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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逢喜事精神爽,這天何川帶田孜去一家私人會所和朋友吃飯,兩人都盛裝出席。 田孜跟著他也算見過些世面,來到這里還是忍不住咂舌, 環境幽靜私密,奢華又不浮夸,正是有錢人喜歡扎堆的地方。 吃完飯大家開了一桌麻將,一邊嘩啦啦地搓牌,一邊真真假假地親熱打趣著,心里都憋著勁,想從對方嘴里套取有用的情報,同時也盤算著拋什么樣的誘餌比較上算。 幾乎每個男人身邊都伴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或嫵媚或清純或風情萬種。在這里她們變成了可以炫耀的物件,就像男人腕上戴的手表,桌上放的車鑰匙,是身份,地位,財力和品味的象征。 此刻她們附在各自男人身邊,看牌,嬌笑,湊趣,鶯鶯燕燕,好不熱鬧。 田孜和她們沒什么共同語言,也不愛打麻將,卻不想掃何川的興致,就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順手從包里掏了本厚厚的書看。 何川并不勉強她,只是聊得再熱鬧也不忘用余光掃她一眼,看她自得其樂,就放心地收回視線。 過了一會兒,包廂門一開,又來了一位。 他看田孜在這樣喧鬧的背景下捧本書看得津津有味,不禁呆了呆,在她旁邊坐下,問:“嫂子,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田孜趕緊把書合上,笑道:“言情小說,打發時間?!?/br> “是嗎?” 來人將信將疑,一個冷不防把書搶了過去,田孜“哎哎”了兩聲,他已經念出聲來:“百年孤獨,還是英文版!” 他盯著她,眼神都變了,嘖嘖稱奇:“你這逼格可夠高的,怪不得川哥對你死心塌地的?!?/br> “別胡說!” 田孜把書拿了回來,若無其事地說:“你川哥明明是看上我的美貌了?!?/br> 對方一愣,不遠處的何川已經“噗嗤”笑出聲來,招呼他:“一鳴,快過來替我一把,別給自己找不自在?!?/br> 何川坐到田孜身旁,遞給她一罐飲料,說:“再忍一忍,很快就散了?!?/br> 田孜說:“沒事兒,你該干啥干啥去?!?/br> “這么體貼!” 何川忍不住勾勾她的下巴。 田孜一偏頭躲開了,眼睛快速地看了那群人一眼,示意他收斂一些。 何川往后一靠,揉揉兩眉之間,說:“真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習慣這種生活了,等這把收了就退休?!?/br> 他這次炒的是期貨,下了血本,應酬這些人就是想看看有沒有到最好的出手時機。 錢賺到一定程度對他來說已經是數字了,他投資的樂趣變成了每次冒險刺激帶來的心跳,還有最后一刻全身而退的酸爽和痛快淋漓。 前面他連贏了幾把,但失誤了一次,損失不算大,但他的好勝心充分被激起,誓要扳回最后一局。 田孜知道自己攔不住他,也不打算強攔,人各有志。 倆人正頭碰頭說著話,門口突然響起一串笑聲,又甜又滑,一個女人嬌嗲的聲音:“今個兒來得這么齊全,大家都約好的嗎?” 所有的人都不由地抬起頭來,被來人的美貌和風情震懾了幾秒。 她身段婀娜風流,穿一襲寬松別致的白裙,踢踏著綴綠色孔雀毛的高跟拖鞋,披著一頭似卷非卷的長發。 那頭發烏黑濃密,越發顯得一雙眼睛寶光璀璨,眼波流轉,轉到誰那里誰都不由地呼吸一滯,生出些自慚形穢來。 愣怔片刻,立刻有人從桌邊站起身來,打趣道:“哎喲,老板娘大駕光臨,是誰這么大的面子???!” “當然是王總您了!” 美女蓮步輕移,八面玲瓏地和牌桌上的男人打招呼,又呵氣如蘭地噓寒問暖,這里都是這個城市數得著的人物,誰都不能落下。 至于那些或艷羨或嫉妒地看她的姑娘們,她完全視若無睹,帶著隱隱的傲慢。 大家熱鬧了一陣,又各就各位,田孜看看何川,他一直都沒有講話,忍不住問:“這誰呀?這么大派頭!” 何川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干巴巴地說:“白靜,這家會所的老板娘?!?/br> “哦,確實是個人物?!?/br> 田孜客觀地評價,從外貌到氣度到手段,都配得上“老板娘”這三個字。 何川眼中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不自在,卻什么都沒說,白靜已經過來了,人還沒到,先帶來一陣香風。 她眼睛微瞇,似笑非笑地看著何川,說:“何大少可是稀客??!” 瞟都不瞟田孜一眼。 何川清了清喉嚨,說:“劉太太這一向可好???” “好…好得很…”白靜用手指纏著胸前一縷卷發,一匝又一匝,語氣是幽怨的:“咱們多久沒見過了,哎呀,你現在都改口了,叫人家劉太太,那會兒......” 余音裊裊,很多故事的樣子。 何川的汗都快下來了,飛快地看了一眼田孜,田孜眼觀鼻鼻觀心,對他的風流債視若無睹。 他說:“您貴人事忙,該忙就忙去吧,不耽誤您時間了?!?/br> 哎喲,這是要攆人? 白靜很意外,忍不住多看了田孜一眼,沒什么特別的啊,要不要怕成這樣? 她大搖大擺地往田孜身邊一坐,好像剛看到她一樣,笑瞇瞇地說:“這位meimei面生得很,你還沒有給我介紹呢!” 何川的肝一顫,硬著頭皮說:“這是我未婚妻,田孜。孜孜,這是會所老板娘,白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