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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嫌棄他吵,順帶用風封住了他的嘴巴,于是慘叫聲只能變成“唔唔”的悶哼。 林若非若有所思。 她是變異風靈根,但是現在完全沒有開發出來,哪怕是在生死關頭,她拼勁全力也只能用靈力召喚出一陣狂風,最多只是把人吹跑。 如果能學更多的法術就好了。 林若非低頭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掌,細細感受著在身體內流動的靈力,將其一點點的聚在丹田。 風…… 玄詹甚是無語,扶了扶額頭,對著白渺說:“師——這位小友,你把他的嘴巴封住,我還怎么問話?” 此話一出,兩人同時轉身看向林若非。 林若非正低頭不知道思考著什么,發覺了他的目光才抬起頭,茫然道:“怎么了?” 白渺松一口氣,轉頭的同時,解開了魔族嘴上的禁制,這道風下移到他的頸部,猶如利刃,但凡他有一點其他的小動作,風刃就會立即切入他的脖頸,讓他身首分離。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口大幅度地上下起伏著,目光從玄詹臉上掠過,落到白渺身上,眼睛驚恐地睜大,掙扎著向后退,恨不得和柱子融為一體,做最后的掙扎道:“我說!我知道的一切我都說!別殺我!別殺我!” 玄詹向上指了指房梁,一向帶笑的眼睛中笑意全無,不見平日里的溫柔,語氣如數九寒冬的冰雪:“這——” 魔族立即搶話道:“不是我干的!” 白渺頷首,與玄詹對視一眼。 玄詹示意他繼續說。 他吞咽一口唾沫,身體止不住的發抖。眼前這人在十幾天前進入了郁蘭城,傷了幾十個兄弟,直到君上出手,才把他趕出城。誰知道五日后又來了一個歸云君,比瀾今掌門更兇狠,連魔君也被他打成重傷,本來只差臨門一腳的修煉直接歸零,還是用了陰計,才成功刺了歸云君一劍。 雖然現在只有瀾今掌門在場,不見歸云君,但這只貓的眼神竟然也會讓他害怕。 就仿佛他遇見歸云君那一天,他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就會覺得自己被釘在了地上,生不如死。 他顫抖著吐出一口氣,保持著嗓音的平穩,然后道:“我……我奉君上之命,前來窺視闖入城中之人的幻境,然后,然后……” 白渺想起前來sao擾林若非的那個搔首弄姿的男子,心中不滿,連帶著目光也變得狠厲。 他被看得瑟縮一下,后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萎了,沒了。 林若非站在兩人身后聽他講話講到一半,怎么都憋不出來下半句,急得上前擠到白渺身前,追問道:“然后呢?” 沒了白渺的注視,這個魔族頓時覺得輕松不少:“君上讓我們窺視到幻境之后,對癥下藥,做兩手準備,一是讓他們沉溺于幻境中,二是第照幻境,做出他們最害怕的噩夢,然后借機除掉,我這正要布陣,還沒來得及跑,他就掙脫了,然后你們就……” 這次輪到玄詹的目光開始變得凌厲,他的聲音再次越說越小,最后變成蚊蠅一樣,“嗡嗡”兩下,沒了動靜。 林若非不爽地咂咂嘴。 這人說話說一半漏一半,總是說到關鍵地方就沒聲了,而且他說了這么就還沒說到房梁懸尸的來由,于是再次催促道:“重點!這些尸體是怎么來的?” “我……我也不知道?!彼?,“我們進入城中時,城內就已經沒有人了?!?/br> 一家人戶都沒有。 白渺從林若非身后鉆出來,眼眸豎長。 玄詹皺起眉:“一家也無?” “空無一人?!彼貞浿?,“君上入城前還在計劃屠城,可是郁蘭城早已經是一座空城了,別說人,就是連牲畜都沒有一只,也就地里還有蛐蛐能叫兩聲?!?/br> 林若非也敏感的感覺到了不對勁。 她心中一沉,想起自己出發前在太微殿中說過的話。 她當時還以為城中無論如何都會留有幾戶人家,青壯年都走了,念舊又行動不便的老人是一定會有的。 但是居然一個人都沒有了。 郁蘭城……在魔君進城之前,就已經是一座空城了。 她呼吸急促起來,震驚地抬頭看向房梁上的尸體。 房梁上的尸體有老人,有女人和小孩,還有壯實的年輕人,他們之間緊緊挨著,沒有一絲的縫隙。 這些城民,根本就不是因為郁蘭城離魔界近才離開的。 而是被人殺了,還以這樣殘忍的方法,把他們的尸體掛在了供奉著祖祖輩輩的祠堂里。 在魔君進城前,在他們來之前,沒有一家仙門,知道這件事情。 甚至還特意在城外施了障眼法,像杜子賢這樣匆匆從城外經過的人,會覺得城內繁華似錦,一切如常。 何其可怕。 玄詹顯然也想到了此處,急躁起來,上前一步靠近他,沉聲一字一句問道:“當真?” “當真!”這個魔族顯然要被兩名大修的威壓逼崩潰了,開始哭起來,涕泗橫流,“我們當時入城時,確實是一家人都沒有了!我也是今日看了那名小兄弟的夢境之后,在找地方布下噩夢,才發現這個地方的!尊上!尊上!我的命都在你的手里,沒有必要騙你??!” “……” 屋中陷入了一陣寂靜。 白渺突然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