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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迎書下意識的看她,想問她怎么了,但卻在看見她唇間隱隱約約露出的那一點粉嫩的舌尖的時候愣住了。少女因為咬痛了舌頭,面部表情失去了控制。 其實朦朧的月光之下,街旁已經都滅了燈,只剩下零星的幾個今天收益不好的攤販還想多開一會兒碰碰運氣——這樣的環境下他本應該是看不清的,但不知道是哪種心理作祟,他覺得自己看到了,然后弄的自己臉紅心跳,幸好面前的姑娘夜里看不清楚,不然就要丟人丟到死了。 可是安靜的夜晚,好像放大了他胸膛里的“咚咚”聲。 他怕極了這種心思被江若茵聽見,問他怎么突然心跳的這么快,于是趕緊說了些話,掩蓋心跳的聲音,“沒事兒吧?我去看看有沒有還在賣的冰攤?” 江若茵對他擺擺手,又小聲地“斯哈”了兩聲,手在嘴邊想捂不捂的晃了半天才緩過來,問謝寧心,“你可看清楚了?” “是啊,一身白衣服的大哥哥,我剛剛看見二殿下穿的就是這一身?!?/br> —— 江若茵就著謝寧心說的話琢磨了一晚上,第二天看見江若蘭的時候,也沒忍住把自己的目光放在人身上去打量,看的江若蘭心里發毛。 “你做什么?”她一向對著江若茵都沒什么底氣,之前又被她一提醒,漸漸回到了她還未議親前,對家里嫡母嫡女都唯唯諾諾的狀態。 那個時候江若蘭沒有本錢張牙舞爪的鬧,但自打之前江若茵跟她說的那番話,雖然江若蘭還是不喜歡江若茵,但是卻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 那些公侯夫人喜歡她,喜歡的是她身后的相府,而不是她這個人。 可那些公候小姐們不用屈尊紆貴的對她一個庶女有什么作派,他們從一開始就看不起她,她與他們根本就不是什么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關系。 她們找江若茵的麻煩,躲著她,是因為家里人跟她們說要離她遠一點,她是個克星,而剩下的則是因為江若茵跟周珩走的近,她們嫉妒。 但是江若蘭于他們來說,從頭到尾就是個拎不清自己是人是鬼的笑話。 江若蘭給自己弄了一身人皮兒,好像自己馬上就要飛上名門了,但實際上她還差的遠。 江若茵不知道江若蘭對她今日這種態度,是因為她想通了,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她聽她心虛的口吻,更像是坐實了他們昨天晚上的會面一樣。 江若茵心頭提著一口氣,但是她沒有證據,也不能直接說江若蘭什么,最后只能跟她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雙雙散了。 春荷跟在江若茵的身后,看她家小姐走的飛快,小跑了兩步才追上去,“姑娘,去哪兒???” “出門?!?/br> 春荷見她家姑娘看起來心情不太好,只跟她說了兩個字,心有余悸的問,“我去備馬車?” “不用,回去換一身衣服,我們走著出去?!?/br> 江若茵站定,等著春荷跟上來,然后才抓著她回去換了衣服。 她原是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襦裙,先下卻換成了湖綠色的羅裙,白色的上襦,再配了一件米色的大袖衫套在外面,大袖衫和那天乞巧節出門的時候質地相同,但這一件卻繡花更大膽了一些,掛在她的袖擺上。 這一身打扮顏色低調,但卻讓人并不容易挪開眼睛,不看則已,一看就是淪陷了。 春荷問:“姑娘今日怎么穿的這么好看,是要去做什么?” “勾引人?!?/br> 江若茵看著春荷的眼睛說,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春荷直接愣了。 “什……什么???姑娘,那可要不得的啊?!?/br> 但她家姑娘根本沒理她,直接提著裙子就要出門去,她沒有走正門,不想驚動家里人,但卻正好趕上江之年要出門。 江之年看見她今天穿的這身衣服也是一愣,“你這是要干嘛去?” 江之年突然覺得自己的兄弟跟江若茵的裙擺一樣有點綠,但是他兄弟畢竟還沒有追到手,不由得覺得有點好玩,打著看熱鬧的心思玩味的說:“怎么,你這是要跟誰去約會???” 江若茵朝他沒什么感情的干笑了兩聲,連皮笑rou不笑都沒有,就只是在嗓子眼里“呵呵”著,“你管我?!?/br> “我親meimei的終身大事,我怎么能不管?!?/br> “那就不巧了?!苯粢鸪读顺蹲旖?,“我要去管的呢,是我們jiejie的終身大事?!?/br> 江之年的眼鏡瞇了瞇,奇怪的看著她,“你是說……二姐?” “既然出門遇見了你,那你出去的時候記得給我耳聽八方一下,如果聽到什么非常不檢點的消息記得告訴我?!?/br> 說罷,江若茵便越過了江之年走了,路過他的身邊的試試,江若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她可能要給江家蒙羞,你明白的?!?/br> 江之年聽完這句話的時候,就只聞到少女走的時候留的那一點香氣,和隨風而起的衣衫了。 他歪了歪頭,眼睛往后瞟了一眼,神情嚴肅。 江若茵沒有去什么不該去的地方,而是去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樓,上了三層,點了個隔間,然后就往里一坐,隨便點了些吃的,擺在桌子上就等著人上鉤。 三樓的隔間是半開放式的,擋著的不是簾子也不是門,而是一簾輕紗,從外面看去,正好能看見里面的剪影,和隨著少女動作而搖曳的衣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