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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知津點頭:“一言為定?!?/br> 阿籃為姜知津斟滿酒碗,卻沒幫溫摩斟,姜知津看向阿籃,阿籃笑道:“阿摩喝重陽酒不用碗的?!?/br> 果然,那邊溫摩抱起酒壇,仰頭就灌。 “好!” 人們大喝。 “不愧是少族長!” “少族長厲害!” 酒水沿著下巴灑了一出來,但是不多,火光把那些飛灑出來酒水映得如寶石般晶瑩璀璨。 和溫摩接觸得越多,姜知津心中那個感覺就越深刻,越明顯。 ——這個世上,再也不可能有第二個阿摩了。 她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 姜知津端起酒碗,就以這般模樣的溫摩下酒,一飲而盡。 溫摩咕嘟咕嘟喝完一壇,感覺到腦子里開始有點暈蕩,火焰像是浸著波光,一晃一晃。 一壇重陽酒可以讓她有三分微醺,似醉非醉,正是喝酒喝到滋味最好的時候。 她伸手去晃了晃姜知津面前的酒壇,好家伙,竟也下去了半壇。 偏偏姜知津還是面不改色,面頰上似乎只有淡淡的一點暈紅,像是涂了薄薄的一層胭脂似的,煞是好看。 溫摩端起第二壇。 等她喝完第二壇,姜知津另外半壇也喝完了,算起來竟已喝到三壇。 人們對姜知津已經是驚為天人,女孩子們手拉著手,圍著兩人和火堆,轉起了圈,唱起了歌。 仡族人熱愛歌舞,他們高興了就要唱歌跳舞。 姜知津看著他們,想到每個京城人還是個孩子的時候,也是這般高興了就會手舞足蹈,哼哼唱唱,長大了反而種種禮儀所縛,變得循規蹈矩起來。 仡族人真好,可以永遠保持一顆孩子般的心。 也只有這樣的地方,才能養出這樣的阿摩吧。 “你、你怎么回事?” 溫摩瞪著他,舌頭已經有點打結,“你難道不會醉?” 姜知津看著她微微一笑:“今夜我千杯不醉?!?/br> “我、我就不信了?!睖啬Ρ鸬谌龎?。 姜知津按住酒壇:“阿摩,你已經輸了?!?/br> “我才沒有!”溫摩嚴厲地道,“我還能喝!” “我知道你還能喝,但你把會自己喝暈,就像那個鹿力一樣?!?/br> “我才不會,我的酒量比鹿力好多了?!?/br> 溫摩想也不想便反駁。 不過,他提到鹿力,倒讓她起起了鹿力方才的話。 她皺了皺眉,她放下酒壇,捧起了姜知津的臉,左捏捏,右捏捏,還把他的嘴捏開,就著火光看他的牙。 “你不對勁,你在搞鬼,說,你為什么喝不醉?” 她瞪著一雙眼睛,一臉嚴肅地問。 姜知津由著她擺弄,一顆心似已化成水。 她醉了。 三分認真,三分嬌憨,三分可愛,一分無邪。 十分要命。 需要用力握緊拳頭,才能克制住把她摟進懷里的沖動,姜知津輕聲道:“阿摩,愿賭服輸?!?/br> “我才沒輸!”溫摩大聲道。 不過她酒品好,人雖醉,心里卻依然留著幾分清明,瞪著自己面前剩下的這壇酒,只嚷了一聲,聲音便成了咕濃,“我……一般都不會輸……” 啊啊啊,喝醉的阿摩怎么能這么可愛?! 姜知津心中癢得狠了,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握起來手感還是那樣溫暖美好,讓人情不自禁想親上去。 像是被他的舉動嚇著了似的,溫摩猛然抽回了手。 隨之抽回的好像還有一絲理智,溫摩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用力甩了甩頭,問阿籃:“我輸了?” 阿籃點點頭。 溫摩一言不發地瞪著姜知津半晌,轉身就走。 “阿摩,你忘了我們的彩頭?!?/br> 姜知津的身后從身后悠悠傳來。 溫摩深吸一口氣,忍住轉身之際的暈蕩,返身抓起那根五彩繩,快步回到竹樓,將篝火與歌聲全拋在身后。 兩壇,是她酒量的極限。 心突突直跳,酒好像要噴涌出來,她拎起水壺直灌了幾口,才把那它壓了下去。 從窗子里望出去,篝火旁依然很熱鬧,姜知津被圍在中心,成為今晚的英雄。 他的眉眼俊美無儔,隔得這么遠,還能讓人被他的容光所懾。 ——今晚一定會有女孩子去他窗下唱歌。 不知為何,倒在床上之前,溫摩腦子里最后的念頭竟是這個。 作者有話要說: 津津傷心:你們這群喜新厭舊的女人! 第119章 一百一十九 半夢半醒之間, 溫摩聽到了歌聲。 歌聲活潑明麗,像一串串晶瑩的水珠潑灑在陽光下,每一顆水珠都閃閃發光。 溫摩有時候真恨自己的好耳力。 歌聲就來自于五丈開外, 那兒有一幢竹樓, 專門給客人準備,姜知津就歇在那里。 這歌聲不知是阿籃的,還是阿采的。 今夜喝得有點狠了, 腦袋隱隱作痛, 被吵醒了溫摩干脆懶得睡了,起身將窗子推開一條縫。 窗外, 明晃晃的月光下,青草如茵,一條小徑直通向那座竹樓。 竹樓的窗下靠著一個女孩子, 看不清臉,只見頸上的銀項圈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忽地, 那窗子“吱呀”一聲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