給別人開個瓢了,從前那是江若茵年幼,不計較那么多,她如今大了,已經過了及笄之年,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姑娘家的名聲就真的不能要了。 或許江若茵可能真的不在乎,但是他在乎,他沒辦法聽別人說出那樣的話,去污蔑他心中最干凈漂亮的姑娘。 “春荷,過來攔著你家姑娘?!敝x迎書對身邊看傻了的丫鬟說了一句,春荷才趕緊過來接了手。 但春荷一人怎么能攔得住發瘋的江若茵,本來正看戲的方翎漪眼看著要出人命了,也只好從那桌子后面繞出去,綁著春荷攔住了江若茵。 “你瘋了吧,你跟他這樣的人計較什么?” “方姑娘也不用假惺惺了吧,魏國公——”那祝兄的聲音戛然而止,喉嚨被謝迎書掐住,只能嗚嗚咽咽的流出一絲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