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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衡的感冒好像愈發嚴重,課間他就坐在原地昏昏沉沉,臉色蒼白,臉蛋還有些異樣的紅。 趙伊本想問候一下,可又怕他說出什么曖昧的話來,幾度欲言又止,只好干坐著。 上午最后一節課是體育課,各科老師今天同時良心發現,雖然已經臨近期中考試,居然都不占用體育課的時間。 男生們興奮了,紛紛脫下校服外套沖出教室。 左衡還趴在椅子上睡覺,陶濤已經忘記了左衡正在感冒的事實,搖了搖他的肩膀:“兄弟上體育課了!睡什么睡!你都不激動嗎!” 左衡慢悠悠抬起頭,昏昏沉沉地盯著他看。 陶濤看他蒼白的臉色和通紅的鼻尖,才想起來他感冒了。 “要不你請假吧,我先去了,拜拜?!?/br> 左衡揉了揉太陽xue,暗暗罵了句臟話。 在他看來,育德的體育老師真是孬,剛開學,體育課就被各種霸占,開學到現在,他好像還沒上過體育課。 好不容易有一堂體育課,他居然感冒了。 要不是因為趙伊,他才不會老老實實讓體育課被霸占了。 他轉過頭,直愣愣地看著趙伊。 趙伊正在收拾東西,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迎上他的目光。 一時間,她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星期六晚上,他親…啊不,他咬了她一口之后,她將傘往他懷里一塞,轉身就跑上了樓。 整個晚上,她都刻意去忽略唇瓣上的感覺,可越刻意忘記,越清晰。 她對初吻還沒什么意識的時候,初吻居然就沒有了。 她有點惱,可對方是左衡,她似乎也沒有這么生氣,甚至覺得,幸好是他。 這種奇怪的感覺,讓她在面對他的時候,居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下意識地抿了抿唇,而此時,左衡也抿了抿唇。 趙伊一怔,臉頓時紅了個通透。 左衡咧嘴一笑:“班長,在想什么?” 趙伊梗著脖子回答:“那什么,你感冒了,就別去上體育課了,我幫你跟體育老師請假?!?/br> 左衡吸了吸鼻子,用逗趣的眼神看著她:“你留下來陪我,我就不去?!?/br> 趙伊:“……” 周圍的人都很識趣,咳嗽幾聲之后,集體開溜,連一向護著她的陳若晴都被陶濤半拖半拽地拉走了。 趙伊有點惱:“左衡,你能不能正經點?總是開這種奇怪的玩笑,幼稚?!?/br> 左衡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腦袋,無聲笑了笑:“白長這么聰明,是不是玩笑都不知道?!?/br> “炎黃子孫不過洋節?!?/br> “喜歡你這么重要的事,怎么會開玩笑?!?/br> 他的鼻音很重,聲音嗡嗡的,可卻一字一句鉆進了她的心里。 他起身,雙手撐著她的課桌,痞氣十足道:“趙小伊,你真狠心,一整個早上都不關心我?!?/br> 趙伊:“我沒有?!?/br> “親我一個,原諒你?!?/br> “我才不要?!?/br> “那我親你?!彼D了頓,琢磨了下,又說:“我感冒了,不能親你,那就攢著,到時候記得還利息?!?/br> 趙伊氣笑了。 左衡捏著她的臉蛋,咬著嘴唇提示她:“我放的可是高|利|貸?!?/br> 所謂冤家路窄。 一班的體育課是和20班的體育課一起上的,足球場在重新鋪塑膠,兩個班擠在籃球場上列隊。 20班的學生看到一班的學生來上體育課,就像看到了哈雷彗星。 有愛挑事的學生還起哄:“難得一見,書呆子出關啦?!?/br> 20班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活在像1班學生這種‘別人的孩子’的陰影中,有人挑起話題,自然有人附和。 喝倒彩的聲音頓時此起彼伏。 本來是好好的一節體育課,硬是生出了幾分硝|煙來。 左衡站在隊伍中暈暈沉沉的,當起一名佛系少年。 一班的學生都是老實本分的好學生,對于他們的挑釁,他們熟視無睹,任他們去。 硝|煙似乎悄然平息了。 不過,硝|煙的種子埋下了,只要有點風吹草動,立刻狼煙四起。 足球場翻新,籃球場不一會兒就被人占得滿滿當當,等一班和20班考完專項訓練的時候,只剩下最后一個籃球場了。 一班的男生雖然是文弱書生,不過對籃球也是情有獨鐘,占到籃球場,十分興奮,興沖沖準備打全場。 20班的學生也考完專項訓練,見籃球場被占完了,挑來挑去,挑中了一班男生的那個籃球場。 趙興齊一大早被左衡陷害,被劉芳劈頭蓋臉訓了一頓,心中有氣。 他想了想,主要是因為他太過老實,所以才會被一班的學生欺負。 他越想越氣,甩著籃球就往一班的籃球場上沖。 一班的男生打得正酣暢淋漓,莫名其妙被人占了半場,心中不快。 陶濤走過來和他們理論:“同學,籃球場是我們先占到的,請你們走開?!?/br> 趙興齊:“你們班也會打籃球?別浪費籃球場了吧?!?/br> 趙興齊話音一落,跟著來的20班學生也跟著起哄喝倒彩。 陶濤:“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啊,我喊老師了?!?/br> 趙興齊一行人頓時哈哈大笑:“我沒聽錯吧?喊老師?小學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