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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渺好笑地搖搖頭,默默跟在后面。 林若非悄悄放緩腳步,偷偷側頭瞄他一眼,心中的小算盤再次打起來。 她摔得那么狠,卻毫發無傷,而且在落地的途中,她是明顯感到有什么東西接住了她,把她慢慢地放在了地上。 不然她現在絕不是這個樣子。 她不會法術,這個山谷一覽無余,也沒有其他人,除了這只貓以外就沒有別人了。 他不會是魔君的替身,畢竟是從瀾今門和她一起來到這里的,楚荊沒有時間附身。 那會是誰…… 林若非把書中的主要角色都過了個遍,實在沒有找到像他這樣蠢蠢的人物,于是干脆果斷地把這個問題的重要程度降了一級——日后再談! 白渺走路中又感到了一陣不妙的目光,抬頭看,果然林若非用一種嫌棄的審視表情看著自己。 “……”總有一天,他要讓這逆徒知道,什么叫做尊師重道。 山洞越行越狹,到后面林若非只能夠彎著腰走。還好路程不長,在林若非只能爬著行動前,兩人從山洞出口鉆了出來。 洞外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陽光從樹葉中射下一道道光柱,落在樹根處赤紅的果實上,果實只有小指指尖大小,數量眾多,綴在郁郁蔥蔥的灌木中。紅果上還有著露珠,陽光落下來閃閃發光,看起來十分誘人可口。 是和城內截然不同的景色。 郁蘭城中是死寂荒涼,誰能知道不遠處的城外的山中,竟然是這樣的富有活力和生機。 林若非不自覺地被紅果吸引過去,也不是說想吃,畢竟歸云君托阿紙之手給她留下了不少的辟谷丹,只是單純手欠罷了。 手才放到果實上,突然飛來一只蝴蝶。 蝴蝶嬌小可愛,只有她一個指節大小,是輕靈的白色,翅膀上的淡色花紋看不清。 小貓炸毛地尖著聲音叫了一聲。 林若非被嚇一跳,蝴蝶也飛走了。 她轉身看向蹲在自己身邊的小白貓,安撫似的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這個紅果?!鄙砗髠鱽硪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清亮,還帶著絲絲的嫵媚。 林若非轉頭,一個黑衣男人站在他身后,長發披肩,右眼眼角的一顆淚痣帶著靡靡的魅惑息,雙眼彎彎,道:“這果子名為艷果,顧名思義,用艷麗的外表來吸引人,但其實表面上就有著劇毒,可以通過身體表面滲入體內?!彼斐鲆桓种傅衷诖竭?,一邊眼睛眨了眨,“會致死的?!?/br> 長得確實很好看,可惜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她曾一睹歸云君的風采,對于這種庸脂俗粉已經看不上眼了。 林若非靜靜地盯著這個來路不明的人,眼神呆滯,一動不動,默不作聲。 男人沒想到她竟然這般無動于衷,久久都不見她做反應,罕見地被她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唇邊的手指不自在地收回到身側,這才見她的眼珠轉動,有了一點光彩,然后朱唇輕啟:“……哦,謝謝?!?/br> 男人一怔。 林若非順手摸了摸小貓的腦袋,站起身來打算繼續走,這人還是站在原地,問他借過也不動,林若非只好問道:“你還有什么事嗎?” 男人回神,用著他那一雙笑眼,討好似的道:“姑娘,我迷路了,讓我和你一起走吧?!?/br> “不要?!?/br> 拒絕的很果斷。 男人:“誒?” 林若非上下打量他幾下,嫌棄地想,這人就是一個人形的艷果,看起來賞心悅目又吸引人,但其實渾身劇毒。 郁蘭城早已接近一座荒城,就算是有人口,也不過是腿腳不便或者念舊不肯離開的老者,像他這樣的美麗的壯年,出現在這里絕非偶然。 更何況城中還有魔君渡劫,此人難免不會是魔君的手下。畢竟她才從可以窺視內心的幻境中出來,也許魔君正拿著她在環境中的種種,想要對她下手。 林若非眼珠又是一轉,趁白渺不注意,直接從前爪下抄起來,舉到胸前。那個男人身形一滯,唇色rou眼可見地慘白了下去,控制不住地后退半步,握緊了身側的手才忍住沒有再退開更多。 林若非把目光從他身側的拳頭上收回來,道:“不用的,我有他就行了,路上也不會寂寞的。如果你實在是無聊的話,可以去找我的師兄師姐們,我想他們應該會很需要你的陪伴的?!?/br> “……”男人額角不止地跳動,她是不是搞錯了什么因果關系?他繼續道,“姑娘,我是前來采藥的,不慎在這山中迷路了,只要你帶我同行,走出這山林就好了?!?/br> 林若非幽幽道:“不會認路也不會野外生存,你出來采什么藥?等著買現成的不香嗎?” 白渺耳朵不住地抖了抖,頭一次覺得這徒弟的伶牙俐齒不是個壞處。 男人已經瀕臨憤怒的邊緣,額角青筋暴起:“姑娘不想帶我出山拒絕就好,何必如此針對我?” “嗯?我拒絕你了啊,你沒聽見嗎?” 白渺沒有忍住,尾巴歡快地甩起來,纏在她手腕上又松開,拂來拂去,逗得林若非癢癢的。她把尾巴順著握在手中,視眼前人為無物一般低語道:“你什么品種的貓?生氣甩尾巴,高興也甩尾巴?” 下一秒,白渺把尾巴甩在了她臉上。 林若非無語片刻,無奈主子扔不得,只能把他抱好,對著面前男人道:“公子,就此別過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