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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舒云宜捏緊手中的書,“你若是不說,我便報官?!?/br> “別別別?!蹦菋D人嚇得連連擺手,對著老頭子直達眼色。 舒云宜難得堅定地盯著他們看。 老漢被她嚇住了,一時間亂了手腳。 “快說!哪來的,是不是偷來的!”紅袖咄咄逼人。 “陳黃,陳黃,去報官!”她眼尖,看到不遠處和水淼一起玩的人,高聲喊道。 “不是,不是,是一位女的當時在俺家生孩子,那是她的?!迸鸟數媚樕l白,連忙喊道。 “女的,生孩子?”舒云宜莫名心驚了一下。 “你還記得她的模樣嗎?”她不由前傾身子問道。 那對夫妻低下頭不說話。 舒云宜皺眉:“不記得了嗎?” “大概是怕說了,以后不能問你要錢了?!比~景行的聲音自門口傳來。 舒云宜倏地抬頭。 那對夫妻白了臉。 “畢竟借著親生父母的殼子,真有事情也可以厚著臉皮讓你救濟一下?!?/br> “好一對厚顏無恥的人,這是打算訛上我家娘子了?!奔t袖氣得柳眉倒豎。 “你不是舒云宜的親生父母,對嗎?” 葉景行踏入屋內,面無表情地站在畏縮在一起的人。 舒云宜一愣,呆呆地看著他,眉心卻是不由蹙去。 “那名女子留在你家生產,后又把孩子和銀錢交付給你們,囑托你們照顧孩子?!?/br> 葉景行慢條斯理地說道,口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嚴厲。 “同年冬季,京都波瀾,舒家夫人出逃后也恰巧在你們這里生產,但是你們當日也恰好生下一個女兒?!?/br> 那對夫妻嚇得手腳顫抖,整個人都跌坐在地上。 “只是我不明白你為何要把舒云宜換到侯爺夫人那邊去,你自己的女兒呢?!?/br> 那個婦人嚎啕大哭,趴在地上大喊道。 “我可憐的女兒沒這福氣進侯府享受啊。那年頭戰亂哪養得起小孩,我們原本打算一個也不想要的?!?/br> “俺們收了那娘子的錢銀,自然要給她找個好去處?!?/br> “俺原本打算把侯爺夫人的女兒溺死,我那不爭氣的老伴沒了孩子,心思恍惚,哭著要留下來,我們又不得不留下來了?!?/br> 那老漢嘆氣,一張臉越發愁苦。 舒云宜腦袋混亂,完全抽不出一絲冷靜來打量著這個局面。 葉景行冷冷地注視著他們。 “你們若是好好對她,四個月的孩子如何能瞞天過海?!彼淅湔f道。 那對夫妻沉默。 “我們,我們也沒錢啊?!眿D人喃喃自語,“養兒子費錢啊?!?/br> “你們兒子欠了一大筆錢后逃了,你們借機躲了起來?!彼龡l斯理地說道。 “你知道俺們兒子的消息?!崩蠇D人連滾帶爬地走了過來,“俺兒子去哪了,他卷了老頭治病的錢就再也沒有消息了?!?/br> “沒良心的人啊?!?/br> “天煞的?!?/br> “到底去了哪啊?!?/br> 葉景行垂眸,看著地下哭得撕心裂肺的人,淡淡說道:“與舒家勾結,囤積草藥,接二連三放火行兇,已被當場格殺、?!?/br> 那對夫妻愣在原處,怔怔地看著他,像是沒聽明白他的話。 “你們若是現在去城外亂葬崗,應該還能撿到一點尸體?!?/br> 葉景行冷淡至極:“送客?!?/br> 舒云宜忍不住揉了揉發蒙的腦袋:“等,等會?!?/br> 她捏著手中的書,在混亂中回神:“紅袖,取一百兩銀子給他們?!?/br> 葉景行注視著她。 “買這本書的錢?!彼钗豢跉?,勉強找回一點神思。 “送他們走吧?!笔嬖埔藫]了揮手。 等他們一走,她茫然地看了會地面,突然抬頭看向葉景行,板著臉交代道:“老實交代?!?/br> 葉景行還未說話,就聽到舒云宜陰森森的聲音:“別騙我?!?/br> “那張生辰,應該是你真實的生日,我之前去了舒家大牢問了舒夫人當年逃難的事情?!?/br> 他沉默片刻后開口。 “查到這一步也是因為太傅突然出現?!?/br> “太傅查到他兒子欠了賭坊的前后又莫名消失了?!?/br> 他顯然有些心亂,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青竹:“我看了他們兒子的畫像,這才發現就是當日放火之人?!?/br> 他也有些頭疼,揉了揉額頭。 “他的賭資就是舒云柳還的?!?/br> 舒云宜目光陷入深思。 “那我的身世,你為何起疑?!?/br> “明真先生,陰陽先生,以及那張突兀的生辰,還有太傅?!?/br> 他緩慢說道,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舒云宜。 “那對夫妻就是當年你母親生產后托付的農家,他們的兒子與舒云柳勾結,想要毀了玄明堂?!?/br> “玄明堂第一次火災就是他放的?!?/br> “那第二次呢?!?/br> “第二次也是他放的,卻和舒云柳沒什么關系?!?/br> “那和誰有關?!笔嬖埔瞬讲骄o逼。 “和京都草藥案有關,”他明顯不愿繼續說下去。 舒云宜抿了抿唇:“那和太傅有什么關系?!?/br> 葉景行看著他,眸色深沉,似有千言萬語。 “不知道?!?/br> 只是他最后依舊是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