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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舉起手中的紙袋,“一起吃飯?!?/br> “我不餓,謝謝?!?/br> “一起吃飯?!?,賀城又說一遍。 想到白天發生的事,喬琢言目光向下,想了想,解開門鎖。 “你先吃,我去換衣服?!?/br> 酒店房間除了浴室有間玻璃門以外再沒有其他門,洗手臺和臥室之間唯一的遮擋物是一個深灰色的布簾,喬琢言在里面換上睡衣,當然,這種情況還必須把胸衣也穿上…… 頭發暫時就不吹了,因為她想速戰速決,吃完飯(問完問題)讓賀城趕緊離開。 走到桌旁,喬琢言看到桌上一共擺了六個餐盒,一rou兩素,還有一湯,外加兩盒米飯,“這么多能吃得完嗎?” “你可以?!?/br> 喬琢言沖他后腦勺撅撅嘴,坐下。 “頭發怎么沒吹?”,賀城看她腦袋。 喬琢言拿過一次性筷子,“餓了?!?/br> 賀城沒說什么,抓住喬琢言手腕就往洗手間走。 “你干嘛?” 賀城從柜子里拿出吹風機插上,喬琢言看見吹風機轉身要跑,結果又被一把抓回來,“別動!” 被擠在賀城和洗手臺中間,喬琢言伸手搶,“我自己來?!?/br> 賀城突然捏住她下巴,“再動信不信我親你?!?/br> 筷子從手中掉落地上…… 喬琢言伸出的手緩緩收回,像一只泄氣的氣球,瞬時蔫了。 短頭發很容易吹干,可賀城的手臂不時碰到她的小耳朵,很癢。 幾分鐘后電源拔下來,賀城說:“去吃飯?!?/br> 喬琢言扒拉一把干燥的頭發,確實比假發有感情多了,起碼在她撫摸的時候,身體是有回應的,柔軟,舒服,即便萬千煩惱絲,也是屬于她的一部分。 …… 盯著餐盒里滿滿的飯,喬琢言有些犯難,因為瘦,她一向吃得不多,但還不愿浪費。 “剩下給我?!?,賀城拉出凳子,幫她解圍,順手扔給她一雙新筷子。 喬琢言吃下一小口,“早上的事……” 說話的同時腦袋里立馬閃過畫面。 她接著說:“就當沒發生,你和阿嘉的過往我也不想知道,等你這邊招到人,我就辭職?!?/br> “招不到?!?/br> “除非你不想?!?/br> 賀城笑,“對,我就是不想?!?/br> 喬琢言暗暗咬牙,搶過賀城夾中那塊rou,“你講點道理?!?/br> “你跟董事長講什么道理?” “……” 兩人手里各端一個碗,筷子相對,有種下一秒就要“交戰”的架勢。 rou塞進嘴里,喬琢言嚼得無味。 飯只吃了幾口,她放下筷子后餐盒里還剩一大半,賀城直接端過去繼續吃。 在人之常情里,只有親近的人才會這樣吧,或者說,只有愛人才有可能不嫌棄地吃她剩的飯。 喬琢言盯著他,莫名涌現一種熟悉感。 在小酒館他穿的白襯衫,在拉薩街頭和他散步…… “看我這張臉就飽了是嗎?” 喬琢言收回目光,起身坐到床上,“你怎么不回家???” “你怎么不回朋友那?”,賀城說話的時候瞥了一眼旁邊的行李箱。 “阿嘉那地方小,不方便?!?/br> 不對,明明是她先拋出的問題,卻沒人回答…… 剩下時間喬琢言整理行李,賀城吃飯,各忙各的,誰也不搭理誰。 等他吃完,行李箱也快搬空了。 賀城坐到床上,看喬琢言往衣柜里掛衣服,看著看著他忽然仰頭躺下去…… “賀總,你是不是該走了?”,喬琢言站在床頭,下逐客令。 他閉著眼,不動。 “我要睡覺了?!?/br> 喬琢言見賀城像小孩子一樣耍賴,伸手拽他領口,沒等發力反倒被拽過去,身子滾了半圈后被賀城壓到身下……睡衣滑落,露出花白的肩膀。 沐浴露的香氣從睡衣里涌出來,賀城看著喬琢言的嘴唇,極力克制才沒有吻下去。 他起身,說:“我和你那位叫“阿嘉”的朋友只是認識,你有興趣的話倒可以問問她都對你做過什么,不過我提醒你,真相可能有點惡心,你做好準備,走了?!?/br> 門開了又關,屋里重新回歸安靜,喬琢言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臉頰上的紅暈愈演愈烈,像蔓延萬頃的晚霞一般。 …… 一夜沒怎么睡好,翻來覆去的,喬琢言很想把睡不好的原因歸結于認床,但心里也實實在在清楚是因為賀城。 那家伙這兩天有點得寸進尺。 早上七點鐘,鬧鐘沒響,響的是床頭柜上的座機電話。 喬琢言迷迷糊糊接起來,“喂~” “喬總監,不好意思打擾你睡覺了,那個……賀總讓你把早餐給他送過去?!?/br> “送不了!” 利落掛斷電話,喬琢言蒙上被子。 很快電話又打過來,鈴聲持續,執著得不行。 喬琢言掀開被子,嘆口氣,又接起,“喂?!?/br> “喬總監,你就幫幫我吧,要是你不送過去明天我就不用來上班了?!?/br> 沉默半秒,“知道了?!?/br> 這回喬琢言半秒都沒賴床,她終于體會到這里誰是老大了,奶奶的!竟然還會威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