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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伊抱歉地朝值日生笑笑,再蹬了蹬左衡的椅子:“走啦,值日生要掃地了?!?/br> 左衡抬頭,看了值日生一眼。 值日生:不急不急,你慢慢寫。 左衡轉過頭問:“班長,你真不輔導我寫檢討啊?!?/br> 趙伊哭笑不得:“寫檢討你是專業戶了吧?!?/br> 左衡:“那可不一定,打架不是第一回,不過寫檢討是第一回?!?/br> 趙伊:“……”他還挺驕傲? “那你怎么突然有心思寫檢討了?!?/br> “不是答應你不再打架了嗎?!?/br> 趙伊放下書包重新坐下來:“好吧?!?/br> 左衡轉過頭對值日生說:“你們先走吧?!?/br> 值日生:“?”地怎么辦? 左衡:“一會我掃?!?/br> “……”好的吧,二人世界給你們。 教室里終于只剩下兩個人。 左衡拍了拍陶濤的位置:“趙伊,坐過來啊?!?/br> 趙伊沒動。 左衡挑眉,呼啦啦收拾信紙和筆,坐到了陳若晴位置上,還大言不慚對她說:“不坐一起怎么輔導?” 左衡比她高大許多,而這個人,氣場一直以來很強大,他靠那么近,空間變得狹□□仄,好像空氣也被他趕跑了,周邊都是他味道,像曬干后的松木,混合著陽光的味道,清新又強勢。 趙伊從沒和男生靠那么近,有些不自然地挺直了背,越暗示自己他是左衡,越不自然。 這怎么回事? 明明在幼兒園小班的時候,他還喂她吃過飯呢。 她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 左衡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窘境,可他十分沒臉沒皮地往她的方向挪了挪,兩人靠得更近了。 他壓低聲音,吊兒郎當道:“靠近點兒,我又不會吃了你?!?/br> 趙伊了然,他是故意的。 她故作鎮定地清了清嗓子,說:“你臭?!?/br> 氣氛仿佛被凍住了。 左衡眉心一跳,下意識聞了聞。 臭是沒聞到,倒是聞到了一股香。 他有點走神。 男孩子聚在一起的時候,總會討論女孩子。 討論最多的未解之謎就是,為什么女孩子身上那么香。 開車速度過于絲滑,所以有“秋名山車神”稱謂的蘇大沙認為,女孩子身上有體香。 一直以來,他一向都是嗤之以鼻。 女孩身上的香,還能是什么,無非是香水,脂粉味道。 不過,此時他聞到了股香,沒有奶油那么濃郁,沒有桂花香那么張揚。 淡淡的,怪好聞的。 他眨了眨臉蛋,看到她微紅的臉蛋,頓時了然。 她在不好意思。 他挑了挑眉,體貼地往后挪了挪,無聲笑了下:“是,我臭?!?/br> 趙伊梗著脖子回答:“知道就好?!?/br> 左衡將椅子拉開了些,大剌靠在椅子上,一副玩世不恭的少爺模樣,“你倒是挺香?!?/br> “……” “怎么做到的?教教我唄?!?/br> 趙伊意識到,她的謊言被戳破了,左衡在尋她開心。 這時候若氣急敗壞,可就中了他的圈套,他肯定會逼她說出來,他不臭。 她在找一個可以安放眼神的地方,“護手霜的味道吧,我剛涂了護手霜?!?/br> 左衡垂下眼皮,看著她攪在一起的手指,提了提嘴角,說:“我聞聞?!?/br> 趙伊的腦子嗡了聲。 這仿佛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拉鋸戰。 趙伊覺得,她身體里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尤其在左衡面前。 不然,她不會鬼使神差地將自己的手背湊到他的鼻子前,還說:“你聞聞?!?/br> 氣氛感覺被凍裂了。 左衡舔了舔嘴角,悶笑了聲,換了個坐姿,看了她一秒鐘,接而輕抿著唇,慢慢湊近。 他越靠近一寸,她心跳就快了一分。 左衡湊近,鼻尖點了下她的手背,輕輕吸了口氣,而后立刻離開。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可趙伊覺得,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他鼻尖有點涼,可觸碰她的那塊皮膚又有點燙,他吸氣,空氣被抽走,周邊又涼絲絲的。 忽冷忽熱,還有點麻麻的感覺。 從來沒有過的、新奇的體驗。 正在她心砰砰亂跳的時候,左衡冷不丁開口了,他一句一頓道: “還行吧?!?/br> “也不怎么香?!?/br> “得靠得那么近才聞到一點兒?!?/br> “而且剛才那股香不是這味兒?!?/br> “現在沒了,不知道哪里飄來的味兒?!?/br> “不是你香?!?/br> 趙伊:“……” 她不就是說了他臭嗎! 他有必要反復強調嗎! 不愧是左衡! 她皮笑rou不笑扯了扯嘴角:“我覺得,你該寫檢討了?!?/br> 左衡退回去了些,兩人終于保持了正常的距離,趙伊理了理鬢角的碎發,松了口氣。 左衡咳了兩聲,余光注視她的動作,揉了揉鼻尖,不著痕跡緩了緩情緒,試圖平復已經失常的心率。 可無論如何,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鼻尖,一直在回味剛才柔軟的觸感和繞不去的香味。 他蹭了蹭嘴唇,心想剛才為什么不親一口呢。 虧了。 趙伊:“你在想什么?發什么呆呢,快寫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