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
到時候,想做威,就做威, 想做福,就是做福。 那等山高皇帝遠的日子。 哪會不舒坦? 耿府上沒主子來時。 那些縣官老爺見了耿氏一族的人,個個都得陪一個笑臉。 這陪給誰看的? 自然還是京都里的耿府。 “兩個不爭氣的東西?!?/br> 老族長是伸了腳, 給自己兒子和族老的次子,那是一人一個狠腳。 那一腿真狠。 把兩跪著的人給踢了一個翻倒。 這二人被踢狠了。 明明疼的利害,卻不敢喊了一個痛字。 而是在老族長的一翻踢打下,有些明白過來。 二人齊齊的跪了耿老爺跟前。 那是連連磕了頭。 “兄長,我錯了?!?/br> “兄長,你過一個機會,我往后一定改,一定改?!?/br> “……” 二人一邊磕頭,一邊認錯。 那是真磕,磕的地上見了血。 老族長和族老都沒什么不落忍的。 哪怕這是他們的親生兒子。 可他們又不止這一個兒子。 一大家子的,哪可能為了不爭氣的,就把靠山給氣倒了? “十七郎,你這一輩,你最出息?!?/br> 族老也發話了。 這一位喊的是耿老爺的小名。 在族里,他這一輩,他排行十七。 可這一個小名,小時候,是耿老太太故意給耿老爺取名。 為的就是讓族里顧息一下聲名。 至少,想發絕戶財,也得冷靜冷靜。 不然的話,真是把事情鬧大發了。 耿老太太也是有娘家的。 總歸,這一個小名在族里看來,是族里的仁慈。 可在耿老爺聽了耳朵。 他能記起來的,只有無盡的屈辱。 以及那些年少時,母親夜里的無數次哭泣。 母親會恨的,是族里。 母親會怨的,就是他爹去的太早。 耿老爺想了很多的往事。 族老還在繼續說了話,道:“十七郎,這兩個不爭氣的,你想怎么罰,就怎么罰。我和老族長一樣的看法?!?/br> “累你跑回來的一趟,就是他們不爭氣?!?/br> 族老也在緩和氣氛。 說白了,他跟老族長一樣。 這時候,真不敢開罪了耿老爺。 “哈哈哈……” 耿老爺大笑起來。 “不必磕了?!?/br> 笑過后,耿老爺發了話。 早已經磕頭腦袋一片發蒙的兩人。 這時候,才是得了話,又多磕了幾個頭,方才停下來。 他們再抬頭時,已經滿額頭的血,看著有點兒的猙獰。 這些猙獰啊,瞧了耿老爺的眼中。 他愰然間又回憶了。 幼年時。 那些撞進他家屋中,想占他家財的那些族人的臉。 一個一個的似乎也這般的猙獰。 不,應該比這更加的猙獰。 那讓耿老爺年幼時,做了無數的噩夢。 耿老爺會上進,會想讀書科舉,想改變命運。 就是在那些噩夢中,那般的起了無盡的野心。 他不想,再落一個年幼時的無能為力。 他想要,他自己來做主。 “事情族里有了決斷,我一個旁枝的,自然不會再插手?!?/br> 耿老爺說了此話。 聽得這話,老族長和族老的眼中,有一些喜色。 可是,他們的喜色,很快收了。 眼中只剩下了驚恐。 “我此次歸來,特意在圣上跟前告了罪?!?/br> 耿老爺起身,對著京都的方向拱手一禮。 然后,耿老爺方才坐下,又道:“得圣上恩典,春時,耿府又在京都郊外受賞一處莊子。莊子有山有水,端是風水寶地?!?/br> 這話說的,那是淡然一片。 可耿府上下的皇家恩典,那等與富貴為伍的氣勢,卻也表示了出來。 “我這些年里,一直忙于朝堂上的差遣?!?/br> 耿老爺似乎話語中,還是帶上了一些回憶,道:“在今年初,我做了一夢。倒是夢得家母一連催促了我這一個不孝子,一定不能忘記她老人家的遺愿?!?/br> “母親一定記得家父的臨終之愿。讓我讀書上進,若得光耀門楣,必然是要讓耿家的威名落地生根,在京都扎了根?!?/br> 耿老爺打的名頭,自然是他爹、他娘的遺愿。 做兒子的,沾了一個孝道的名聲,先天不敗。 “以前我是無能為力。今年,卻是得了機會。蒙圣上恩典,我受封了一個爵位,做了皇親國戚?!?/br> 耿老爺的眼中,倒是精光一閃。 “那皇家賜下的莊子,也是如今修繕妥當?,F在就差了牽移祖墳,以此完成家父、家母的遺愿?!?/br> 耿老爺這話里,見得真章。 耿氏一族的老族長和族老這時候,也是嚇了一跳。 這把耿府上的祖墳牽走了。 那耿氏一族往后拿什么,去拿捏一下耿府上下。 打秋風? 那還得認了親戚啊。 “侄兒,你可是只牽了我那兄弟和嫂嫂的墳?” 老族長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耿老爺心中冷笑。 怎么可能只牽走父親、母親的墳。 這不可能的。 耿老爺淡然道:“受了家父的遺愿。牽走我這一脈祖上五代的祖墳?!?/br> 耿老爺這話一出口,更是石破天驚。 把在場的耿氏之人,個個驚得差點兒跳起來。 “如何這般做?” 族老也是嚇唬住了。 “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