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她慢慢答:“夏巧凡,她好像是左撇子。不過她和陳柔萱并沒有過多的交集,兩個人基本上不說話,應該不是她?!?/br> “有些東西并不是表面上看起來的這樣,笑里藏刀的人多的是?!?/br> 確實如此。 肖楚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易初語都一一回答。 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何謙捧著兩杯水進來,給他們兩人一人一杯。 何謙一直都很崇拜肖楚言,想留下來聽聽大神是如何審訊的,自己多多學習,只是剛一坐下,一股寒冷的目光射過來。 他偏頭就看見肖楚言冷漠的眼神,意識到肖隊今天好像不太像想讓他留下旁聽,屁.股還沒坐下,挺直腰板,咳嗽兩聲,出了審訊室。 關門前,嘴里嘀咕著:肖隊今天是怎么了?往日他都很歡迎旁聽,而且他明明今天才休假,怎么突然就回來了? 肖楚言端著水杯喝了兩口水,對著易初語頷首,示意她喝水。 易初語手心貼著溫熱的水杯,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在冒冷汗,喝了兩口潤了潤嗓子。 肖楚言看她放下手中的水杯,低著頭看自己的記錄內容,不經意地開口:“說說你自己的情況?!?/br> “嗯?”易初語沒明白。 “你的近況?!?/br> “這跟案件有什么關系嗎?” 肖楚言抬眸淡淡地掃她一眼,“有,替你排除嫌疑?!?/br> 易初語忍下心頭的疑惑,大致地描述了自己最近的狀況,想到家里亂糟糟的情況時,她停頓了一下,很快她就打消了要告訴他的念頭,肖楚言現在應該算是刑偵隊,疑是入室盜竊的案件應該不是他的工作吧? 肖楚言沒動筆,只是神色專注地聽她說。 易初語一口氣講完,對上他的視線。 最近她的精神狀態并不是特別好,恍惚間,易初語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幾年前的他,那個時候他們是前后桌,也是隔著一張桌。 只要她回頭,就能看見他。 心頭一陣酸澀感,空寥寥的。 肖楚言神色沒變,自然而然地低下頭在本子上寫下龍飛鳳舞的字。 好像一切都是最初的模樣,可他們隔著的不止那幾年的青春。 易初語看著一切如常,兩個人的關系依然是保持著一個適度的距離。 肖楚言合上本子,站起身,拿起本子,說:“我出去一下,你先呆在這里?!?/br> 易初語看著他挺拔的身形,緊窄的腰身,和幾年前的他重合了。 一股苦澀從心底滲出來。 她摸著自己的臉,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陌生又熟悉。 最近的糟心事太多,這才導致她最近的狀態并不好。 易初語想,一定是這樣的。 坐了一會,肖楚言重新打開門站在門邊,“過來?!?/br> 她站起身,雙手撐在桌上,手腳一陣無力感,一個下午沒吃飯,只喝了幾杯咖啡,回到家里又發生了那種事情,一直到現在,她都沒吃飯。 易初語緩了一會,才走出去。 肖楚言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 “走?!?/br> “去哪?” 肖楚言:“送你回家?!?/br> “不用了,你應該還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br> 她不想麻煩他。 肖楚言領著她出去,“這里偏僻不好打車?!?/br> 剛走出警局,一輛掛著空字的的士呼嘯而過,肖楚言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往懷里帶。 易初語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懷中,臉撞上他的胸膛,yingying的,臉有點疼,吸入鼻腔的卻是一股清新的味道,像是淡淡的薄荷味,讓易初語心頭一顫。 時光易逝,那種久違的心悸又重新襲來,耳朵嗡嗡嗡。 被他的氣息環繞,心跳越來越快。 她晃神的片刻,肖楚言低眉看著懷中嬌小的女人,黑不溜秋的眼眸跟著夜色融為一體。 易初語回過神來,意識到兩人過于親密,馬上后退一步。 肖楚言跟個沒事人似的,鎮定自若地走向旁邊的車庫將他的車開了出來。 易初語的心緒比剛剛穩定多了,才有心思觀察他的車,黑色的suv,低調又內斂。 他坐在駕駛位,傾身過來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示意她上車。 這么麻煩別人似乎不太好。 現在臉也有點熱。 易初語垂下頭,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吧?!?/br> “進來?!?/br> 兩個字簡潔明了,頗有一種命令的語氣。 易初語妥協,深吸一口氣,穩了穩被擾亂的心神,彎下腰進去,系好安全帶。 車子四平八穩地開往她家的方向。 肖楚言問:“餓了嗎?” “不餓?!?/br> 肚子一陣咕咕作響。 這打臉也來得太快了吧? 易初語的臉和耳朵瞬間漲紅,垂著頭,沒吭聲。 駕駛位傳來一聲低沉冷淡的聲音:“口是心非的女人?!?/br> 第3章 持續心動 開了五分鐘,車子在一家面館停下。 易初語跟在肖楚言身后進去,肖楚言突然回頭,“你是我的下屬嗎?” “???”緩了半秒,易初語說:“不是?!?/br> “那你怎么總跟在我身后?” “哦?!?/br> 易初語和他并排走進面館。 一位服務員拿著小本子走過來,給他們一人一份菜單。 可能是晚飯時間已過,面館里的人比較少,只有幾桌人在吃,其余都空著。 點完餐后,肖楚言兀自地起身去前面拿了一個小碗,拿起旁邊的醋倒了一小碗,移到易初語的右手旁,動作自然無比。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醋?”易初語愣怔,呆呆地問出口。 他沒出聲,抽出兩雙一次性筷子,一雙遞給易初語,清冷地哼笑一聲。 身旁有些嘈雜,周圍幾桌人正聊得火熱,只有他們這一桌,似乎有些安靜。 就在易初語以為他不會回答時,一道沉悶低啞的嗓音響起。 “過去,我都記得一清二楚?!?/br> 易初語看向他,一頭利落的短發虛貼著額頭,頭頂的白熾燈讓他的俊臉更加清晰。 不知道為什么,他的語氣似乎帶著發泄和不滿。 是因為那次全班在食堂包餃子,她碗里的醋都倒在他身上了,所以他記得那么清楚? 大隊長竟是一個這么小心眼的人。 服務員端了四盤餃子上來,兩人開始動筷。 吃完后,回到停車場。 易初語想起剛剛是肖楚言掏錢,局促地說了句:“你的支付寶是多少?我把剛剛的錢轉給你?!?/br> 肖楚言沒作答,冷笑一聲,似乎是對她這種計較得那么清的態度不滿。 他站在車門外,從口袋摸出煙盒,用眼神朝她示意:“你先上去,我抽一根?!?/br> “哦?!?/br> 易初語剛想說抽煙有害健康,但礙于兩人現在的關系,最后還是沒說出口。 閑來無事,她坐在副駕駛位上看陳柔萱的微博,陳柔萱最近發的幾條微博,有好幾條評論都在罵她抄襲。 沒過多久,肖楚言回來了。 車子開往她的小區。 抵達小區后,易初語解下安全帶,禮貌道謝:“今天謝謝你?!?/br> 肖楚言沒回應她的答謝,反而說:“不請我上去坐坐嗎?” 話音剛落,易初語一頓,有些不自在,時間也不早了,邀請男人上樓,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那方面的暗示。 而且,她家里現在亂成一團,能請他上去坐嗎? 易初語沒出聲,肖楚言也不急著要她的答案,食指的骨節一下一下地敲著方向盤,像一個極有耐心的獵人。 不確定闖進她家的人是誰,更不確定這和殺害陳柔萱的兇手有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