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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幾上放著好幾包拆開的零食,還有兩杯調色漂亮的酒,都喝了一半。 她空調溫度開的很低,身上毯子蓋了一半,另外一邊掉到地上,沾著食物殘渣,看著就很難清洗。 聽到動靜,芍櫻揚起頭,順手撥了把散亂的頭發,“你回來了?!?/br> “嗯,jiejie?!标烫闹龟P上門,在智能控制板上把空調溫度調高,又打開掃地機器人。 “嘖,又這樣?!鄙謾蚜曇詾槌`止疽痪?,掀開毛毯翻身坐起來,露出身上的淺藕色小吊帶。 吊帶領口很低,胸前露出一片,能清晰看到她鎖骨處那枚艷紅的胎記。 晏棠止視線往下壓,眸光暗了暗。 這幾年,芍櫻女士雖然沒長個子,但也發育了不少。 芍櫻不知道她弟弟腦子里塞了多少黃色廢料,伸長胳膊,拿出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遞給他。 “喏,你不是要喝嗎?”芍櫻跟他介紹,“這是莫吉托,有酒精的?!?/br> 晏棠止第一次跟她去酒吧,芍櫻當時給他調了一杯飲料,無酒精的莫吉托。 當時,芍櫻說,等他長大才能喝酒。 十六歲的晏棠止,總覺得‘長大’似乎遙遙無期,自己在芍櫻那里永遠都是孩子。 結果歲月流轉,時間也沒有想象中那么慢。 晏棠止也不介意芍櫻喝過,貼著有水漬的位置,將那杯酒一口氣飲盡。 “酒要慢慢喝,哪有你這樣的?!鄙謾芽吹暮眯?,又把另一杯遞過去,“喏,還有這一杯?!?/br> 晏棠止又接過來,問都沒問,就全部喝掉了。 “這是威士忌兌伏特加,還加了20毫升的苦艾酒?!?/br> “嗯?”晏棠止不太懂酒,喝完之后,感覺后勁迅速漫上來。 “……都是烈酒,尤其是苦艾酒。私釀的苦艾酒,度數比酒精還高?!鄙謾褔@了口氣,“像你那種喝法,肯定會醉?!?/br> “我現在就有點暈?!标烫闹拐A苏Q劬?,“我醉了?!?/br> “真醉了還是裝的?” “真醉了?!标烫闹够卮?。 “你醉了能有這么乖?”芍櫻朝他招招手,“坐下,我給你揉揉?!?/br> 晏棠止也不知是真醉還是裝醉,總之非常聽話,芍櫻剛說完他就走過去,緊緊挨著芍櫻坐著。 “來,躺到我腿上?!鄙謾雅牧伺淖约捍笸?。 晏棠止立刻倒了過去,不偏不倚枕在她腿上,從下往上看著芍櫻。 “你真的醉了嗎?”芍櫻再次表示懷疑。 “醉了?!?/br> “好好好?!鄙謾褢械米肪?,用手替他揉了揉額角。 其實她不會照顧酒醉的人。只是以前在酒吧工作,見過很多醉鬼,也見過很多照顧醉鬼的人。 看的多了,自然學到了一兩點。 “這個力度合適嗎?” “嗯?!标烫闹孤曇舴路鹬苯訌纳ぷ永锩俺鰜?,還伴隨著哼哼,“挺舒服?!?/br> “你這是在撒嬌啊,多大了?” “比你小啊?!?/br> “是比我小,行吧?!鄙謾颜J命的給他揉了會兒,見晏棠止似乎有些困,漸漸瞇起眼睛。 她環顧客廳的環境,只有一張沙發,總不能讓晏棠止睡在這兒。 “棠棠,別睡?!鄙謾雅呐乃哪?,“跟我上樓,回房間睡?!?/br> “好?!标烫闹贡緛砜焖?,強撐著睜開眼。 芍櫻怕他迷迷糊糊摔倒,走在側前方扶著他。 晏棠止低頭瞧了瞧,伸手過去,揪住芍櫻的衣角。 這個動作有些熟悉。 以前,幼小的晏棠止愛哭膽小,不喜歡在孤兒院呆。芍櫻放假時,總會偷偷把晏棠止帶出去,叮囑他跟緊自己別迷路。 那時候,晏棠止就像這樣,拽住他衣角不松手。 “多大了?!鄙謾延X得好笑,握住他手腕,“走吧?!?/br> 上了樓,到晏棠止房間,他卻不愿意進去,依舊緊緊粘著芍櫻。 “你該進去睡覺了?!鄙謾烟嵝?。 “那你要走了嗎?”晏棠止眼睛濕漉漉的,干凈又漂亮,“我不想你走?!?/br> “我不走,我回房間睡覺?!?/br> “你要走了…”晏棠止悶悶地說,“你要拋棄我了?!?/br> “???”芍櫻現在相信,晏棠止真的醉了。 他清醒時雖然偶爾賣慘,也懂得點到即止,沒有這么無賴。 沒辦法,人都喝醉了,芍櫻又不能把他怎么辦。 “好吧,”芍櫻揉揉頭發,做出決定,“那你跟我到我房間睡?” “嗯,”晏棠止點點頭,聲音又軟又甜,“我喜歡jiejie?!?/br> “知道了?!鄙謾亚鹗种?,在他額角彈了下,又重新拉起他,“走吧?!?/br> 晏棠止總以為芍櫻沒有警戒心,其實并不是。 她從小在那樣的環境長大,比誰都知道,女孩子需要自我保護。 芍櫻一直讓自己堅強,且清醒,時刻保持跟世界的界限。 但晏棠止不同,她相信,這個人不會傷害自己,做出任何違背自己意愿的事。 芍櫻以前跟晏棠止睡過一個房間,如她所想,什么都沒發生。 而現在—— 其實按照關系來說,早就應該發生點什么了吧? 從結婚到現在,雖然沒多久,算算也小半個月了。 放在速度快的情侶身上,搞不好都能買驗孕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