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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一并回去吧!”懷孟聞言,想也未想,便接口道。 桐花只以為,懷孟是擔心自己,也沒往深處里想,想著就幾步路的關系,應該沒什么大礙,便直接拒絕了懷孟。 “這……,剛剛已經麻煩過懷孟兄了,就這幾步路,也沒多遠,我自己回去沒關系的?!?/br> “不為這個,我是專門有事要和你說,送你只是順便而已?!睉衙蠐u了搖頭,如實向桐花道,他本來打算是明兒再去尋了桐花,說道自己最新發現的一個秘密,但如今既然撞見了桐花,那也就不必再等到明日了。 桐花詫異的看了懷孟一眼,實在想不出,懷孟還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說,但既然懷孟提及了,再拒絕,也便失了情理,當下便點頭應道,“那成,一起走?!?/br> 二人一前一后,沿著田埂小路,返回到了村里,到了自己院門口,卻見剛剛引唐述一行過去的吉哥,這會正在守在敞開的院門外,一臉不安模樣的四下張望著。 遠遠的瞧見桐花和懷孟過來,面上頓是松了一口氣,小跑著到了桐花跟前,一臉歉疚的望著桐花,向桐花賠罪道,“桐花,抱歉,我不知道唐大人是打的壞主意,不然我也不會把他引到你家門口的?!?/br> “我已經沒事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若非你尋了懷孟兄幫忙,我這會還真不知道在哪兒了。這一錯一恩,便當是抵消了?!?/br> 村人熱情,所以對吉哥將唐述一行引到她家,她并未生出責怪之意,更何況,若非吉哥警醒,只怕早已讓唐述得了逞,如此想來,她還該是要謝謝吉哥才是。 吉哥見桐花如此說道,也是放下心來,靦腆的朝二人笑了下,朝桐花又解釋了一下,“你走了之后,我一直幫你守在外面,現在既然你回來了,那我也就放心了,我家里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br> 吉哥說罷之后,便是小跑著離開了去。 桐花抬手將半掩著的院門大敞開,率先進的院內,懷孟自然跟隨其后進了院子。 懷孟首當其沖,大步走到小桌旁,便桌上的茶壺和茶碗全部挪到角邊之上,然后從懷里掏出一張紙,打開來,攤在桌面上,讓開來去,示意桐花上前。 “你看,這是誰?” “這不就是燕琛,燕公子嗎?你從哪兒得的他的畫像?”桐花狐疑上前,細瞧了那張上畫著的人像,越來越象燕琛,越看越是狐疑,不知懷孟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自己畫的?!睉衙弦荒樀靡獾某┗ㄐα艘幌?,然后接著開口道,“那日昌濟寺外,我見了燕公子,便覺得他名字,甚為耳熟,待回到縣學之后,從教習嘴里,再度耳聞,這才想起,燕琛之名,于縣學曾今一學子表字同音?!?/br> 懷孟說到此,頓了一下,瞧了瞧桐花神色,這才再度開口道:“那人表字燕宸,寶上辰,乃是我現教習最為得意的門生,只可惜經年遭難,斷了功名之路,教習每每提及,都十分抱憾,那人便是林叔之子,林惑于?!?/br> 懷孟拉長著聲音說罷,意有所指的用指節叩了叩桌面上燕琛的畫像。 二人名諱如此相似,又皆與林叔有關,在縣學耳聞林惑于之才學甚多次,便是當年他所作的文章,懷孟也不知臨摹了多少遍,其文韜智敏,懷孟無一不為之折服,不然他也不可能,扮鬼傳謠,之只為保住林家舊宅。 教習每每提及林惑于,懷孟只恨其未能同窗入學,一睹其風姿綽彩。 如今既見一點光耀,心中的好奇,自然也就無限放大。 桐花一時間,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全然會不過神來,待懷孟指結扣在桌面,她猛猛然驚醒,望向懷孟,一把抓住了懷孟的胳膊,一臉不可置信的咽了咽下口水,語息都變得十分困難,“你,你是說燕琛他,他就是林惑于?” “恩!”懷孟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我畫了像,特意去尋了教習確認過,這就是林惑于,我聽潘叔提過,你是林叔家的堂親,這背井離鄉,孤身一人到此尋親,也是不容易,所以我得了消息,第一時間,便向將此事告知你,也好讓你開心一下……” 懷孟絮絮叨叨的,可是桐花這會什么都聽不見了,她滿腦子只剩下一句話。 燕琛就是林惑于,林惑于就是燕琛。 她等了這么久的人,原來早已就在她的身邊。 說什么林叔的故人,說什么有恩于他,說什么順帶的面,一切的一切,他從一開始,早就認出了自己,可卻又隱瞞了所有,為什么,為什么要騙自己,為什么要隱瞞這一切。 腦中一個,一個的疑惑浮現,可是桐花卻是無處發問。 還有夜時,那恍惚中瞧見的臉,帶血的被褥!她還傷了他! 一想到此,桐花整個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哆嗦了起來。 懷孟正自顧自說著,卻瞧見桐花目光失神,臉上的淚水,一串串滑落臉頰,可是卻連抽泣的聲音也無,全身卻又顫抖的厲害。 他頓嚇得住了嘴,擔心的推了推桐花的手臂,有些不安的發問,“桐花,桐花你沒事吧!” 他告訴桐花此事,只是想讓桐花開心一下,卻不曾想,桐花的情緒波動會這么大,一時間,倒是把他也給嚇著了。 “我,嗚嗚,嗚嗚嗚……”桐花張嘴,卻不知該從說起,只這開了腔,滿腹的委屈,亦是找到了一個宣泄的出口,桐花捂面蹲下,頓是嚎啕大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