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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這些財富足以炫花人的眼,炫迷人的心,但張勝并沒有動這筆錢的歪腦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做人先立心,對他而言,不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的財富,用起來心里永遠不會踏實。而一個背信棄義的人,永遠逃不過良心的譴責。 所以他只是坐在那兒,新奇驚羨地欣賞了一會那些鉆石,便把這些錢物小心地捆扎起來??粗@些東西,張勝心里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說現在自己一無所有,但文哥能做到的、能擁有的,焉知自己將來有一天就不能同樣擁有?這么一想著,心里倒是涌起了一股子豪情。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張勝的心咚咚直跳,誰會想到他懷里抱著的不起眼包裹里,竟是可以讓一夜暴富的巨額財產? 他在路邊商店買了一個很結實的拉鏈帆布包,把包裹放進去背在身上,布包置于胸前,忐忑的心這才安穩了一些。 他打了輛車先去了五馬坊。這里是溫州第一街,據說東晉王羲之在此任官,庭列五馬,繡鞍銀勒,出則乘之,故名五馬坊,北宋時被列為溫州三十六坊之一。這里是步行街,而且人流如織,張勝在這里下車漫步街頭,感覺安全了許多。 在鬧市街頭行了一陣,看看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著他,張勝這才打聽著路向紗帽河走去。紗帽河是著名的女人街,宋朝時稱作“雙桂坊”,清朝時改名為“紗帽河”,因為此處過去有一條河,兩端狹長,中間寬闊呈正方形,貌似古代的官員戴的烏紗帽。 在五彩斑斕,流光溢彩的夜色中走進“紗帽河”,青磚灰瓦花格窗,大紅燈籠掛滿街,整條街道都是這樣一些老建筑,處處透著悠悠的古韻。街上店內隨處可見打扮入時,透著朝氣美麗的女人,風情萬種撲面而來。 流光溢彩的建筑群中掩映著一些幽深的小巷,張勝走到這兒,問著路,拐進了一條小巷,向小巷深處走去。這里的建筑群雖古老卻破敗,已經沒有保留價值,相信不久的將來就會拆遷重建了,張勝問著路,找到了一處青瓦屋檐的房子。 那是一幢老屋,斑駁的墻磚中頑強地擠出幾棵小樹的枝丫,屋檐瓦礫上還有幾株小草,如同一幅清新淡雅的水墨畫。老榕樹下,有幾個坐著板凳品茶閑聊的老者,穿著隨意,態度從容,說著張勝聽不懂的本地方言。 “大爺,你們好,請問周書凱是住在這兒嗎?” 一個端著小茶壺的老頭兒抬頭看看他,說了一句什么,語速很快,張勝沒有聽懂,他又問了一遍,還是沒聽明白。正沒奈何,看到旁邊有一個舉著游魚燈籠的孩子,便哈腰笑問道:“小朋友,請問這里有位叫周書凱的人么?” 小孩兒看起來大約在上小學四五年級,很機靈的樣子,他眼珠滴溜溜一轉,用普通話問道:“周書凱是誰呀?我不認得這個人,不過這兒只有一家姓周的?!?/br> 張勝心想:“這倒是了,現代社會,才是真正的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鄰居間都不大熟悉的,叫名字自然沒幾個知道的?!庇谑寝D而說出那人住址。 小孩恍然道:“喔,你說他呀,那個傻老頭兒就住那邊?!?/br> 他順手指向那處墻上長著小樹野草的老屋,舉著魚燈籠走過去,張勝忙自后面跟上,一邊問道:“傻老頭兒?為什么這么說?” 小男孩吐吐舌頭,說:“他本來就傻乎乎的嘛,說話顛三倒四,還喜歡自言自語?!?/br> 張勝看看那老房子,問:“這個人有沒有家人?” “沒人呀,就他一個人住在這兒,天暖和的時候就出來曬太陽,天一黑就回去睡覺的?!?/br> 張勝走到門口,仔細看看釘在墻上的門牌號碼,果然與文哥寫給他的一模一樣。 “謝謝你,小朋友?!笨粗『⑴e著燈籠走開,張勝叩響了房門。 敲了好半天,房門才打開,里邊的燈已經亮了,一個白發蒼蒼的枯瘦老頭兒出現在門口,白發蓬亂,目光茫然地看著張勝。 張勝也茫然看著他,這個老頭兒腳下穿著一雙拖鞋,穿了條褲衩,上身套了件外衣,衣服扣子系岔了一個,領口第二個扣眼扣到了第三枚扣子上,也不知是不是匆匆爬起系錯了扣子。最刺眼的是,他上衣口袋處縫了塊白布條,上邊用墨筆寫著人名和家庭住址。 “呃……,請問您是周書凱周老先生嗎?”那人口袋上方縫著的布條明明白白寫著周書凱三個字,可是張勝實在難以相信如此貌不驚人,甚至……好象……有點什么毛病的老頭兒就是文哥付以重任的人。 他是什么人,文哥的長輩親人?這老頭兒會是他要找的人嗎? “?????!”老頭茫然看著他,愣愣地點了點頭:“周書凱?對,是我啊,你是誰???”他說著瞇起眼睛湊近來。 “哦,我出差經過這兒,您的一位晚輩托我來看看您?!?/br> “哦,進來吧,進來吧,屋里頭說?!崩项^揮著手招呼他進來,然后把房門一掩,當先走進了堂屋。 張勝隨了進來,屋里的陳設也是很古樸的那種,椅子、桌子的款式也很古老陳舊,那桌子應該就是電影里見過的那種八仙桌。 張勝和他隔著桌子坐了,微笑著說:“周老先生,您一個人???” “是啊,是啊”,老頭兒不知從哪摸出一個水煙袋,麻利地點上吸了起來,他點著頭,然后忽然又抬起來,茫然問道:“對了,你說你來干啥,查水表還是查煤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