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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白起夫婦洗漱沐浴完,兩人披著汗衣,坐在床上。 白起摟住婷婷嬌軀,臉上掛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問道:“婷婷,你為何贈予田單禮物?” 婷婷爽朗的答道:“我們秦國和齊國是盟友,那安平君田單是齊國的相國,齊國的相國來到我們軍營,我們送他一份禮物,恰是彰顯友邦的善意呀?!?/br> 白起笑微微的點頭,道:“恩,婷婷真是細心人?!?/br> 婷婷明媚而笑,嬌艷絕倫。 白起抬手,指尖緩緩摩挲婷婷雪白的腮頰。 忽然,婷婷淡眉一蹙,用力撥開白起之手,神色嚴肅的道:“等一下,你為什么問我這個?莫非你覺著我還有別的心思?” 白起一呆,旋即滿臉窘相的笑道:“哦,田單也是個會打仗的將才,我以為你很欣賞他?!?/br> 婷婷眨眨烏眸,好奇的道:“他很會打仗嗎?他打過什么樣的仗?” 白起笑道:“你忘了嗎?田單當年對付燕軍時用了一個奇特的戰法,叫‘火牛陣’?!?/br> 婷婷面龐稍仰,一邊思索、一邊喃喃道:“火牛陣……我好像的確聽說過,但又記得不太清楚……” 白起親了親婷婷的丹唇,道:“這種無關緊要的人和事,忘記也罷,婷婷別多想了?!?/br> 但婷婷仍在全神貫注的回憶“火牛陣”,不理會白起。 白起笑得更深情,輕輕抱著婷婷躺下,輕輕解開婷婷的汗衣…… * 第二天早晨,秦軍拔營。 田單也離開祁城,一路東行,來到晉陽城。 趙國、齊國的聯軍便是駐扎在晉陽城,齊軍在此等候田單指揮。 田單的馬車駛入營寨,眾裨將迎上來詢問道:“安平君有何指示?” 田單道:“傳我軍令,全軍收拾行裝,明早拔營?!?/br> 裨將應諾,便即分頭行事。 趙王和趙國幾位將領聽聞齊軍的動靜,大吃一驚,急忙趕到齊營大帳會見田單。 田單正優哉游哉的閑坐飲酒、品嘗萇楚干,趙國君臣走進來,田單迅速收了食物,瀟灑的起身禮揖,道:“田某本要去趙營拜訪諸位,沒想到諸位先過來了,田某有失遠迎也?!?/br> 趙王趙丹無暇與田單客套寒暄,厲色質問道:“安平君,你們齊軍怎要撤了?” 田單從容笑道:“田某已說服秦王罷戰,秦王也已下旨召白起回咸陽?,F在這仗是不用再打下去了,我們齊軍當然得離開?!?/br> 趙丹道:“那么藺、祁、離石三城呢?秦國可愿歸還?” 田單低頭一笑,右手捋著胡須,道:“秦王吃進嘴里的rou,怎肯吐出?依田某看,趙王還是先別惦記著那三座城邑了。當年趙惠文王計取三城,列國諸侯皆不以為然,常言趙國詭詐無信,而今秦國重得三城,或可為趙國減少惡言,此正是‘禍兮,福之所倚’?!?/br> 趙丹登時火冒三丈,道:“諸侯譏謗又何妨,寡人只要趙國國威長盛!你們齊軍乃是寡人請來的援軍,理應助我趙軍奪回失地!” 田單拱手道:“恕田某直言,眼下趙國正于大喪期間,按照禮儀法度,須全國止戈,以示哀悼先王?,F秦軍既已停戰,趙王何苦再度引發戰端?趙國再戰,一則難免自身損兵折將,二則違背禮法,恐將冒犯先王英靈、損害趙國國祚!田某雖為外臣,卻感念趙王厚待,故而誠心為趙王著想,請趙王明鑒!” 趙丹聽了這些話,一時目瞪口呆、無言反駁。 一旁的趙奢冷然道:“只怕是安平君你自己不愿與秦軍交戰吧!難為你說出這么一大篇理由!” 田單微笑道:“與白起交鋒,極為兇險,無論是齊軍還是趙軍,都不宜貿然犯險?!?/br> 趙國君臣拿田單沒轍,只能暫將戰事作罷。 次日,齊軍撤離,趙丹返回邯鄲。 平原君趙勝與平陽君趙豹獲曉事情始末,皆說道:“田單顯是不愿消耗齊軍來為趙國爭利!”不過政客之間總能互相理解,因此他倆雖對田單十分失望,卻也未加以怨懟咒罵。 趙丹向兩位叔父道:“現下趙國雖不宜與秦賊開戰,但寡人斷斷不甘忍氣吞聲。寡人欲召集天下之士相聚邯鄲,共謀反秦大計,勝叔父和豹叔父以為如何?” 趙勝與趙豹道:“此法可以一試?!?/br> 于是趙丹往列國發使,招募反秦之士。 過了沒多久,去往燕國的使臣先回來,但并未帶回燕國的反秦之士,而是帶回一封燕王的求援信。 原來田單領軍離開趙國后,并非就此歸齊。齊軍改道北征,攻打燕國,燕軍難敵,燕王姬桓遂請求趙國支援。 那燕王姬桓的王后正是趙丹的親妹。 “妹夫遇到難處,寡人照理是應當相幫的,但趙國才和齊國結了盟,又豈能這么快就反戈?”趙丹便以“喪期不宜興兵”為由拒絕了燕王。 又過了些日子,齊軍占領了燕國的兩座城邑。燕王姬桓揮劍起誓:“寡人必報此仇!”又道:“趙丹不義,休怪寡人無情!” 其時,趙都邯鄲已匯集了近千名士人,爭相為“合縱反秦”出謀劃策。 這天趙丹邀摯友趙括飲酒,談及此事,頗為洋洋得意,道:“得天下士人共謀,寡人的反秦大業必將大獲全勝!” 趙括眉頭微皺,謙和的笑道:“微臣愚見,那些人的出身來歷良莠不齊,大王不可輕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