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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犯何罪?!彼ゎ^看向王來招,“明真先生知道嗎?” 王來招冷笑:“識人不清,懷璧為罪?!?/br> 番海笑:“那便是這個罪了?!?/br> “帶走!” “不準!”舒云宜張開手攔在他面前,憤怒說道,“這是什么罪,你分明是濫用刑罰,仗勢而為?!?/br> 番海嗤笑:“這是你老師自己認的罪,與我何干?!?/br> “‘懷璧’二字,何以服天下?!?/br> “明真先生乃是白鹿院長,文人典范,將軍就不怕得罪天下人?!?/br> 舒云宜憤怒而大聲地質問著,漆黑的眼眸盛著一團火。 麻生街安靜極了,街道上空蕩蕩,所有人都不敢看向這邊。 玄明堂眾人躲在柜臺后面,畏懼而悲憤。 “讓開?!狈@淅渥⒁曋?。 “你必須要給我一個理由?!?/br> “雖無顯跡,意有之?!彼L劍抵在舒云宜面前,冰冷的劍鋒倒映著舒云宜憤怒的雙眼。 “王來招意欲謀反,官家親旨?!?/br> “你若不讓開,便一同拿下入死牢?!?/br> 那抹劍鋒蓄著烈日,幾乎能閃的人睜不開眼。 “讓開?!币恢背聊耐鮼碚械吐曊f道,“聽話?!?/br> 舒云宜臉色煞白,眼眶瞬間通紅。 第50章 求助無門轉機生 “沒有理由?!比~夜午日后,自外面一臉沉重地回來。 “明真先生直接入了刑部死牢,誰也見不了?!?/br> 舒云宜臉色慘白,握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 “繼續看著刑部,去查京都最近有什么疑事?!比~景行吩咐下去。 葉夜憂心忡忡地退下。 明真先生是白鹿學院前院長,從游歷花叢的浪蕩子到名滿天下的名儒大士。 他在大堯名聲極高,也更為突出。 更別說這位讀書人曾在十四年前,力擋敵軍千軍萬馬之前,為京都百官和百姓逃亡留出一線生機,更是成了學子口中的楷模。 高高在上,平步青云的學士太有威嚴了,而這樣前半輩子落魄,后半輩子騰飛的人才更有說服力。 這次管家驟然以意欲之罪把人抓起來,態度強硬,絲毫沒有顧忌天下學子的感受。 舒云宜不由朝著最壞的方向想去。 明真先生在做一件大事。 她是知道的。 自懵懂時便跟在他膝下讀書識字,到了如今已是十多年的光陰。 一開始他在舒家還能安安穩穩地坐著,可到她六歲之后,老師每年至少有半年都是在外面的。 天不亮就出門,深夜而歸,有事一出門就是一兩個月。 直到五年前,他帶回了玄子苓,交給了自己的忠仆玄大叔撫養。 而那一年,太傅掛印辭官,官家百般挽留,奈何根本阻擋不住太傅南下歸隱。 那一年,京都同樣血流成河,科舉舞墨一案,震驚大堯。 誰也不知道,太傅離京前一晚曾深夜到訪舒家,和王來招徹夜詳談,直到東方即亮。 太傅走后,從來不動聲色,閑適淡然的王來招大哭一場,之后消失了半個多月,這才帶回了玄子苓。 她莫名有些不安。 “我去找太傅?!彼滩蛔≌酒饋?,焦躁不安地說著。 葉景行搖了搖頭。 “你有沒有想過,明真先生此番入獄若不應公,而為私,是為何?” 他幾乎銳利地問著。 舒云宜冷冷地看著他。 “明真先生被抓之前發生過什么事情?”他徐徐引導著。 “去哪了?”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出去了?老師出門兩天?!?/br> “兩天最遠不過到渭河?渭河附近的事情我可以很確定地說,渭河到京都方圓百里,最近沒有任何異樣?!?/br> 舒云宜迷茫地看著她,電光火石間,有一點異樣一閃而過。 “你知道太傅對當今官家而言是什么嗎?”葉景行手中的竹笛扣在桌面上,淡淡問道。 “恩師?!?/br> 舒云宜謹慎地說著。 “當今官家幼年在冷宮長大,性格孤僻,幸得當時為國子祭酒少卿的江軒庇護,躲過先帝末年奪嫡大案,最后被太傅一路扶持登上帝位?!?/br> 葉景行不動聲色地解釋著,短短幾句卻帶著意猶未盡之意。 “官家待他如師如父,敬愛有加?!?/br> 他咬著最后幾個字,重重說道。 舒云宜臉色一變。 王來招和江軒在玄明堂不歡而散,太傅回去后明顯臉色不好。 太傅體弱,這般大動干戈,身體必然受不了。 “太傅身邊有黑衣衛貼身保護,乃是官家直屬,獨大堯獨一份?!?/br> 舒云宜搖搖欲墜。 “可,可太傅性格必定不是牽連他人的?!笔嬖埔艘а勒f道,“他不是這樣的人?!?/br> “他為何不是這樣的人,官家為他曾連殺十位御史,八位太醫?!?/br> 葉景行淺色的眸子半斂著,冷淡說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因他而死便是他之過?!?/br> 舒云宜腦子混亂一片。 “可太傅不是這樣的人?!?/br> 她想起老師,有想起當年第一眼見到太傅時的模樣。 “老師說過,他最是心軟,這才落到如今的境地?!?/br> 葉景行不說話,屋內陷入沉默。 “我想去試試?!绷季弥?,舒云宜堅定而清晰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