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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穗古井無波。 “你到是比你三哥更沉得住氣?!毕然寿F妃滿眼欣賞地看著眼前先皇在朝中力排眾議親自授封的壽穂長公主。 秦穗神色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何須驚慌?!?/br> 先皇貴妃看著窗外焦急走動的人影,“他們在緊張你?!?/br> 秦穗老僧入定般,心無波瀾,穩如山。 先皇貴妃把手上的木魚放至普團上,“送給你,里面有秘密?!?/br> 秦穗徒手捏開,記住刻在木魚里側的圖案,讓它化為粉塵。 房門打開,十一皇子快跑上前,緊緊地拉住秦穗的手,仇視地看向先皇貴妃。 “不是她?!鼻厮氲皖^,言簡意賅地解釋著。 十一皇子仰頭看著單純的小姑姑,cao心地教育道:“壞人是不會承認自己做了壞事的,小姑姑別被她的花言巧語欺騙了?!?/br> 秦穗不多言,眼神清冷地看著他。 十一皇子退讓,“我不相信她無辜,但我相信小姑姑的話,小姑姑說她不是,那她就不是主謀,只是個不起眼的幫手?!?/br> 先皇貴妃不與稚童計較,一笑而過。 待秦穗一行人離開尼姑庵,庵主和先皇貴妃同至竹林。 “先皇之物已歸還?!毕然寿F妃看著她親手種下的青竹,十年的時間,已成一片茂密的竹林。 “她還小?!扁种鲬n心忡忡,不想把如此沉重之事壓在一個清透純粹的小姑娘身上。 先皇貴妃笑道:“她是先皇和九天道長用盡全力培養出來的人?!?/br> 培養出來的一只有著通天本事的人。 回宮的路上,秦穗想著先皇半昏迷時說過的夢話,尋找著蛛絲馬跡。 先皇邀約了一盤棋局。 三哥以及整個皇室都是其中的一個棋子,只不過,有的是活棋,有的是死棋。 而她是先皇和師傅親手打磨出來的棋盤。 下棋的人已一一就位,她需避開下棋人的眼睛,把整個棋局打亂,讓下棋人被困其中,動無可動。 “小姑姑在想什么?”十一皇子搖了搖秦穗的手。 秦穗收回神思,平靜道:“在想如何保住所有人的命?!?/br> 東陵小質子往下拽了拽秦穗的手,驚慌地看著她。 秦穗悠悠地思忖了片刻,從荷包中掏出兩個平安符,問十一皇子和東陵小質子,“要嗎?” 兩人使勁點頭,解下腰間玉佩做抵押,等回宮了再還錢。 秦穗把兩人的玉佩與十兩銀子放在一起,又從荷包中掏出三個平安符看向知春知秋和寶桂,“要嗎?” 知春知秋齊搖頭,她們覺得,跟在長公主身邊,比任何的平安符都保險。 寶桂利索地從袖籠中掏出二十兩銀子,“長公主,能要兩張嗎?” “可以?!鼻厮氲淖旖俏⑽⒙N了翹,把三個平安符全給了寶桂,按照大師兄教給她的話,說道:“買二增一?!?/br> 寶桂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妥妥帖帖地貼身放在懷中,又懂規矩地從袖籠中再掏出二十兩銀子,給知春,剛才的二十兩是平安符的費用,這二十兩是長公主的中間介紹費。 知春收的無愧于心,她家惜字如金的長公主為了多賣兩個平安符不惜多說了兩句話,只二十兩,她還嫌少呢。 不緊不慢地走回宮中,天色尚早。 大皇子和胡管家已經在金雀殿門口等了良久。 侍衛懷中的小骷髏被層層棉被捂得嚴嚴實實,正氣息淺短地昏睡著。 知春知秋看大皇子就像看見了銀子,熱情周到地把人請到金雀殿的大廳中,端茶倒水,十分的殷勤。 留在在金雀殿的知冬和知夏不明所以地看著有些異常的知春和知秋。 知秋力氣比其他三人大一些,從侍衛手中接過小皇孫送入長公主的臥室中。 金雀殿只有她們四人伺候,長公主不需她們伺候,她們便在金雀殿里開始深造個人技能,有時候太投入就忘了本職的工作。金雀殿里的其他房間,她們已經很長時間都沒有去收拾,只能把小皇孫暫放在長公主的房間中。 秦穗不在乎這些,她也不嫌的其他房間的灰塵,睡在任何一個房間都一樣。 對她來說,只有頭上有片瓦不淋雨,身下無蛇蟲蛛蝎不打擾就是個睡覺的好地方。 大皇子眼巴巴地看著知秋抱走他兒子,心里按捺下諸多的不舍。 他坐在大廳中,喝足了一杯的清茶,才帶著胡管家滿腹憂思地離開。 大皇子前腳剛走,十一皇子和東陵小質子拿著銀子過來。 十一皇子掏出四十兩銀子給秦穗,“二十兩銀子是我的,剩下的是母妃的?!?/br> 秦穗接過銀子,一半收起來給大師兄,一半讓知春存起來養家,又從荷包中拿出一個平安符給他。 十一皇子還要回梅開宮給敦貴妃平安符,沒多留,拿到平安符,匆匆地離開。 東陵小質子無事,給了錢拿回了玉佩,留在金雀殿練了幾個大字,才在飯點去后廚幫大廚做飯。 后廚負責宮中侍衛和大總管們的飯菜,油水足,小太監和小宮女們為了吃到合口熱乎的飯菜,會偷偷地給他們塞銀子,讓他們給其他人做飯的時候多做點,在鍋里給他們留口吃的。 他靠此,攢下了不少的銀子。 秦穗想跟在徒弟身后去后廚吃飯,被知夏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