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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覺得不夠打動人,她又補充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哪里都可以?!?/br> 司慎對她的反應十分意外,挑了挑眉,一個轉彎,進入了越來越偏僻的地方,不過這個地方有人居住,隔幾段路就有一個矮小的樓房,算是帝都還沒有建設到的環外環。 司慎最終將車停到了一個僻靜的鄉間小路,這里雜草叢生,遠處大約十幾米的地方,佇立著一座樓房。 大門荒草叢生,門上的牌匾已經腐朽得連字跡都分辨不清,只依稀看得見精神二字。 樓房昏暗,每層樓轉角都掛著昏黃的燈泡不斷閃爍,她甚至能感覺到流進燈泡的電流有多微弱。 老舊的樓房外沿已經脫皮,好幾個房間甚至連一扇完整的門窗都沒有。 掛著的木板在風中搖曳,好像再晃蕩幾下,整棟樓都會突然倒塌。 這里看似落敗,實則看守嚴密,圍墻上布滿了電網,墻外放置了許多老鼠夾,碎刀片一類的事物。 說不定踩進哪株草,就能廢了一只腳。 譚書墨:“……”大半夜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這個地方,六年前就應該破敗,不過我覺得挺有用的,花了點錢,保留了下來?!?/br> 依舊是戲謔的語氣,在漆黑無星的夜里,她連他的臉都看不太清,但她就知道他肯定又是那個一貫的冷笑表情。 “過段時間再花錢闊建闊建,裝不下了?!闭Z罷,他繼續驅車上路。 朝著更黑暗的地方一往無前。 裝不下了—— 她開始嚴重懷疑被困在這里的究竟是些什么人? 要有多討厭,才會用精神病三個字給別人設限? 白色的車在夜里尤其顯眼,宛如一個精靈,從黑幕中一閃而過。 譚書墨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身后破產的舊樓離她越來越遠。 “領導,咱們這是要去哪里?”大半夜的,她有點慌。 車窗外事物飛逝,林子里的野樹錯落有致,四處影影幢幢,好像總有人盯著他們似的。 越往外開,司慎的脾氣越發暴躁,整張臉鐵青得嚇人。 所以,這就是他懲罰她信口表白的報復? 是想用極端的試探將她逼退? 車輛行駛過森林草叢,再經過一段平坦的瀝青大道,司慎的速度越發快。 好幾次都快將她甩進溝里。 “司慎,夠了?!彼滩蛔『堑?,整個人無限貼近座位的靠背,兩只腿僵硬得像是灌了鉛。 司慎速度不減,單手握著方向盤,前方一面磚墻如黑云般傾壓而來。 她看著磚墻越來越近,終于忍不住求饒。 “領導,停車停車!” “我們回去行嗎?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撞死算工傷嗎?” 轟—— 白車穿過磚墻,一往無前,絕塵而去。 * 良久,譚書墨的心緒才平靜下來,拽著安全帶的手忍不住松開,五指握緊到極致,已經自然形成了彎曲的狀態,想挺直都很難。 她長舒一口氣,看著遠處的帝都成人監獄,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父親應該就被關在這里。 “你是想進去看看,還是想回家?!彼旧麝幚涞穆曇繇懫?。 當然是想回家,她腦子又沒秀逗。 譚書墨:“我當然是陪著你??!” 說著略微狐疑地看了一眼戒備森嚴的大門,瞭望臺上探測燈不斷地圍繞四周旋轉。 司慎:“下車?!?/br> 譚書墨想說我一個人不敢下車,但看著司慎緊擰著的眉毛,她覺得自己還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主動下去總好過被他丟下去來得體面。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開門,探身下車,關門,再繞過車頭一路小跑到副駕駛的位置,替他將門拉開。 司慎:“……” 頂著她炙熱的目光,司慎跨了出來,車門合上,重重的沉悶聲響在夜里。 很快,探測燈就照了過來。 “你們是誰?到這里做什么?”瞭望臺上的人打著大燈,一束光柱直接打在她倆身上。 譚書墨的眼睛微瞇,被燈照得睜不開眼,整張臉明晃晃的,多看燈光兩秒就開始頭暈。 她強忍著刺眼的感覺小心翼翼地挪到司慎背后,手指揪著他的袖扣,背對光線那邊。 探測燈很快就被挪開,瞭望臺上的人一眼就認出了司慎的身份,遙遙地就聽見他招呼人。 “沒事兒,是司少來了?!?/br> “哎呦,怎么不早說——” 緊接著監獄鐵門緩緩打開,兩人從里面一路小跑過來。 時間已經接近午夜,值班室的人也很是困倦,看上衣服頭發沒那么精神,但他們看著司慎的表情一點都不意外,反而特別熟稔。 “司少怎么不提前通知兄弟幾個,我們也好給您開開門!”來人走到司慎身邊,壓根沒有盤查,直接將他迎了進去。 態度比譚書墨還要諂媚。 她跟在司慎身后,這鬼地方陰森恐怖,又是荒郊野嶺,她怕有什么臟東西,手指始終沒有從司慎的袖扣上挪開。 “他在哪里?”司慎開口問道,沒有理會那人的寒暄。 那人似乎也已經習慣,立刻帶著他們朝里走。 監舍是一棟四方的樓房,以四合院的形式層層跌起,中間空余的地方只吊了幾盞普通的白熾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