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殿下奪東宮 第4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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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毒,岳姬遙要了兩份。 她說,褚蕭倒了,她又何必好好地活著?她只想和他一起,誰也不能將他們分開。 趙臨鳶無所謂一嘆,無可無不可,畢竟她的心太小,再顧不上一個岳姬遙的選擇了。 可她卻沒有想到,一份毒不致死,兩份毒便可在頃刻間奪了人命。 此刻,那兩份毒都藏在糕點中,可姬遙吃了,褚蕭卻沒吃。 她本來想拉著褚蕭一起死,到一個沒有趙臨鳶的地方,一起走下去,哪怕那里是陰曹地府。 可最終,她看著他的臉,看著她愛了十年的人,還是選擇將他留在世上。 非她憐愛,非她有悔,她只是突然想到了一種更適合報復他的方式:她要讓他看著自己死,看著自己如何回應他對她的背叛,看著他煞費苦心、籌謀數載所奪來的一切,是如何毀在自己的手中。 一切都結束了吧。 在褚蕭去往承歡宮的路上,岳姬遙倒在了她與他的婚房中。 褚蕭見到趙臨鳶的那一刻,趙臨鳶微微錯愕:他為什么沒事? 看見褚蕭堅定地走向她,趙臨鳶的腦中翻云覆雨,心中有許多猜測。 終于,她想清了可能的緣由,只能緩緩閉上了眼,心中默想著:鳶兒,送郡主。 趙臨鳶再睜開眼時,褚蕭已走到了她的面前,他的目中有期待,有孤注一擲,更有勢在必得的決心。 他對她說:“鳶兒,從前我踐踏了姬遙的真心,也利用了皇后的信任,所求不過是一道保命符,不過是一個能扶搖直上、不受人欺的機會……可自從遇見了你,我才知東宮非我所求,江山亦非我所求,我知你心中有我,你選擇留在褚瑟的身邊不過是為了昭云國的安穩。但如今天下已定,父皇絕非好戰之人,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自有辦法能保昭云國無虞,我只求一個能與你長相守的機會……” 他說了很多山盟海誓,可趙臨鳶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她的腦中是那個倒在了東宮的女子,是她親手給了她毒藥。 她不禁在想,那日的姬遙口口聲聲求她成全,可這樣的結局,當真就是她想要的成全嗎。 趙臨鳶有多長久的沉默,褚蕭便有多長久的錯愕,他一直在等著她的答言。 可終究,再無答言。 在兩個人長久對視的時候,宮中喪鐘鳴起。 褚蕭一怔,猛然朝東宮的方向看去,聽見身后趙臨鳶的聲音被風送來:“殿下,你終究還是失去了,最愛你的人?!?/br> * 岳姬遙死在了東宮,以血留下書信一封,被內官呈到了昭明帝面前。 “兇手便是太子,也只能是太子?!?/br> 承歡宮里,明晃的燭火下,褚瑟打量端坐著的趙臨鳶,分析此事,“既然是太子妃親筆指控,只怕這一次,褚蕭是難逃一死,再無轉機了?!?/br> 趙臨鳶面色淡淡,“這不正是殿下你想要的結果嗎?” 褚瑟目有怒意,“可若此事牽連到你呢?岳姬遙不過是一個柔弱女子,她何來的毒藥?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嗎?鳶兒,你可曾想過,若此事追查下去……” “此事不會追查下去?!壁w臨鳶緩緩起身,看著清輝在地面上浮動,心中有些許的空茫,卻依然理智地分析道:“走到這一步,褚蕭已經沒有退路了,姬遙郡主一死,先皇后一派的大臣不會再護著他,先有小皇子,再到太子妃,接二連三的命案發生在他的身上,無論他是否無辜,陛下都不會如當初那般護著這樣一個經不起事的太子了。更何況,恐怕連褚蕭自己都沒有了再去自證清白和辯駁的心思,這個罪名,最終只會由他扛下。所以,從姬遙郡主服毒的那一刻起,便已然注定了褚蕭的死局?!?/br> 褚瑟問:“那你呢,你也想要他死嗎?” “他不會死的?!壁w臨鳶的面上掛著洞悉大局的淡然,“姬遙郡主的性命,還不足以讓陛下對自己寵愛了這么多年的兒子動殺心,只要陛下還不想他死,他便死t?不成。只不過,這太子之位怕是要易主了,那么接下來,便是殿下你與翊王之間的較量了?!?/br> 趙臨鳶的猜測皆成了真,這才三日不到的時間,此案便有了論斷。 太子對謀殺太子妃之事供認不諱,認罪書被送到昭明帝的面前,換來圣旨一道,昭明帝將太子廢為庶人,終身入獄。 一切塵埃落定時,趙臨鳶去見了褚蕭最后一面。 牢獄中,趙臨鳶又問了褚蕭和當初一樣的問題,“你想死嗎?” 褚蕭無所謂一笑,似乎早已將生死拋諸在腦后,“皇后去了,姬遙也去了,南霄宮和承歡宮都盼著我死,若我不死,褚離歌和褚瑟還有數不盡的手段在等著我,可我卻再沒有了和他們較勁的心思,倒不如死了快活?!?/br> 說到這里,他看向鐵柵欄外始終望著他的女子,說道:“鳶兒,上一次我入獄,你也是這般看著我,那時的你也曾問我,是想死還是想活,若我想活,你便會救我。卻不知這一次,你還會救我嗎?” 趙臨鳶別過目,“不會?!?/br> 褚蕭一嘆,“我就知道,你不會了?!?/br> 他走近趙臨鳶,任由她刻意避開自己的目光,他也始終深深望著她,“我讓人驗了姬遙的身子,她中了毒,所有人都說是我毒殺了她,可我與杜卿恒合作了這么多年,怎么會看不出那是產自昭云國的毒?鳶兒,你告訴我,這毒當真出自你之手,是嗎?你與姬遙無親無故,你不會想要去殺她,那么,你原本想殺的人,又是誰?” 趙臨鳶緩緩看向褚蕭,對上他的目光,“我原本想要殺誰,你心里難道不清楚嗎?” 褚蕭極力忍住眶中的淚,語氣夾雜著憤怒與不甘,“你對褚瑟可真是好啊,為了替他掃清障礙,對我便半分余地都不留……” 趙臨鳶一聲涼笑,笑中竟帶有幾分譏誚。 他到此刻還不明白,還以為他們二人之間隔著的人是褚瑟。 既如此,那她對他,便再沒有任何可去說的了。 第58章 58.云尚淺:你也算賢臣?別逗我。 過了中秋,葉子就像一條長長的尾巴,總在宮墻處摩挲,發出簌簌的聲響,天陰著,風也涼了起來。 趙臨鳶踩著一地的落葉走過亭廊,細致地察覺出今日的承歡宮似乎與往日有了些不同。 更靜了。 人也更少了。 若非扶歡忽然出現在她面前,她當真要以為是這宮里出了什么事。 扶歡見著趙臨鳶,屈膝行了個禮,“公主?!?/br> 趙臨鳶笑一笑,并不說話。 扶歡便退了下去。 其實,大相朝的女官地位不算得低,何必向一個昭云國的公主行如此大禮呢?扶歡既然行了這個禮,便當知她所拜之人乃是相朝的蕭王妃,而不僅是昭云國的公主。 可扶歡一直將趙臨鳶喚作“公主”,已經很久了。 從趙臨鳶初到相朝,初到西椋宮,一直到她征戰歸來,一直到她嫁入承歡宮,扶歡從來只喚她“公主”,而不是“王妃”。 直到今日,扶歡依舊這么喚著,趙臨鳶早有所覺,倒也從未提醒過只言片語。 趙臨鳶轉身,望著扶歡走遠的背影,心中想著,到了該“提醒”的時候,她自然便會開口的。 到了那個時候,承歡宮的天,可就不是今日這個顏色,吹進來的風,也不再是眼下這般溫度了。 趙臨鳶一個人走在庭院中,又漫無目的地走去了殿前,忽然想起褚瑟出宮辦事已有幾日,現下也該回來了。 想到褚瑟,趙臨鳶的嘴角勾了勾,拎了裙擺便走,這會兒心中倒有了確定的方向和去處。 可她的步子還未邁出幾步,便又被一個躬著身子的身形給擋了下來。 肖佐躬膝垂首道:“蕭王妃?!?/br> 這個大禮,行的可是滿滿當當的。 趙臨鳶見到他總會想起她初到相朝的那一日,便是這位小臣和她說了第一句話。 ——“臣下乃東宮供奉官,與我朝三殿下在此,迎接公主?!?/br> 可惜,東宮依舊在,褚蕭卻非太子了。 卻不知當初這位仗著東宮之勢欺凌三殿下褚瑟,并給了“未來太子妃”趙臨鳶幾分顏色看的供奉官,今日怎么把姿態放得如此低了? 趙臨鳶忽然又有了些想嚇死對方的興致,便笑著說:“本王妃從前見著肖大人,您是騎在馬背上,三殿下跪在馬背下,那會兒啊,本王妃想看殿下一眼還需要低頭,想瞧大人一眼還需要仰頭,真是怪累人的,可沒今日這般舒坦?!?/br> “……!”肖佐果然被嚇得一下跪倒在地,頭低得不能再低了,“是小臣當初眼拙,王妃恕罪!” “你眼拙?”趙臨鳶的笑窩加深,“這整個東宮啊,怕是再沒有任何人能比肖大人更為雙目清明了,否則太子入獄,肖大人怎么像個沒事人一般出現在我承歡宮溜達了?” “小人……小人……”小人了個半天也沒小人出個所以然來。 趙臨鳶不說話,垂眼,靜默看著他的頭頂。 肖佐慎得慌,嘴角一邊顫抖,一邊不動聲色地抬眼瞧了瞧趙臨鳶,竟瞧見她笑意盈盈地望著自己,似乎并沒有清算舊賬之心,更沒有興師問罪之意。 這位“小人”這才將意識到,這個趙臨鳶又在逗他嚇他了。 于是肖佐換上了一副諂媚之態,討好般又喚了一聲:“王妃……” 心中:求你放過我吧。 趙臨鳶笑了笑,點點頭,示意他起身。 她就喜歡聰明人,一個眼神一句話,便能知曉對方心思的聰明人。 肖佐便是這樣的人,雖然討厭,可是他聰明。 “嚇”了這個聰明人好一會兒,趙臨鳶方言歸正傳:“肖大人如今可算正式入了承歡宮當值?” 肖佐神秘道:“王妃誤會了,小人如今是在南霄宮當值?!?/br> “哦,原來如此啊?!壁w臨鳶也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道:“那不知肖大人可是還如當初那般心有明主?” 肖佐便奉承起了他心中“明主”的夫人,連忙道:“是是是……” 趙臨鳶點了點頭,十分滿意,又望了望四周承歡宮的景,調笑他道:“既然是南霄宮的人,卻在我承歡宮溜達得這么自在,肖大人,你從來便是想去哪溜達便去哪溜達,本事不小嘛?!?/br> “王妃說笑了,小人哪來的本事?!毙ぷ粢恢皇治孀“脒呑?,悄悄說:“從來都是蕭王本事通天,這才為小人開了通天的道?!?/br> “哦?”趙臨鳶湊近他,“那肖大人當初何以選了這條道,何以選了這個主?” 肖佐的眼神飄了飄,自信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br> 趙臨鳶像逗小狗一般,笑問:“你也算賢臣???” 肖佐繼續逗主子笑,“是是是……” 趙臨鳶的笑意果然加深了,可笑著笑著,她的眼角竟在不經意間瞥見了幾個身形,正神神秘秘地往正殿行去,為首之人竟有幾分熟悉。 肖佐不動聲色地擋了擋王妃的視線,趙臨鳶便不動聲色地假意不知,繼續陪他笑。 直到這一刻,趙臨鳶終于發現,今日的承歡宮與往日相比有哪些不同了。 原來是有“貴客”到,而她反倒成了被防著的那個人。 趙臨鳶面上依舊掛著笑,一雙洞悉的目光在肖佐的身上來回挪動,心中滿意:真是不錯,替主子打起掩護來,竟這般熟門熟路了。 趙臨鳶腦中又飄過了將才她看到的那個身形……如果她看得沒錯,那人便是褚離歌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