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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百般努力,用勁方法,想要讓燕琛對自己,不那么卑微,可是卻收益甚微,雖然燕琛如今已是愿意,讓自己陪他同生共死,但桐花實不確定此為燕琛拖延之詞,還是真心至此。 上次為寬慰蓮華,她xiele往事,其后種種,卻皆顯示,自己當時之舉,太過魯莽,好在她借著燕琛之事,絕了這一可能對自己造成的威脅,但也讓她,實不敢再將這等重要之事,告知旁人。 所以一直一來,她只能跌跌撞撞,憑著心意辦事,如今于屠嬌嬌跟前,卻又不同。 因為她知道,屠嬌嬌是真心實意盼著自己好的,而且,白鷺是嬌嬌姐相公,只要嬌嬌姐,想知道的,便是她不說,也定然瞞不過嬌嬌姐。 桐花想了想,定了決心,挺直了背部望向屠嬌嬌,“嬌嬌姐,你幫幫我?!?/br> 當即,桐花便將她離開靜陽,遇見燕琛之事,樁樁件件,盡數說與了屠嬌嬌知曉,說罷之后,一臉懊惱之色沖著屠嬌嬌又是嘆了一口氣,不解的開口問道。 “嬌嬌姐,雖然我一直在盡我最大的氣力,想要撫慰惑哥,可我實在有些不明白……” 屠嬌嬌抬手,摸了摸桐花的發鬢,看著這個雖經歷傷痛,卻足夠堅強的女子,心里也是佩服了的。 她想了想,這才想桐花解釋道,“這人心里的傷,終有一日,會在時間的流逝下,消散于記憶之中,可這身體的屈辱不同,每見一次,便是在提醒自己曾遭遇的黑暗,這種傷,時間越久,留下的疤痕,便是越深,你很勇敢,做得也很好,你一直這樣,不給他半分猶豫的機會,總有一日,你的溫情,便足矣撫平他的介懷?!?/br> “可我怕,怕終有一日,惑哥再有遲疑?”桐花依戀的沖著屠嬌嬌的手心,蹭了蹭,滿是擔憂道。 往后歲月悠悠,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依著惑哥現在性子,若是往后遇見他為何可以讓自己托付終身之輩,那他是否會再次將自己推了出去,桐花實不敢保證,這也是她一直擔憂,憂慮之處。 屠嬌嬌瞧著桐花不定心的模樣,回頭瞧了一眼,已經酣睡入夢的囡囡,然后收回了手,將桐花拉到其身側,攬住其肩頭,一臉溫和著說道,“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有一對男女,同你一般,青梅竹馬,并自小定了婚約,就在二人談婚論嫁之際,男子出了事,瘸了腿,無緣功名,他怕拖累于女子,便設下種種誤會,悔了與女子的親事,遠走他鄉?!?/br> “那后來呢?”桐花聞言,只覺感同身受,心揪作一處,急聲問道。 屠嬌嬌示意桐花稍安勿躁,接然而道:“三年之后,男子以為女子已經成為他人之婦,重回故里,這才知悉,女子于他走后,大病了一場,失了聲音,成了啞巴,遭人厭棄,一直未曾婚嫁。男子聞此消息,當即便是上門向女子提親,二人成親之后,恩愛和鳴,直至男子百年之后,女子于靈堂之際,卻是開口說話了,你可明白,這其中深意?” 燕琛是為內廠之職,內廠乃督察各地官員之職,有些事,因著相公的緣故,她自不好向桐花明說,可這轉著彎兒,提醒兩句,還是可以的。 而且桐花并非愚笨之人,便是現在想不透,但終有一日,總能想透。 桐花似有所悟,卻又不能全悟,正想向屠嬌嬌問個明白些。 屠嬌嬌早有所察,對上桐花視線時,便已是沖她搖了搖頭。 “慢慢想,總有一日,你會想清楚的。楊桃那丫頭,可是念了你很久了,你該是出去了?!?/br> 桐花見屠嬌嬌此言,也不好再問,只能揣著滿腹的疑惑,出了房門。 桐花一出房門,就瞧見楊桃拿著掃帚,虎視眈眈的堵在門口,對著院外面的厲盧。 聽得身后響動,返眼瞧了一下桐花,便已是憤憤的開了腔,“桐花,這人誰??!不知道這院內沒個男眷嗎?怎么隨便就往院里闖??!” 桐花瞧這架勢,哪還敢怠慢,當即提了裙擺,就小跑了過去,將楊桃手里的掃帚奪了過去,急聲沖著楊桃解釋道:“這是惑哥身邊侍衛厲盧,惑哥離開之后,便由他護著我,他不知道你們這會兒來了,這才莽撞了些,楊桃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br> “既然是侍衛,剛那會那么危險,怎么沒瞧見他人影,這會沒事了,怎么就曉得回來了?!睏钐夷抗馓籼薜拇蛄苛藚柋R一下,嘴里那可是半句都不饒人的。 厲盧一直未曾開言,只聽得楊桃的話后,目光穿過二人身側,落入院內,然已是不見了史掌柜幾人的身影,面上的表情,頓時急切了幾分,“剛剛?小姐,你可有受傷?” “無妨,正巧張大哥趕來,已經將人帶去縣衙了,厲兄,這幾日,院內都是女眷,要煩請你去鋪內歇幾日了?!?/br> 桐花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礙,然又向厲盧提了一句。 之前為了保護自己,而且也沒有先過太多的顧及,所以這些時日里,桐花便讓厲盧一直歇在了燕琛之前的房里,但如今不同,嬌嬌姐她們過來了,桐花自不好讓厲盧再留宿下來。 厲盧點了點頭,便算是應承了下來,“徐虎讓我問小姐一聲,這制好的第一具棺木,是暫且留在店內,還是讓巧嬸家前來拖了去?!?/br> “那便麻煩你去問過巧嬸的意思,是留是拿,都按巧嬸的意思來辦,即可?!蓖┗ㄟt疑了一下,給了厲盧已答案,說罷之后,瞧了眼楊桃,又多了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