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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拾好情緒,慢悠悠轉過身走到她前面,看著她的眼睛問:“甚至什么?” 趙伊沒有回答他的話,低著頭說:“我不像你,你喜歡過很多女生,知道什么是喜歡,也能輕易說出口,當然,我也不知道你會喜歡我多久?!?/br> “也許等我想明白了,你就不喜歡我了?!?/br> 左衡嘴角抽了抽:“?” 趙伊:“這些東西都是要想清楚的,你讓我再想想,我想明白了再告訴你,好嗎?” 左衡石化在原地,直愣愣看著她。 此時,他的腦袋空空的,心里也空空的,像做了幾分鐘跌宕起伏的過山車,列車到終點時,那種意猶未盡的落寞。 趙伊有在認真想這件事。 晚上做完功課,她躲在被窩里用手機偷偷上網問。 沒想到網友根本不靠譜,給她的答案都是限制級別的,看得她臉紅心跳。 她甚至去算了塔羅牌,得到的答案五花八門。 查了幾個晚上,她放棄了從網上找答案的想法。 她正想問陳若晴,沒料到先收到了陳若晴的消息,原來是同款疑惑。 晴天霹靂:【伊伊,你說,一個男生,為什么會親一個女生啊】 趙伊:【誰親你了啊?!?/br> 晴天霹靂:【陶濤那個王八蛋,說他要談戀愛了,突然就親我,然后讓我去告發他,你說他是不是有???】 趙伊看著這條信息,愣住了。 她想到陳若晴生日那天,陶濤鞍前馬后的樣子。 又想到她自己曾經對陳若晴說過的話—— “左衡撩我,就差不多和陶濤撩你一個概率?!?/br> 趙伊嘆了口氣,沒想到,小概率事件真的有可能發生,而且沒有預兆。 趙伊和陳若晴討論好久,也沒討論出個所以然來。 最后得出一個結論:男生怎么這么早熟。 尷尬的是在教室的時候。 兩人基本上是前后桌,之前總是歡聲笑語,現在窗戶紙捅破了,反而沒話說。 這前后桌像隔著楚河漢界,周圍像死一樣的寂靜,四個人都十分默契地沉默不語。 左衡納悶,陶濤平時不是挺能講的,為什么最近幾天像啞巴似的。 陶濤也好奇,平時左衡對小班長沒臉沒皮的樣子,現在怎么玩起矜持來了。 兩人各懷心思納悶了幾天,最終悟出了個十分殘忍的事實—— 他們若不找她們聊天,她們是真的不會主動跟他們說話! 太!狠!了! 最終,還是班主任劉芳打破了僵局。 學期已經快過半,班里該調座位了。 劉芳將座位表投影到墻上:“大家看好自己的位置,然后收拾東西該搬位置了?!?/br> 劉芳一般換座位,基本不會換同桌,不過整個格局會大調。 不過此次,她依然使用了‘白細胞吞噬病菌’的生物經典排座位,學霸包圍學渣。 不同的是,趙伊和陳若晴的前桌換成了劉東其和張博,左衡和陶濤在她們的右手側,兩桌隔著一個過道的距離。 現在座位排成了趙伊、陳若晴、過道、左衡、陶濤。 這就讓陶濤很不爽了。 每次他偷看陳若晴的時候,左衡也在往左看,把他的目光擋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他知道左衡是在看小班長,但是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左衡是在看陳若晴。 不爽。 兩天之后,陶濤終于忍無可忍,跟左衡提了建議:“衡哥,咱們換個位置?” 左衡回過頭,挑眉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兩全其美但不怎么實用的建議:“要不,你去跟班長換?” 陶濤沉默了,他倒是想。 這不足一米的過道真的成了楚河漢界,陶濤才領略到,左衡確實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冷著一張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之前他一有機會就和班長說個不停,現在居然一句話都不說了。 不靠譜的還有陳若晴,現在看都不看他一眼。 明明只隔了一條過道,為什么有了異地戀的感覺? 難道是少年的感情太脆弱了? 還好化學實驗課的時候,陶濤和陳若晴挨得比較近。 化學實驗課一般是下午放學最后一節課,張博和劉東其是同桌,張博是個化學文盲,劉東其的動手能力和他的成績成反比,兩人在一起做化學實驗,打破試管燒杯是小事,差點沒把實驗室給燒了。 化學老師忍無可忍,本著‘一帶一路’的原則,他讓趙伊和劉東其一組,陳若晴和張博一組。 這下子,化學實驗課的安全性提高了不少。 陶濤和左衡的試驗臺就在陳若晴和張博試驗臺前面。 沉默了這么多天,陶濤終于和陳若晴說話了:“陳…課代表,借個試管?!?/br> 陳若晴眼皮都沒抬,動作有些僵硬地指著試管架:“那?!?/br> 陶濤郁悶,隨手拿了一樣東西。 張博:“濤哥,那是試管刷?!?/br> 陶濤毫不客氣地對他說:“老子就是要試管刷?!?/br> 張博:“……”他做錯了什么。 陶濤心不在焉地做實驗,左衡也在渾水摸魚。 所謂人在做天在看,上天饒過誰。 咣當一聲,陶濤打碎了一只燒杯。 不一會兒,啪一聲,酒精燈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