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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穗回憶著二師兄給她講過的道理,這些道理里面沒有講小徒弟不拿只看一眼是不對的事情,“可以?!?/br> 余起眉眼彎彎地笑了一笑,靜悄悄地把秘方原樣返還回去,沒有引起酒家的注意。 秦穗在這一家觀察了兩日,在一件放置在地窖中老物件上看到了不一樣的氣粒,循著這些微弱的氣粒,找到了村尾的爺孫兩人。 老人病入膏肓,癱在床上動彈不得,孫子小小年紀,踩著板凳燒火做飯。 秦穗把意識放入茅草房中,看了老人一眼,這個老人正是她要找的人。 夜黑,秦穗走進房間,控制著空氣中的生生之氣進入老人身體中,老人從昏死狀態中清醒過來,鎮靜地看著外來人。 秦穗從袖籠中拿出代表著老人身份的銅牌,老人眼冒驚恐,手無意識地護在小孫子的身上。 秦穗未有任何的言語,在老人的眼前把銅牌慢慢地捏成銅塊,留下銅塊和碎銀,離開。 余起和秦穗在月光下慢吞吞地走向下一個目的地。 “穗穗改了老人的命數沒有?” 秦穗緩緩地搖了搖頭。 “穗穗做的對?!?/br> 秦穗安靜不語。 對生命,需敬畏,無論生,還是死。她能改命,但不能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來到富庶的東陵都城,小商販走街串巷,秦穗和余起隱身跟在一個老漢的身后,他的板車上全是油炸的小吃食,被一群孩子團團圍住。 老漢的吃食賣了一半,城門將關,老漢推著小車趕在最后出了城門,回到老宅,有老妻和孫子孫女相迎。 算不上富足,也有他自己的小幸福。 他臉上是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笑紋。 秦穗捏碎第二塊銅牌,沒有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前兩塊銅牌花費了比預期更多的時間,秦穗心無波瀾。 尋至第三塊銅牌的所在地,秦穗皺了眉。 秦穗路過村落,被村民困在棍棒下,盤問是否見過人販子。 有婦人嘶聲裂肺地哭聲,也有農夫慌亂的喊聲。 這個村落的孩子下落不明。 年輕的村長還算鎮靜,看過了秦穗的路引后,給她講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昨日是祭祀日,村里的人大多去了山上祭祀,其他沒有上山的人忙著種田,昨日剛下了雨,現在正是灑種子的時候?!?/br> “地頭忙時,就會把孩子放在學堂里,讓大孩子看著小孩子。昨個在山上看見學堂的方向冒煙,緊趕慢趕地下了山,學堂已經燒沒了,只找到了夫子的尸體?!?/br> “找了一夜,只在泥坑里找到一個孩子,人已經傻了?!?/br> 秦穗點點頭,來到學堂前面,看不到任何的線索,滾滾黑煙帶走了闖入者的氣粒。 村長帶著秦穗來到唯一被找到的小孩家中,看一眼小孩昨日穿的衣服,循著線索直追過去。 “捂住眼睛?!?/br> 秦穗放下布簾,把馬車內和馬車外遮擋的嚴嚴實實。 秦穗云淡風輕地看著眼前這些持刀的人。 余起冷冷地看著他們,他們身上的臟臭烏黑的死氣令人厭惡。 一陣風悠悠地飄過,一片紅葉劃過他們的喉嚨,落在地上。 在他們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他們已沒了氣息。 馬車走在返回的路上,這群孩子還處在驚恐中,沒有任何的聲響。 回到村落,看到父母,這群孩子爆發驚人的大哭聲。 秦穗心里松了一口氣,慶幸這群幼崽沒有在路上哭,她和余起都不太會哄這群聽不懂道理的幼崽。 秦穗婉拒了村長吃飯的邀請,來到被嚇傻的孩子家中。 秦穗運轉無相功,仔細地查看著幼崽的大腦,沒有任何的問題。 余起疑惑地看向秦穗,他也沒有找到大腦病變的地方。 “招魂?!?/br> 秦穗走出房間,讓村長帶她到他被發現的地方,她在泥坑旁看到了一團滯留的白霧,她帶著這團白霧回到幼崽身上,補齊了他身上的生息。 過了一夜,回來的孩子從驚恐中恢復了下來,被村長用糖哄著,爭先恐后地說著他們被綁時的場景。 他們被夫子和秦穗保護的很好,沒有看見任何殘忍的場景。 村長把夫子的遺體埋入山頂,夫子已經盡最大的力氣來護著這些孩子。 秦穗捏碎第三塊銅牌,埋入夫子墓下。 此事了結,秦穗和余起宛若海邊的巖石,一動不動地看了日升日落,悠悠然地來到第四塊銅牌所在地。 代表著第四塊銅牌的人已經在江湖上成宗立派了。 秦穗掏出銅牌時,滿臉胡子的掌門人驚喜地睜大了眼睛,“這些是我這些年里收的徒弟,忠誠不二?!?/br> 秦穗靜靜地看著滿臉胡子看不清長相的掌門人興奮地倒騰著他這些年想要供奉給主子的珍寶。 “我父親說我是天選之人,在我有所成就時,會有人來找我成就大業?!?/br> “我現在是不是已經有所成就,進了主子的眼里?” “我已經準備好,主子什么時候起事?” 秦穗安安靜靜地看著這個人發瘋。 余起拽拽秦穗的衣袖,“他腦子不清醒?!?/br> 秦穗輕微地點了點頭。 腦子不清醒的掌門人意識到他隱姓埋名的日子在今天結束了,他再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現在就是他露出真面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