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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衡眼皮下垂,盯著她看。 她不高,低著頭剛好到他胸口,頭發又黑又直,細軟細軟的,扎著齊整整的馬尾,沒梳到的細發毛茸茸的,風一吹就輕輕擺動,撩著空氣微微蕩漾。 視線再下移一些,齊整秀氣的柳葉眉下一雙清涼眸子,被長睫遮去了大半水光。 他舔了下嘴唇,說:“什么對不起,回教室吧?!?/br> 趙伊猛然抬頭,正好撞上他含笑的目光,而他似乎沒來得及收回上揚嘴角,四目相對時,他似乎也有點囧,嘴巴張了張,最后又認命般閉上嘴。 他這般小心翼翼,她倒是松了一口氣。 她稍稍偏頭,微笑,“可是我們小時候是鄰居,也是朋友,你忘記了嗎?!?/br> 因為是朋友,所以不愿意看到他被排擠,總想著做一些能對他有利的事。 比如跟老師撒謊,說他抓小偷的時候沒有打架;告訴他打架斗毆會扣紀律分;向老師解釋,他穿新校服會過敏。 雖然微不足道,可是,這不就是朋友之間該做的事情么。 趙伊捏著衣角,吞吞吐吐道:“那什么,以后你和你女朋……你們兩吵架,就別拿紀律開玩笑了?!?/br> 左衡:“???”女什么? 作者有話要說:衡哥:你瞎說!我沒有! 伊伊:六十幾個班花解釋一下。 感謝營養液~ 第12章 我說衡哥 還沒等左衡搞清楚,趙伊說的‘你們兩’是他和誰,眼保健cao已經結束了,教學樓頓時沸騰了起來。 趙伊朝他笑笑,轉身跑回了教室。 左衡抱著校服定在原地,目光還停留在她消失的地方,任教室里涌出來的學生如何看他,他就像一座守護的雕像,一動不動。 陶濤和張博打鬧推搡出門,陶濤重心不穩,手向后一擺,拍一聲,打到了人,好像打到了顆金屬紐扣,手硌得生疼。 他下意識罵了句:“臥槽疼死老子了?!?/br> 奇怪的是,一向擅長幸災樂禍的張博此時并沒有嘲笑他,而是像見了鬼似地愣在原地,嘴張了半天也說不出個字來。 陶濤邊甩手邊抽氣,回過頭道歉:“對不起啊?!?/br> 等陶濤回過頭時,他才知道為什么張博是那個表情了。 剛才他打到了左衡! 確切地說,他打到了他夾克衫那個龍頭形狀的復古銀扣子。 陶濤一邊覺得完了,一邊悄咪咪低頭看了眼胸口,心道:臥槽同樣是16歲為什么他好像有胸肌。 不過,左衡好像沒有被打擾到,抱著校服看著教室前門發呆,一副思考終身大事的樣子。 陶濤又說了句:“對不起啊?!?/br> 左衡有回應了:“沒有對不起?!?/br> 陶濤:“……”大佬他嘴雖然動了,可目光還是渙散的,似乎那句‘沒有對不起’不是對他說的。 他趕緊挪到一邊,省得大佬反悔了揍他一頓。 發現左衡異常的不只陶濤一人了,走廊上三三兩兩的人不約而同沉默,朝他看過來。 直到兜里的手機震了起來,他的元神似乎才歸位,目光聚焦。 他掃了眼正在圍觀他的人群,挑了挑眉,眾人立刻鳥獸散,哪里暖和呆哪里去了。 他的眼神沒多在陶濤的身上過多停留,像沒發現剛才挨打的小插曲,轉到另一邊接電話。 給左衡打電話的是他朋友江軍,幾個哥們約好去酒吧唱歌。 他接起,懶懶喂了一聲。 江軍:“哥你出來沒啊,要不要我去接你啊,說好二十分鐘后見的?!?/br> 左衡:“老子還要上課?!?/br> 江軍沉默幾秒,哈哈大笑,扯著嗓子爆了粗口:“臥槽我沒聽錯吧,左爸爸你居然要上課啊,從良了這是?” 左衡:“別貧?!?/br> 江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緩了好幾口氣,才浪里浪氣道:“還是你認識了什么美女名字叫做課?!?/br> 左衡哼笑了聲,吐了個字:“滾?!?/br> 江軍也不勉強他,說:“看在你是第一次鴿了兄弟的份上,許你放學再過來,請我們吃飯?!?/br> 左衡:“沒空?!?/br> 江軍:“???放學也不來?真認識美女叫做課?” 左衡罵了句“煞筆”后,抬頭看天空。 春天到了,春雨綿綿,他想到了什么,說:“去幫我買個吹風機?!?/br> 江軍:“…就你那寸頭,毛巾扒拉兩下干了用啥吹風機啊,吹內褲啊?!?/br> “廢什么話,買功率大一點兒的,急用?!?/br> 江軍沉默,似乎在組織語言,說:“你放學真不來?” “不去,今晚有事?!?/br> “你有什么事?” 左衡垂下眼皮,看著懷里的校服,嘴角上揚,說:“沐浴更衣?!?/br> 江軍:“……” 最后,江軍實在受不了了,拋下了一句‘爸爸您宛如智障’后掛了電話。 左衡收了手機,抱著校服走進了教室。 他剛坐下,他手機就叮叮咚咚響了起來,是江軍在微信群【各路扛把子】里發了消息。 將軍:【@所有人,給大家講個笑話,你們衡爸爸要上課,鴿了大家?!?/br> 將軍的爺爺:【孫子你特么的智障吧,你太爺爺怎么可能上課?】 將軍的姥爺:【課是誰?漂亮不?】 將軍的爺爺:【他姥爺你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