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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之后,又是畫蛇添足的來了一句,是“我還有點事,就不叨饒你了!” 桐花曾聽滿蝶提過,懷孟一旦撒謊,便喜歡抬手摸鼻翼位置,如今又見的懷孟這般躲閃模樣,哪里還肯讓懷孟走,急忙上兩步,攔住了懷孟的去路,語氣急切的開口問道,“你可是有燕琛的消息?” “你,還是不要問了!”懷孟躲閃不成,只能硬著頭皮,勸阻桐花。 這,便是說懷孟知道了! 桐花瞬間面露喜色,忙是朝懷孟央求道,“懷孟兄,求你,求你告訴我,他現在在哪?” “他,他,就在縣里!”懷孟含含糊糊,吞吞吐吐的提了一句。 “縣里?縣里嗎?我這就去找他?!蓖┗ㄖ宦牭眠@一句,便已是被激動沖暈了頭腦,她喃喃了一句,連燕琛確切的位置都沒有問,拔腿就往鎮上方向,跑了去。 懷孟哪里料到桐花竟是這般急切,忙是回過身去,一把拉住了桐花,咽了咽口水,有些困難的開口道,“桐花,那個……我,我勸你最好……別去?!?/br> “為什么?”桐花被懷孟拉住,正欲掙脫,卻聽得懷孟說了這么一句,愣了一下,下意識開口問道。 第44章 “他, 林惑于他,現在是……內臣!”懷孟望著桐花,于心中措辭許久, 這才找了個還算雅稱的名號來形容燕琛。 “內臣?是什么?惑于他當官了嗎?”只是, 桐花沒讀過什么書,哪里知道這內臣指是什么, 還以為是燕琛考了功名,入了仕途, “這是好事??!惑于一向聰敏, 入仕也是應該的?!?/br> 懷孟瞧著桐花高興勁兒,這話都提到這個份上了, 于其她從別人嘴里知曉真相,還不如自己說了便是, 當下懷孟便是一狠心,咬著牙, 向桐花解釋了個分明,“內臣……就是宦官, 戲文里那種……去了勢的,不帶把的……太監?!?/br> 去了勢的……太監! 怎么可能! 桐花腦中不斷的回蕩著著這一句話, 良久, 一片空白的腦子,終于悟明白了這一句話所代表的含義, 她眼眸瞬間瞪圓了,淚水直接蓄滿了眼眶,一臉不敢置信的向懷孟確認道。 “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只是在跟我開玩笑是不是!” 懷孟望著情緒崩潰的桐花,實不知該如何去安撫她,只能別過頭去, 不看桐花。 “你啞了嗎?你說話??!告訴我,這一切都只是玩笑??!”懷孟的沉默,讓桐花越發的焦急,以至于情緒失控,朝著懷孟大喊了起來。 “抱歉,這就是事實,我沒有騙你?!蹦菐е耷坏穆曇?,讓懷孟的心越發揪緊,他后退了兩步,已是不敢去看桐花,心中亦是后悔,自己為什么一時錯口,完全沒有給桐花半點準備的機會,便將此告訴了她。 懷孟再一次的確定,瞬間,讓桐花的防線瞬間崩塌,她淚眼朦朧的垂下頭去,不再和懷孟爭辯,她失魂落魄,神情恍惚的跨步,雙腳卻已是軟如爛泥,根本使不上勁兒來,一腳踏前,桐花非但沒有挪動半步,反而身體一軟,直接軟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嗚……”桐花愣愣的瞧著,全然不受自己控制的眼淚,一滴一滴砸在裙裾之上,將裙裾沁出濕潤痕跡,她猛然抬了雙手,將臉捂住,嗚咽出聲。 “桐花你……你別哭了!”懷孟站在旁邊,一臉手足無措的瞧著桐花哭泣不已的模樣,實不知該如何勸慰。 張嘴喃喃出口的話,卻是得不到桐花半分回應,可桐花如今這般模樣,他又離開不得,只能一臉尷尬,卻又無奈的站在原地。 良久,桐花抬起袖子,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然后掙扎著,怕起身去。 懷孟見此,忙要上前去扶,桐花卻是抬手,阻止了懷孟上前,她站起身去,也不去拍身上沾染的泥塵,朝懷孟的方向稍微躬了下身,直接便朝院門口而去。 懷孟一臉擔心的跟了上去,“桐花,你……” 桐花只當全然沒瞧見,聽見一般,直接進了院門,抬手便是將院門給栓上,將懷孟給攔在了外頭。 “桐花,你還好吧!”懷孟拍了拍門,卻是沒有得到桐花的半分回應,嚷了幾嗓子,就跟石沉大海一般,連個浪花也無,扒在門上,想就著門板的縫隙,也是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瞧著他還高出些許的籬笆,他自也是翻不過去的,懷孟在門口徘徊許久,終只得喪氣離去。 不久之后,便見得杏花和滿蝶聯袂而來,顯然是懷孟實在不知如何,找了滿蝶和杏花前來幫忙,勸慰桐花。 只是,饒是杏花和滿蝶在外面,說干了口水,亦是未能得到桐花的半分回應,只得怏怏而返。 桐花神情落寞坐在院內,直至日暮染紅,星輪耀空,天際魚肚泛白之際,這才猛然驚醒,她揉了揉酸澀眼眸,長吁了一口氣,扶著凳子緩緩站起身來。 待身上的酥麻勁兒褪去之后,她這才緩步走到灶房里,捧起茶壺,便是咕嚕嚕的半獨自,然后拿起一個酥餅,狼吞虎咽的含著淚嚼入腹中。 待吃飽之后,桐花也不停歇,提著籃子,于灶臺里裝了些吃食,直接鎖了院子,就往山上而去。 桐花她在院里坐了一夜,也是想了一夜,雖然,惑于成了宦官,可是,她相信,惑哥哥定是迫于形式,做出的抉擇。 他如今這般模樣,顯然也是經歷了太多的波折,才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