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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隨后開進里邊一個別墅的地下車庫,熄火后喬琢言終于主動開口,“請問這是哪里?” “我家?!?,賀城說完拿鑰匙和手機下車。 喬琢言恨恨地抓了下頭,隔著圍巾,那短得不能再短的頭發讓她很難受,活了二十多年從沒這么丑過,卻又在她覺得自己最丑的時候遇上一個這么帥的男人,老天還真會安排! “那個,賀先生?!?,喬琢言下車后叫住賀城。 他回頭,皺著眉。 巧琢言又把頭低下,“是辰庚讓你帶我來你家嗎?” “不然呢?”,賀城開門,“進去說,外面冷?!?/br> 喬琢言這才注意到他穿得很少,一件黑色薄外套在四月的明川根本頂不住。 …… 一樓客廳,賀城從冰箱拿出兩瓶礦泉水,扔給喬琢言一瓶,說:“辰庚有事,短期內回不來,托我收留你一段時間?!?/br> 他毫不避諱地說出“收留”二字,很符合喬琢言目前的境遇。 要是放在以前,驕傲的喬琢言一定會拒絕,可是她現在什么都沒有,還哪來驕傲的資本可談。 打開礦泉水喝下一口,喬琢言說:“我還有些東西在辰庚家里,得拿回來,我要用?!?/br> 賀城往里面指,“他走之前送來了,說是你的全部家當?!?/br> 的確是全部家當,一個行李箱,里面裝著這些年她走南闖北攢下的物件。 “從今天開始你就住這,一樓有臥室,二樓三樓都是我在用,你不許上去,我會請一個保姆過來打掃衛生,給你做飯,還有什么問題嗎?” 會請?那就是之前沒有了? 喬琢言眨眨眼,賀城的話怎么聽著有點像包養的意思,要不是她對自己有自知之明,還真容易想偏。 “有問題嗎?念念”,賀城再次確認。 喬琢言先是搖頭,轉而又點頭。 賀城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倚著靠背仰臉看她,頗有主人姿態。 “我不需要保姆?!?/br> 賀城忽然笑了,“辰庚說你不會做飯,靠自己能活過一周嗎?” 喬琢言不理他的打趣,“我明天就回市里找房子,不會打擾你很久?!?/br> “辰庚暫時不讓你離開我這,具體原因你問他?!?/br> 喬琢言想起之前辰庚去看她的時候的確有提過,為了人身安全著想,出獄后暫時要聽他的安排。 猶豫再三,喬琢言改口,“我可以自己做飯?!?/br> 話雖這么說,可剛才賀城開冰箱的時候她瞄了一眼,里面除了礦泉水以外空空如也。 賀城沒說行還是不行,他隨手拿過一支筆,走到喬琢言跟前,抓過她手腕,飛快寫下一串電話號碼,筆珠打轉,每一筆都癢在心上。 “一樓東西隨便用,我出去一下,有事打電話?!?/br> 賀城寫完上樓,很快拿背包下來直奔門口。 開門時候喬琢言追過去,一陣風從外面刮進來,吹落了她頭上的圍巾。 賀城轉身,愣住,喬琢言自己也愣住了。 短得不能再短的頭發,清瘦白皙的臉蛋,一雙細長的貓眼,嘴唇血色有點淡,但唇線分明,加上在里面長期不化妝,整張臉顯得很素凈。 意識到模樣完全暴露的喬琢言有些慌張,原本追隨賀城的目光迅速垂下,不過她沒再把圍巾圍起,已經“露餡兒”,沒必要再遮掩了。 “有事嗎?”,賀城的聲音同室外溫度一樣冷。 喬琢言眼也不抬地伸過手去,小聲問:“最后一個號碼,是0還是6?” “0?!?/br> “哦,原來是0?!?/br> 賀城盯著喬琢言的頭頂,半晌,什么也沒說,轉身朝門口停著的車走去,又一輛…… 等賀城開車走遠,喬琢言回屋把鞋脫在門口,赤腳走到沙發旁,整個人窩進沙發里發呆。 獲得自由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從鐵窗高墻到郊外別墅的巨大落差,換誰也沒法坦然,喬琢言這兩年經歷的事太多,往昔依次浮現,壓得她無暇感受什么喜悅。 …… 不知什么時候睡著了,至晚喬琢言才醒,清醒后她緩緩神,開始打量這個外觀看起來豪氣,室內卻走“性冷淡”簡約風格的房子,一股莫名地好奇涌上來,她好奇賀城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以喬琢言對辰庚的了解,他的交友圈子非富即貴,自己這個社會底層算是他眾多朋友中的“異類”了,所以賀城說他是辰庚的朋友,喬琢言沒有懷疑的理由。 胡思亂想被回神打斷,喬琢言起身走向里面的臥室,按照賀城的話,她的全部家當在那。 進去后果然一下看到了,就在門口放著,她甚至能想象行李箱被隨意丟進來的樣子。 這間房也很簡單,一張床,一個衣柜,床頭的墻角處有一個架子,上面擺著藝術品之類的擺件,架子旁邊正對床的方向掛著一幅畫,準確的說是唐卡。 沒錯,唐卡。 喬琢言喜歡中國青藏一帶,也去過拉薩,對藏文化多少有些了解,但是唐卡,見過沒買過,而且多數的唐卡因為工藝繁瑣,所以價格相對高一些。 賀城家里這幅,不管是圖案還是工藝,都是上品,當然也很吸引喬琢言。 站在唐卡下面看了會兒,喬琢言回到行李箱旁蹲下,撥正密碼,箱子打開,她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個相框,忽然泄力般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