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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真也有幾分傳言中做要做母親的成熟溫柔。 戚昀卻是皺起眉,“這時候了,怎么在這里嬉鬧?” 孟懷曦不知前情,只覺得萬分莫名。當即癟了嘴,哼了聲:“我怎么還不能忙中偷個閑了?” 她覺得這個事不能再討論了,再說下去怕是會忍不住罵他。 “過來?!逼蓐老蛩斐鍪?。 孟懷曦卻沒有搭手上去,偏頭不屑:“不去?!?/br> 讓我去我就去,這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但她這樣,在戚昀眼中更是坐實了那個荒唐的傳言。聽說懷孕的女子都有些喜怒無常,做丈夫的就該多遷就。 戚昀于是上前幾步,蹲下身來,目光同她齊平。半是誘哄,半是無奈道:“怎么還這樣愛使小性子。我抱你起來,嗯?” 孟懷曦輕飄飄地斜他一眼,“怎么,成了婚就不能使小性子了?” 前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果真不假。 這才沒多久呢,她這個白月光朱砂痣就成了陛下衣袖上的白飯粒、宮墻間的蚊子血! 孟懷曦氣鼓鼓的踩了一下水,眼瞧著水花濺上他的衣袍,這才氣順了一點。 本來是要送給他的,現在看不必了! 她偏過頭不看人,自顧自捧起膝上一朵木芙蓉,輕輕放在水渦中,任由它順著水流飄下去。 “不準胡鬧?!?/br> 戚昀曲指在她額前彈了一下,那一聲嘆息中是無處安置的無奈,“都是要當娘親的人了。阿螢這樣子,叫我如何能夠放得下心?!?/br> 他的公主殿下自己還是個小姑娘,就要肩負起這樣大的擔子。 戚昀沒由來的生出些后悔的念頭,那股子初為人父的喜悅一下子就被沖散了。 懷胎生子對于女人來說,無異于往鬼門關走上一遭。叫他如何舍得讓她吃這個苦? 孟懷曦捂著額頭,后知后覺抓住重點,“不是,我什么時候有身孕的?這事我怎么不知道??” 尚未有孕。 戚昀恍然,說不清心里頭是悵然占據上風,還是慶幸更勝一籌。 孟懷曦吁口氣,赤腳踩在鵝卵石間,撈起裙擺上特地摘來的木芙蓉,如乳燕投林般主動跌他的懷抱。 “咱們陛下正是春秋鼎盛,未來多得是機會,現在憂愁什么?” 戚昀嗯了聲,沒有接這話。只是無言的解下大氅,墊在她白皙小巧的雙足之下,輕輕擦過腳踝間的水珠。 孟懷曦仰起頭,手指一點點撫平他緊蹙的眉峰。 說實話,她還沒有準備好,也不知道如何去當好一個母親。 養育一個孩子可不是動動嘴皮那么簡單的。 她沒有得到完整的母愛,便想給自己的孩子最好、最全的。 孟懷曦掰著手指頭,一件件同他剖白:“再說了,現下前朝事忙,算不得最好的時候。嗯,我心里其實也沒底,總是慌慌的?!?/br> 最后,她抬頭在他下巴邊親了親,給出建議:“等我們都準備好了,再讓小公主或者小皇子降生不是更好嗎?” 戚昀不由自省,卻是他心急了些。 當務之急該是為他的小殿下調養身體,而非執著什么延續血脈。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還有很長很長的未來,當然不必急于一時。 戚昀喉骨一滾,終于揚眉笑了。 “好?!彼阶∷氖种?,放在唇邊愛憐地吻了吻。 他家這位金尊玉貴的小殿下,是世界上最通透的。 孟懷曦滿意了,也沒有抽回手。只用左手將他緊握的拳頭打開,放上余下的木芙蓉中開得最好看的一朵。 融融粉白緩緩舒展著,只露出一點流金的花蕊,像是含嬌帶怯的小姑娘。 戚昀挑眉低笑,藏在眼底的卻不是這粉色的木芙蓉。 她這朵炊金饌玉養就的嬌花,何其有幸能夠落在他的掌心之中。 戚昀抬手將掌中木芙蓉簪在她鬢邊。 人比花嬌。 “借花獻佛?”孟懷曦挑了眉。 戚昀:“女菩薩受不受這份供奉?” 受,怎么不受。 孟懷曦手指拂過他親手簪上的那朵芙蓉花,又展眉笑了。 “好看么?” “好看?!逼蓐李~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雙桃花眼中像是藏著萬千星辰。 “你瞧,就咱們兩個,這樣的日子不也和美得很?”孟懷曦眨眨眼,還記著寬慰空歡喜一場的陛下。 戚昀:“原來阿螢是想和我過兩個人的小日子,這當然很好?!?/br> 他掐著眼前人的纖纖細腰,輕松將人抱了起來。 這是個標準的公主抱。 戚昀沒有管落在地上的薄氅,只低下頭在人耳邊說:“我也很期待?!?/br> 他手掌在她腰側輕挲,腳步沉穩便是要往寢殿走。 孟懷曦:“喂??!” 她哪里是這個意思。 戚昀嗓音低啞,“公主殿下,行行好?!?/br> 孟懷曦推拒著的手臂軟軟的垂下來,不想承認自己又一次拜倒在美男計下。 唉。 她的陛下總是這樣,固執又難纏,真叫人招架不住。 第64章 番外二 傳奇 他們這兩人小日子一晃就過了四年。 這三年中確有幾件值得一提的事。 太學中第一批畢業的女學生正式進入廟堂, 丹墀之上漸漸有了女人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