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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口果然裂開了,流出來的血把最里面的那兩層紗布都粘住了,田孜稍微一動他就齜牙咧嘴,不知道怎么忍了這么久。 田孜用毛巾沾了點熱水貼上去,一點點給他揭下來了,何川額頭直冒汗,卻咬著牙一聲都沒哼。 換好了藥,充滿包了紗布,田孜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啰嗦:“”以后一定要小心這個胳膊,不能再使勁了,你說你怎么會碰到那里.......” 說著說著突然想起了什么,后面的話立刻就咽下去了。 何川笑,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她:“你倒是說說看,我這是怎么弄的?還不是你,跟個小野貓一樣,手腳一起撲騰,喏,我脖子里這里還被抓了兩道呢!” 他湊過來讓她看,男人的氣息熱烘烘地撲了過來。 “討厭!” 田孜似惱非惱地瞋了他一眼,扭身就走,何川的心里立刻又癢癢的了。 他緊跟在后面,說:“你說說你,就親一親怎么了,鬧什么別扭?” 田孜沒有到這個問題又繞回來了,瞪他:“你說怎么了?” 何川看她又要翻臉,趕緊舉雙手投降,說:“看電視,看電視!” 春晚剛好演到蔡明的小品,她小嘴一向伶俐,說話跟咯嘣豆似地,倆人都樂起來了,剛才那點曖昧的空氣很快風流云散了。 看著看著,何川毛茸茸的腦袋就靠了過來,田孜挪一寸他就跟一寸,最后索性枕在她的腿上。他仰面看著她撒嬌: “我胳膊受的傷好像蔓延了,現在脖子都疼了,你幫我揉揉!” 他涎著臉,眼睛里含著笑,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大狗。 田孜眉毛一豎,剛要說什么,手機響了,她想起身,何川卻抱著她的腿不放,突然變成了一個耍賴的孩子。 田孜又好氣又好笑,手機鈴聲催命似的,繼續聒噪地響著,她只好就地接了。 是王美蓉,慣常的大嗓門,嘰里呱啦說了一堆,大意是趙蜜他爺爺一高興高血壓犯了,剛暈過去了,才醒過來,今天晚上離不了人,就不回去了。 田孜嗯嗯啊啊了一會兒,把電話掛了,半天怔怔地不說話。 何川像是聞到腥味的貓,一下興奮起來了,問她:“怎么了?怎么了?” 田孜看他一臉狡猾地笑,就知道他把剛才的話全聽到耳朵里去了, 她說:“想啥呢你?” 還能想點啥?何川高興得恨不得在狹窄的沙發上打個滾,孤男寡女,共處一夜,可以發生很多故事的。 田孜好氣又好笑,假裝打個哈欠,挪開他的大腦袋,說:“我要進房間睡覺了?!?/br> “別介啊,這才幾點???!” 何川大驚小怪。 他看看田孜的臉色,又變了說辭:“大不了我離你遠點,咱們規規矩矩地看次春晚不好嗎?我一次都完整的都沒看過呢!” 說著一躍而起,坐得板板正正的,胳膊不疼了,脖子也不疼了。 田孜臉色緩了緩,他這人雖然口舌輕薄,但一般不出大格,橫豎把今天晚上糊弄過去,大不了回到大連大家再一拍兩散。 (作者的話:他倆這局啊,不破不行,要么撕要么成,期待下章吧!??) 第41章 假作真時真亦假 大年三十的夜晚似乎格外長,當電視上的戲劇名角開始咿咿呀呀吊嗓子的時候,何川一抬手把音量調到了最低,轉身對田孜說:“太無聊了,整點酒唄!” 田孜立刻警惕,警告他:“別做夢??!” 何川看她滴水不漏,覺得無趣極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個硬幣來,說:“那玩個游戲唄!” “變魔術?” 田孜問。 何川搖頭,說:“不,那多老套!” 他把硬幣往空中一拋,趕在落地前捂住了它,神秘地說:“猜猜是不是正面朝上?” 切,田孜撇嘴,這不是更老套嗎? 她問:“如果正面朝上怎么樣?” 何川說:“那咱倆今晚就一起睡!” “啊呸!” 田孜立刻暴起,啐他:“賊心不死!” “好了好了,”何川趕快按住她:“開個玩笑還不行?” 他瞬間換了個表情,一臉正色:“說真的,如果硬幣是正面,咱倆就處處試試唄,那啥,先不睡也行!” 他好像下了很大的決心,提出一個自認為讓了很大一步的方案。 田孜很意外,看他,他鄭重其事起來和平時完全不同,濃黑英挺的眉,狹長的眼睛深邃多情,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好像還有一絲緊張一掠而過,田孜的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如果反面朝上呢?” 她不由地主地問。 “那就把它翻過來!” 何川飛快地回答,不假思索,勢在必得。 田孜被這個霸氣十足的答案雷到了,怔了一會兒,嘴唇翕動,剛說了個“我”字,手機突然響了。 這電話來得太及時了,簡直就是來救場的,她趕緊接起來,對方輕輕地“喂”了一聲,她立刻坐直了身體,剛才的意亂情迷瞬間煙消云散。 她遲疑地問:“子非嗎?” 剛剛過了午夜十二點,他倒是有心。 “甜滋滋,他在那邊叫她:新…新年快樂!” 他有點大舌頭,應該是喝多了,要不是喝多了他也不會打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