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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阿摩jiejie學刀?!苯蚬郧傻氐?。 “……”溫摩意外,“為什么?” 難道這年頭京城流行學刀? “因為我也想保護自己啊?!苯虻?,“下次壞人再來害我的時候,我就可以打敗他們了!” 溫摩立刻被這個理由說服了,并且暗暗譴責自己,她怎么沒早點想到! 若以生活環境的危險論,宜和哪里比得上津津啊,有姜知澤在旁邊虎視眈眈,津津幾乎是住在鬼門關的口子上。 于是溫摩的徒弟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她對外只說陪宜和練刀,來回不便,索性宿在了宮中,就住在長公主的撫霞閣。 姜知津身邊的下人也全打發了回去,全用撫霞閣中的舊人服侍。 她不單教姜知津刀法,還教姜知津用手/弩,因此陪宜和練刀的時間明顯就少了,宜和先是點名要達禾來陪練,怎奈達禾手上不分輕重,才練了幾招就把公主的手臂拍腫了。 宜和當場眼淚就下來了,若是換作旁人,她早就治了他的罪,但誰叫他是阿摩jiejie的弟弟? 宜和只能把他轟出去了事。 達禾了得輕松。陪這位公主練刀可麻煩了,輕了公主說他不好好陪練,重了公主就要哭,達禾頭疼極了。 其實在溫摩看來,達禾是陪宜和練習的最佳人選,因為達禾的刀法也是她教出來的,跟宜和同出一門,相學相長,兩個人都能有所進益。 但現在兩人都不樂意,溫摩只得退而求其次,派人去請陳山海。 陳山海好一會兒才出現,大熱天依然穿著全副鎧甲,不單戴著頭盔,還戴著面甲。 溫摩瞧著他半天:“你不熱么?” “不熱不熱?!标惿胶5?,“涼快著呢?!?/br> 溫摩便也由他去了。 但姜知津剛好旁邊練揮刀,一刀一刀揮得全神貫注,像是全沒注意到陳山海在往他那邊去,陳山海也是一面走一面答溫摩的話,正要走進姜知津揮刀的圈里。 “啪”一下,姜知津的木刀正好上揚,直接挑飛了陳山海的頭盔。 陳山海發出“啊”地一聲慘叫,捂住了自己的臉。 “怎么了怎么了?”宜和連忙過來看熱鬧。 “嚶嚶嚶我好像打到他了……”姜知津一臉內疚,“把他打腫了……” “胡說,才沒有!”陳山海一條胳膊擋著臉,一只手伸出去想夠頭盔。 偏偏姜知津嚇得心慌意亂,奔向溫摩的路上一腳將其踢飛了,他撲到溫摩懷里:“嚶嚶嚶我把他打成豬頭了,我有點怕……” “不怕不怕?!睖啬Ρе?,摸摸他的頭,牽著他走向陳山海。 陳山海把臉縮在胳膊里,像一只避雨的鵪鶉,頭盔也不打算要了,只想往外沖,可惜他千防萬防,忘了宜和比他矮得多,只到他肩下,剛好看到他低下的臉,大叫一聲:“哇!豬頭精!” 話不要亂說,小心我揍你! 陳山海在心里吼。 當然也只敢在心里。 宜和興致勃勃地拉他的胳膊:“別擋了,快放下,哇,我還從來沒有人看見過誰被揍得這么五彩繽紛?!?/br> 五彩繽紛你個頭! 陳山海在心里大罵,這要不是公主,他能一巴掌把她扇過院墻,摔她啃一嘴泥,那才叫五彩繽紛呢。 “溫大人找下官還有事下官先行告退!” 陳山海說著就要開溜,宜和已經抱住了他的胳膊,只是她人小身輕,以陳山海的身形,胳膊上掛一個六七十斤的小姑娘完全不在話下,腳步絲毫沒有停。 “停下!本公主命你停下!”宜和大聲道。 可陳山海像是吃稱砣鐵了心,一步不停。 宜和求助般望向溫摩,溫摩對她張開手掌,豎起五根手指。 宜和眼睛一亮,大聲道:“你松手,讓我們看一眼,給你五十兩!” 陳山海豈會為五十兩而折腰,尤其是溫摩還在邊上看著。 “一百兩!” 陳山海腳步頓了一下,但依然沒有停下。 “二百兩!” 陳山海:“……” 不,我不能屈服。 “五百兩!” 公主殿下,您漲價漲得太狠了…… 陳山海悶聲:“說好了,就一眼?!?/br> “嗯嗯嗯嗯?!币撕蛢裳哿辆Ь?,點頭如搗蒜。 陳山海放下了胳膊。 他的五官原本十分英挺,飛揚的長眉更有一種肆無忌憚的狷介傲氣,但此刻,他鼻青臉腫,腦門上都鼓起了一只大包,嘴唇更是腫得像兩條臘腸。 雖然很凄慘,但是…… “哈哈哈哈哈!” 溫摩跟宜和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宜和更是笑得抱住了肚子。 陳山海重重一哼,撿起頭盔往頭上一套,戴上面罩就要走。 “別走別走?!币撕鸵幻嫘Φ么虻?,一面吩咐宮人,“快去拿藥來!” 宮人領著陳山海去搽藥,宜和也跟著一道去了,片刻后兩人回來,陳山海還是戴著面罩,但眼神顯然比方才要好看得多了。 “這是怎么回事?”溫摩問,“你這是去捅馬蜂窩了?” “別提了,我不是去蹲那姓江的么?不知怎地遇上一個不講理的大媽,非說我偷看她洗澡,帶著人生生追了我一條街,我好不容易才逃開,正扶著樹干喘氣,你猜怎么著?樹上就掉下一只野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