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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穗與秦裕和知冬幾人說了一聲,帶著余起進入第二小世界。 第二小世界處在星域外界,她和小徒弟不受此世界時空限制,這里的一年,只不過龍隱山的一天。 知秋只知長公主在深林閉關幾日,便把小院中所有能整理出的行李都讓公主帶到深林,端的是在哪里也不能讓她家長公主受苦。 九天道長在小九成圣時,他收到天道的饋贈,閉關三年,他領悟了這份饋贈,成為天道的使徒。 他聽到了天道對小九的請求。 秦穗和余起進入深山,神魂離身。九天道長在深林入口盤腿坐下,守山。 第二世界,天空陰沉,空氣渾濁,秦穗帶著余起緩緩行走在山中。 這個世界承受不住他們浩瀚的氣息,他們散盡了無相功。 行走了三個山頭,沉睡了三年尚未重新煉體的秦穗停了下來。 “走不動了?!鼻厮胱晕遗u,“嬌氣了?!?/br> “我背你?!庇嗥鹦χ鴱澭?。 秦穗沉默片刻,心里慢慢生出些許的愉悅,她養大的小徒弟知道孝順。 余起背著秦穗又走過三個山頭,來到山腳下的獵戶家中。 獵戶家,石墻竹頂,皮毛晾曬在石磨上,rou干掛曬在屋檐下,如若不是皮毛被曬的泛黃,rou干被吹的黑灰,這將是一戶富足安寧的人家。 秦穗淡淡地掃了一眼山腳下生息枯竭的土地,輕輕地敲門。 開門的是一彎腰駝背眼睛紅腫的老人。 “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了。京城里派來的知縣鼓吹皇上圣明,凡入伍當兵之人皆能成功立業?!?/br> 老人說著說著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我勸兒子留下來,戰場無眼,任何人都會死。兒子發瘋了似地非要參兵入伍?!?/br> 老人悲痛欲絕,“本來都好好的,兒子也當上了百夫長。欽國的神使有一神器,只一天,兒子守著的城被夷為平地,整個城,沒一個人活下來??!” 秦穗凝眉,神使神器讓她想起先皇和他制造出的武器。 余起的食指壓在秦穗的眉間,“勿憂,再壞也不過消失?!?/br> 秦穗眼神清冷地看著余起。 余起蝶翅般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眼睛里全是委屈和無辜,“我錯了,有穗穗在,第二小世界不會消失?!?/br> 秦穗摸摸他的頭。 老人存了死志,再多勸慰的話也是無用。 秦穗在此逗留了五日,與老人告別,去往被夷為平地的殘城。 走過了崎嶇的石山,余起執意背她走,秦穗挑了腳上的水泡,讓他背著。 秦穗對自己在這個小世界的身板很是不滿意,自言自語,“多走走,磨出老繭,不長水泡?!?/br> 余起顛一顛她,“不用磨老繭,我背你?!?/br> 秦穗捏了捏他的耳朵。 依山傍水的小村落,安寧,恬靜。 秦穗喜歡這個寧靜的小村落,在此落腳。 敲了幾家的木門,無人應答,兩人詢問榕樹下玩耍的小童。 家家戶戶都在忙著收糧。 村落中大到遷徙小到婚娶生子都會在族廟由村長敲定最后一板。 秦穗和余起被邀請到族廟中講講外面的情況。 “老天不給飯吃,地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外面的收成如何?” “顆粒無收?!?/br> 村廟,寂靜無聲。 秦穗沉靜地望著隱隱約約的巍峨高山,山水之地是生息最為濃郁的地方,這個村落受山水庇佑尚能繁衍子孫,生息薄弱的城鎮已三年無新生兒。 向東繼續行走,荒涼的村落隨處可見。 秦穗愈發的清冷。 余起與秦穗同是無相功十二層,但不受小天道的喜愛,他并不知曉小天道偷偷摸摸地給穗穗說了什么。 在他看來,這個小世界破敗至此,舍棄也罷。 “第二小世界是主世界生靈意愿的衍生?!鼻厮肫届o地繼續解釋,“換句話說,第二世界和我們的第一世界一樣,是主世界的話本?!?/br> “由此而來的小世界生息會集中在幾個天道之子身上,若無外人插手,這些天道之子在生命終結時把生息歸還天道,天道開智修補小世界,小世界自行流轉,生生不息?!?/br> 余起開口,“這個世界有外人闖入?” 秦穗語氣冰冷,“闖入無礙,但闖入者偷竊了小世界的生息?!?/br> 兩人邊走邊為茍延殘喘的村落探查還留有一線生機的地方。 往東接近大軍駐扎之地,生息變的濃郁。 余起冷笑,“還算聰明,知道兔子不吃窩邊草?!?/br> 余起背著秦穗,躲過巡邏,來到神使大帳。 兩人以神魂走出第一世界,在星域中凝練出實體進入第二世界,氣息與第二世界不同,神使沒有察覺到兩人。 兩人靜悄悄地來,又靜悄悄地離開。 無人的山洞中,四只小虎崽在秦穗身上跳來跳去地打鬧,母虎趴在陽光下打盹。 余起想起大帳中的一幕,仍覺不可思議,那個所謂的神使竟能憑空掏出吃食和武器。 “系統?”余起琢磨著神使的自言自語,“用這個世界的生息在系統中購買東西?” “穗穗,這個闖入者是主世界的人嗎?” 秦穗緩緩地搖了搖頭,主世界在星域之外,任何生命無法跨越星域生存,這個人來自高生命形態的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