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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玫從頭到尾都沒有招呼過任何人,這場白事幾乎是沈行一個人cao持的。 出殯當天姜玫下跪時沈行也陪著姜玫跪了下來。 在場的人臉色大變,全都震驚地望著沈行。 沈行這一跪意義深刻啊。 連姜玫都愣住了,姜玫心魂不定地看著跪在她身邊的沈行,情緒復雜地問:“你跪什么?” 沈行抬眸望著墓碑上姜治國的照片,似是與上面的人對視,看了一陣兒,沈行輕問:“姜玫,要不要嫁給我?” 姜玫一臉震驚。 “你說什么?” “愿不愿意嫁給我?” 姜玫張了張嘴,隨后搖頭,拒絕:“不愿意?!?/br> 沈行笑了笑,似乎早就料到了,抬手揉了揉姜玫的腦袋,又說:“那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姜玫壓制住心底的疑惑,抬頭對上沈行漆黑的眼眸,那里面盛滿了擔憂、后怕還有許多姜玫說不清的情緒。 姜玫不忍細看,避開沈行的目光,語調平緩道:“你先說?!?/br> “好好活著,可以嗎?” 姜玫眼淚猛地不值錢地滾了下來。 原來如此。 他是怕她不要命嗎? 姜玫死死地摳住掌心,痛意席卷全身,姜玫哭著點頭,“好啊,我答應你?!?/br> …… 7.13號,沈行被老爺子強勢召回北京,姜玫陪著沈行去了機場。 登機前沈行一把將人抱在懷里,下巴擱在姜玫的肩膀上,沈行紅著眼眶、嗓音沙啞道:“姜玫,往前走,別回頭?!?/br> 回頭滿地心碎、滿目瘡痍,不值得。 姜玫僵硬地站在原地任由沈行抱著,直到脖子里感受到了冰涼的水漬,姜玫下意識抬頭。 沈行哭了。 姜玫下意識伸手回摟沈行的腰桿,剛想說話就聽沈行笑著打趣:“不嫁給我,還能嫁給誰?” “前往北京的旅客請注意:您乘坐的CA1364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您的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由3號閘口登機。祝您旅途愉快?!?/br> 廣播聲響起,姜玫回過神推開沈行,催促:“登機了,你走吧?!?/br> 沈行沒動,目光深沉地落在姜玫臉上,最后問:“還回北京?” “回?!?/br> 人來人往的機場,姜玫咻地抬頭,一眼撞進那雙蓄滿溫柔、笑意的眸子。 一眼萬年、覆水難收。 佛說:“諸法因緣生,我說是因緣;因緣盡故滅,我作如是說?!?/br> 姜玫想,他既是因,也是果。 第60章 7.24號上午八點十分姜玫在新聞報道里看到了一條震驚國民的消息。 【知名領導人許代山因貪污受賄、隨意使用特權被下令調查?!?/br> 一時間國民討論熱烈, 罵聲一片。 當天上午九點半,許薇宣布退出娛樂圈。 那顆冉冉上升的星星突然隕落,隕落時沒帶走一片云彩。 姜玫看到報道時正坐在A大外面的酒吧跟老板敘舊, 酒吧還是那個幽默風趣又浪漫的男人在經營。 多年不見,老板面容還是那樣沒有半點變化,除了眼里多了幾分對世俗的理解和看透。 “現在在哪兒謀生?” 老板親自調了一杯雞尾酒擱在姜玫面前,跟個老朋友一樣關心。 姜玫端起那杯調得漂亮的酒抿了一口, 沒所謂地說了句:“劇組討生活?!?/br> 老板臉一松, 笑得開心,“那電影里還真是你, 我還怕認錯了人。我媳婦很喜歡你演的電影, 她要知道你來了酒吧恐怕會很高興?!?/br> 姜玫眨眼,好奇地問了句:“老板結婚了?” 老板幸福地笑了笑,回:“不但結婚了, 還有了兩個女兒, 我現在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回家帶孩子。說起來這話就止不住,年輕時洋洋灑灑地說自己是不婚族,現在才明白當初是沒找到想要結婚的那個人?!?/br> “這萬事自有定數, 一切都有安排?!?/br> 姜玫不知道怎么回,轉過頭若有所思地抬眸望了眼不遠處的吧臺, 上面坐了個二十幾歲的少年,抱著吉他在唱《浪子回頭》。 粵語發音難, 少年唱得并不標準, 可配上那氣氛就顯得悲傷了。 這年頭多的是喪氣的人。 老板見狀,試探地問:“還能唱?不如唱一首?” 姜玫搖頭,拒絕:“好多歌詞都忘了,我那時候唱的都是老歌, 你這兒的客人恐怕不大喜歡?!?/br> 老板沒說話,過了一會兒起身往吧臺走,不知道說了什么,少年停止演唱,老板拿著話筒重新看向坐在窗邊孤零零的姜玫。 “來都來了,過來唱一首?!?/br> 說完又對著酒吧為數不多的幾個客人講:“朋友們,我一個好久不見的朋友好不容易回來了,要不您們賞個臉聽她唱首歌?” 酒吧里立馬響起掌聲,一個二個都掃向姜玫。 酒吧燈光昏暗,看不大清姜玫的臉,姜玫感受到熱情倒是沒再矯情,推開椅子往吧臺走。 找少年借了把吉他,姜玫神色淡淡地坐在高腳椅,垂著腦袋調試了一下弦,隨后就著立麥問:“你們想聽什么?” 姜玫的聲音慵懶、散漫又夾著兩分清冷,似薄荷片含在嘴里,格外好聽。 昏暗的燈光打在她身上顯得單薄,卻又透著一股文藝范。 白天酒吧人不多卻給足了姜玫面子,全都扯著嗓子喊“都可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