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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冤啊五meimei?!彼_著玩笑,總算把是小姑娘給逗樂了,“好了笑一笑,等下去了顧夫人看見你這個樣子,怕是要擔心了?!?/br> 江若茵抽了抽鼻子,眼睫毛忽閃忽閃的,還掛著水滴,大約是風雨飄掛上的一滴。 她是生的很漂亮的,尤其是那一雙眼睛,漆黑卻不深邃,只叫人覺得清透。平日都是笑著的,彎成一道月亮,可哭起來的時候,卻偏偏放大了眼睛,圓溜溜的藏在眼眶里,濕潤的、綴著長睫毛,任誰都沒有辦法放任這樣的姑娘哭下去。 她是慣會忍著的,可他不想看她忍著。 “所以才要慢點走啊,等好一些了再下去?!?/br> 江若茵往下走著,腳下“啪嗒啪嗒”的踩著地上的水洼。 石階年久,總是有一些坑坑洼洼的地方,積了水,滿地濕滑。 謝迎書看她那樣晃晃悠悠的走路,生怕她一腳滑下去,結果小丫頭一直走的很平穩,一點都沒有要踩偏的樣子,“你步子很穩?!?/br> “之前你不是都看見了?我輕功很好,是二堂嫂教的,不過別的都沒學會,只學會了這一招。但是二堂嫂說,女孩子學會輕功也夠了,不要去跟別人打架,真遇上事兒了,跑的快才是最安全的?!苯粢鸪π?,眼皮還有些腫,擠得那彎月牙有點小了。 謝迎書伸手推了推她的眼角,這好像還是他第一次去觸碰除了謝寧心以外的女孩子,“你還是笑起來好看?!?/br> 江若茵做了鬼臉,擠了擠鼻子,把臉轉過去,“還不是你讓我哭的?!?/br> 謝迎書頭一次見她這個樣子,覺得新鮮,但又不敢挑逗的太過了,讓她更傷心,“不哭出來,怕以后都不到你笑了?!?/br> 江若茵看到飛跑上來的春荷,朝她招了招手,“說起這個,我建議你去調查一下柳家遇害的真相,記得手腳干凈一點,別讓別人知道你有所懷疑了?!?/br> 聞言謝迎書卻皺了皺眉,他跟柳家其實不太熟。橘子 謝迎書從沒想過柳家的事情會不會有什么其他的可能性,畢竟別說他了,謝家大部分的人跟這個柳家,也就是也就是族譜上不知道要倒多少輩兒才能沾上的親戚,兩家議親也多是因為謝候的膽小,想要與一家沒什么權勢的又賢良淑德的女兒結親。后來聽及柳家中了狀元郎,謝候還成天琢磨著想退婚,不想跟朝堂上的臣子扯上一點關系。結果還沒等說什么,一家人和和美美來朝廷里賀喜的時候,就全都死于流寇之手。 小侯爺本人因為本就對那素未謀面的“未婚妻”沒什么念想,除了惋惜之余,也未動過什么別的心思。 江若茵這個時候提到了柳家,讓謝迎書不得不多問一句,“和我有關?” 春荷已經快跑到眼前了,江若茵不便說太多,“我只是懷疑,但你要小心?!?/br> 說罷,江若茵便往前跑了兩步,沖進春荷打著的傘下,“怎么來的這么慢,你是蝸牛么?我要被澆死了?!?/br> 她身上也就只有剛下起來的那時候淋到的雨,身上還裹著謝迎書披給她的斗篷,那原是謝寧心的,小丫頭怕她冷,說什么都要給她。 江若茵看春荷手上沒有拎衣裳,用手指戳著她的額頭說她蠢,但還是把斗篷脫給了謝寧心,“謝謝小寧心啦,我跟春荷快些下去,就不用了?!?/br> 謝寧心抓著那斗篷,對江若茵揮了揮手。 到了山腳下,顧明霜已經急的跺腳,好不容易見了江若茵看她身上都濕了,狠狠的責罵了一番春荷,怎么不知道拎著些傘。 江若茵搖搖頭,攔下了母親,只是說:“母親,冷著呢,快上馬車回去啦?!?/br> 顧明霜心疼女兒,才放過春荷一馬,上了馬車。 這會兒顧明霜也看出來了,女兒身上濕的并不嚴重,便知道沒有一直呆在雨里,“春荷找到你了,肯定不是躲在哪個屋檐下了,是誰給你擋雨了?” 顧明霜也是冰霜聰明的一個人兒,江若茵也沒在這種事情上瞞著她,“是謝小侯爺,他從山上下來,正好看見我在雨里?!?/br> “他對你倒是挺好?!鳖櫭魉恼Z氣有些怪的,聽起來叫人不太舒服。 “他是對我挺不錯的,畢竟欠我個人情嘛?!?/br> 顧明霜陰陽怪氣的“哦呦”了一聲,“我看他是沒動什么干凈心思的?!?/br> 江若茵不安的扣著車中座椅上面的布。 她是那種別人待她一分好,她會回報給十分的那種人,所以才會那么多年都對周珩摻了雜質的感情無所察覺。于江若茵而言,周珩是第一個對她伸出手的同齡人,也是她第一個開始信任的人。 但當所有的信任崩塌之后,她就不再敢匆匆的相信別人了。 江若茵幫謝迎書,只是出于道義,卻并不是出于這個人。如果不是因為她知道永寧侯滿門忠烈,她知道他不曾謀反,她一定會懷疑謝迎書如今的打算。 可她是知道的,他只是為了活下去。 而她想讓他活下去,活下去守護好大周,來愿她曾經矢口說出的孽句,補她這些年來的愧疚。 可他待她越好,就讓她心里的愧疚多加一分。 “他最好是不要對我動那些心思,我不值得?!苯粢鹬皇呛谧炖镟洁炝艘痪?,顧明霜沒聽清。 問她什么,江若茵沒再重復,而是打了個岔給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