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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趙華光這種謹慎的人,就連他都懷疑司慎是有什么想法,所以才跟了這一路。 君家要知道這件事不難,所以趙光華耍了個小心機,用譚書墨陷害司慎,果然,她一出事,君家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是司慎。 只是越查越發現,司慎和這件事當真沒有半點關系,這才沒對司慎下手,反而幫著司慎直接將趙光華送了進去。 外人只知道司家奪權,一個十幾歲的黃口小兒親手將親爹送進了局子里,卻不知道這里面君家出的力氣可不少。 那時候君陌白有多痛苦,君家就有多恨趙光華。 沒要他的一條命就算好的了,不過他在牢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比死了更好過。 君陌白垂眸回憶前段時間他得到的消息,當初譚書墨被就起并冠上譚家姓氏的時候,司慎是第一個發現的。 如果真是他派人追殺譚書墨,大可不必默許譚家將人藏起來,還送出國去避禍。 在此之后,更是收回了對譚家的壓迫,以至于讓譚家在帝都越來越壯大,譚書墨這個大小姐日子過得也是越發滋潤。 只是君陌白恨,那時候的他才七歲,這么多事情串聯在一起他想不明白,所以他錯失了找到墨墨的最好時機。 一別,就是十二年。 譚書墨心里一驚,眼前的層層迷霧忽然被人掀開,那些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突然想通了,而她,一直恨得咬牙切齒的仇人,居然變成了受害者…… 只是,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如果真的不是司慎,為什么譚家還要騙她,說是他動的手腳。 為何父親這么多年都要給她灌輸討好司慎,謀取司氏機密的思想? 父親一直說,因為司慎害了易林哥,所以想要報復他。 而她,也因為司慎家破人亡,所以她一直聽從父親的話。 乖乖讀書,學習琴棋書畫,學習一切討好人的伎倆,家里那一本厚厚的筆記上寫滿了司慎的喜好,每一頁她都認認真真地記了下來。 對司慎的心意,她背得比自己的大姨媽還清楚。 這一切,都是……假的? 譚書墨覺得兜里那一份記錄了綠營收購機密的資料突然變得灼熱,她整個人都安靜了下來。 君陌白感覺到她的異樣,急忙握著她的肩胛,眼底閃過一陣慌亂。 “墨墨,你怎么了?”他有點遲疑地問道,明白譚書墨身體沒出什么問題,只是心情不好。 她突然倒了下來,窩回床上,扯過被子將整個人蒙了起來。 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我沒事,我就想想?!?/br> 想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君陌白不會騙她,可是父親……從小到大,她很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除了利用,再無其他。 小時候偶爾她也會把譚文龍真正地當成自己的爸爸,因為她一直沒有爸爸,所以對撿來的便宜爹格外珍惜。 譚小花弄碎什么東西,他會罵她,但只要譚小花嘻嘻哈哈地討好兩聲,那就什么事情都過去了。 可是她弄碎什么東西,無論是貴的還是便宜的,換來的都是譚文龍一記冰冷的眼神。 那眼神刺骨的寒冷,讓她道歉討好的話卡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親疏,原來就是這樣的感覺啊…… 再后來,她已經習慣在譚文龍面前扮演乖乖女兒,不管他讓她做什么,她都答應,不管她覺得多么無理取鬧,多么難以接受,她從來沒有拒絕過。 茗樓勾引司慎是這樣,竊取綠營集團收購案也是這樣——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是,拿她母親的事情來利用她,欺騙她—— 譚書墨抓著被子,身子抑制不住地顫抖,嘴里咬著一節指骨,抑制著喉頭的那一陣嗚咽,越是控制,越是顫抖。 原來……人躺著流淚的時候,眼淚真的會從右眼流進左眼啊。 無星無月的夜晚格外凄清,在醫院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陰冷。 君陌白無言地看著瑟縮在被子里的譚書墨,良久,他脫去自己的鞋襪外套,整個人湊了進去。 對于他的侵略,譚書墨并沒有太大的抗拒,君陌白輕輕地躺在她的身側,掀開被子一角,隨即鉆了進去。 她背對著他,君陌白抱著她的腰,將她整個人圈進懷里。 像是兩只相擁而眠的小蝦,她不說話,他也沉默著,雙手的力度不減,一直不松不緊地將她摟著。 不知過了多久,譚書墨的情緒才控制下來,在他的懷里翻了個身。 回頭一看,君陌白睜著雙眼睛,一直默默地看著她。 “墨墨~”君陌白沙啞的聲音響起,音量低得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得見,他說:“別哭,我心疼……” 第69章 上癮 舒雅的病情很穩定,一晚上也沒個頭疼腦熱。 譚書墨枕著君陌白,壓根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時候睡著的,只知道她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完全是跨坐在君陌白身上的姿勢,稍微動一下,就能感覺到君陌白的身體在逐漸變燙、變硬。 譚書墨睡眼惺忪,朦朧中覺得自己的頭發垂了下來,半合著眼睛揉了揉爆炸似的頭發,雙手撐在君陌白胸膛上,以手掌為支撐爬了起來。 君陌白果不其然地悶哼一聲,雙眼濕漉漉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