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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賀城的注意力全在另一位身上,“旁邊那個呢?” 王敬惟回過頭,瞇眼仔細辨認,“不認識,估計朋友吧?!?/br> 兩人從穿著看對比很明顯,宋鵬程就不說了,在這種城郊上班,穿著隨性,但是另外穿白襯衫的那位,一看就像在市里什么單位上班的公職人員,或者銀行之類的。 賀城從兜里掏出手機,對著那兩人拍了張照片,“宋鵬程有案底嗎?” “有,早些年了,還不止一次,這幾年消停不少,沒犯事兒?!?/br> “他的社會關系一定很復雜?!?/br> “那是,這什么地界,龍蛇混雜?!?/br> 賀城揣回手機,若有所思,“你手里有什么線人或者誰能從他手里套出話,還不被懷疑嗎?” 王敬惟凝眉,“有是有,但得做個局,扔點錢?!?/br> “錢沒問題?!?/br> 賀城在明川人脈不多,但他有錢,人脈跟不上的時候就拿錢辦事,效果差不多。 …… 鄉道往來車輛卷起的灰塵著實把喬琢言嗆得不行,她下車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望著路邊的河溝發呆,溝里不知名的草葉上粘著幾層浮灰,讓原本綠色的葉子暗淡許多。 從喬琢言這個方向看過去,能看到服務中心的牌匾和房子一角,青灰色的屋頂和藍天相映,一點都不特別,可她還是看得愣神。 其實喬琢言心里清楚,今天賀城原本可以不讓她跟,或許是為了了她心里的結吧,在之前有幾個晚上半夜驚醒,她會到客廳坐一會兒,想念總是在暗夜里冒出來,可更多的,是愧疚。 或許那幾次賀城都知道吧。 這時一個清潔工模樣的女人從國道岔口走過來,手里拎著破舊的掃帚和塞滿塑料瓶的垃圾袋,由于輕微跛腳,她走得有些緩慢。 “你手里的瓶子,還要嗎?” 女人走到喬琢言身邊,指著盯了一路的礦泉水瓶。 “昂,給你吧?!?,事實上喬琢言的水沒喝完,但還是給了。 女人看著有五十多歲,臉上褶皺明顯,因為工作的緣故,常年在外風吹日曬,所以皮膚看著有些超出年齡的粗糙,但她笑的時候很真誠。 瓶子塞進垃圾袋,女人又問:“小姑娘,你要在這搭車么?這附近可沒公交,要是迷路了你問我,這一帶我熟得很?!?/br> “我過來辦點事,等個朋友?!?/br> “那你小心點,辦完事早回去,去年這里出過事兒,有個女的晚上死在這了,聽說是心臟病,我當時路過這的時候見過她呢,那工夫她還好好的,后來我著急回家給孩子做飯,誰知道后來發生了啥,唉,小姑娘晚上還是少出來,外面壞人多?!?/br> 喬琢言沒想到一個瓶子的無心之舉竟有意外發現,“那您看清那女的長什么樣兒了嗎?” 女人抿著龜裂的嘴唇,想了想,說:“呦!那可不記得了,我就知道是個女的?!?/br> 喬琢言略微失望。 她又補充,“個子不高,頭發大概這么長,脖子上還扎了絲巾,挺漂亮的?!?/br> 邊說邊比劃,喬琢言知道她媽確實喜歡扎絲巾…… 為了不被懷疑,喬琢言點點頭,聊別的,“您家在這邊嗎?每天出來工作是不是很辛苦?” “還好,國家照顧,有工資拿,挺好?!?/br> “那您忙,我等到朋友就走了?!?/br> “好嘞!”,女人拖著垃圾袋,一瘸一拐往服務中心方向去。 她走沒一會兒賀城開車過來,王敬惟緊隨其后,兩輛車里面都是一個人……喬琢言看了風向,忙站到另一邊,省著遭受“灰塵沐浴?!?/br> 車門打開,喬琢言坐進去,“黃宇怎么沒跟回來???” 賀城先確定她情緒還算正常,說:“你要是想見他,可以改天單獨約?!?/br> 綿里帶刺,以退為進。 喬琢言不明所以,嗯哼?這是吃醋了? 賀城沒著急開車走,而是把手機扔她腿上,“看看,是不是阿姨生前認識的人?” 喬琢言放大圖片,看到里面的人,目光馬上集中,“這不是曹渤嗎?” “誰?”,賀城歪頭。 喬琢言指著圖片左邊穿正裝的男人,說:“曹渤,羅陽輝的同事,當初他挪用公款,曹渤也跟著參與了,就是不清楚為什么他沒進去,我猜可能羅陽輝還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所以他一人扛了,可是……他怎么在這呢?” “回家說?!?/br> 賀城拿過手機,啟動車子,一路直奔回家的路。 …… 本來賀城沒想讓喬琢言摻和酒店竊聽的事兒,出于安全考慮,再者少一個人知道就少很多麻煩,但現在他改變主意了,因為以他的判斷,兩件事可能有交叉。 一樓客廳,喬琢言邊喝咖啡邊聽賀城講,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聽到重點部分放下了咖啡杯。 這個竊聽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然暫時沒影響到賀城,但保不準背后藏著什么未可知的貓膩。 “我找人查一下曹渤的社會關系,感覺他應該不像姓羅的那么簡單?!?/br> “以前見過曹渤兩次,不熟,而且他對羅陽輝很客氣,每次吃飯曹渤都搶著買單,跟小弟沒什么區別,節假日,他還給羅陽輝送東西?!?/br> 喬琢言怎么想都覺得曹渤該是給羅陽輝背鍋的那個,而不是反過來變成現在這種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