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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标烫闹沟偷蛻寺?,避開視線說,“我拿點東西就走?!?/br> 芍櫻滿不在乎的說,“走什么,這兒是你的房間?!?/br> “但是今天晚上你要睡,我睡客廳?!?/br> “今天41度,客廳沒空調,肯定很熱?!鄙謾褋G下手里的書,張開雙臂,直直向后倒去,仰躺著盯著晏棠止,淡色薄唇輕啟—— “一起睡唄?!?/br> “……”晏棠止覺得自己要瘋了。 并不是因為芍櫻的提議,而是因為她語氣,實在太隨便了。 每次聽她用那種語氣說話,都讓晏棠止覺得,自己在芍櫻眼里,始終是那個八歲小孩。 永遠、永遠、永遠也別想長大。 這種感覺特別憋屈,偏偏又無法反駁。 晏棠止抱起自己的枕頭,硬邦邦說,“我睡客廳?!?/br> “咦?”芍櫻翻身坐起來,瞇起眼神審視他,“崽,你又鬧什么脾氣?” “我沒有鬧脾氣?!标烫闹贡е眍^靠在墻邊,眼睛直勾勾盯著芍櫻,認認真真提醒道,“jiejie,我16了。再過兩年十八歲,快要成年了?!?/br> 芍櫻揉揉頭發,隨意說道,“我知道啊?!?/br> “嗯,那你也應該知道,我們之間沒有任何血緣關系?!标烫闹顾餍园言挃傞_,直截了當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太合適?!?/br> 他以為,自己把話說到這份上,芍櫻總該明白點什么。 結果… “噗嗤——哈哈哈哈哈!”芍櫻笑得用力捶床,發出巨大聲響,惹得樓上鄰居大吼著讓他倆小點聲。 芍櫻笑聲稍微收斂了點,但還是沒停。 她捋了捋氣,這才開始嘲笑晏棠止,“孤男寡女哈哈哈!這種詞誰教給你的?你封建社會的老祖宗嗎?都已經21世紀了,竟然還有這種說法?!?/br> 自家棠棠內心果然是個大家閨秀,還懂得守身如玉。 有點可愛。 晏棠止望著她,滿眼無奈,“別笑了,jiejie?!?/br> “哈哈哈哈哈…照你這種說法,咱們已經孤男寡女住了兩年,早就不合適了?!?/br> “那不一樣…”同住這兩年里,晏棠止極力保持兩人之間的界限,一點越軌的事都沒有做。 他們房間一直是分開的。要不是因為今天芍櫻那邊空調壞了,也不至于搞得這么尷尬。 “有什么不一樣?只是挪了個窩而已。你如果介意…”芍櫻努努嘴,坦蕩蕩說,“大不了我睡地上?!?/br> “不行!”晏棠止秒拒。怎么可能讓她受那種委屈? 芍櫻從善如流說,“那你睡地上,就這么定了,去把外面沙發上的涼席拿進來?!?/br> 晏棠止抱著枕頭,盯著她無聲看了會兒,最終做出妥協,放下枕頭去外面抽涼席。 晏棠止少爺出身,講究得厲害。 他把本來就很干凈的地板,認認真真打掃兩遍,又用舊試卷在地上墊了一層,才把涼席墊上去。 芍櫻注意到,小少爺用來鋪地板的紙,全都是接近滿分的考試卷。 這要是換成別的學生,肯定恨不得裱起來當傳家寶。 他倒好,完全當成廢紙處置了。 鋪好地鋪以后,晏棠止脫了鞋子,身上還穿著長袖和長褲,就直接躺在涼席上,用薄棉被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芍櫻趴在床邊,伸長穿著短褲的腿,輕輕踹了他一下。 “喂,你把自己裹得那么嚴實,不熱嗎?” “不熱?!标烫闹雇赃叾懔硕?。 芍櫻空調溫度設置的太低,他甚至覺得有點冷。 “咦,你果然沒長汗腺吧?!鄙謾淹虏壑P了燈,翻身鉆進被窩里,像平常一樣準備開著最低溫度睡覺。 閉上眼睛之前,她突然想起之前跟晏棠止關于空調的爭執。 ‘你溫度稍微調高一點,總維持16度對身體不好,醒來容易頭疼?!?/br> 芍櫻當時正在吃冰淇淋,無所謂的說,‘還好,我習慣了,也沒有頭疼過?!?/br> ‘那是因為你現在還年輕,等我老了…’ ‘等我老了,后悔已經來不及了?!謾褤屜忍嫠f出臺詞,笑意盈盈望著晏棠止,‘崽,你明明比我小五歲,從哪學來這么多老頭子言論?’ ——那時候,芍櫻沒想到,自己立完flag沒幾天,就因為洗完澡懶得吹頭發,又吹了一夜空調而發燒了。 頭疼持續了好幾天,害得晏棠止一回家,就守在床邊照顧她,提前享受贍養老人的感覺。 晏棠止苦口婆心勸了大半天,沒有任何效果,無可奈何放棄了。 結果他準備離開,芍櫻又湊過來,好奇兮兮問,‘所以,你房間空調開幾度?’ 晏棠止回答,‘26?!?/br> ‘26?’芍櫻看他的目光充滿鄙夷,‘那跟不開空調有什么區別?人類科技就是被你這樣的人浪費的?!?/br> 晏棠止轉過頭看她,認認真真說,‘我除了特別熱的幾天,其余時間基本不開空調?!?/br> 其實芍櫻知道,晏棠止并非不怕熱,只是這孩子自律到近乎恐怖的地步,生活習慣特別健康。 無論是半夜兩點呆在酒吧,或者是空調開到16度,對他而言都已經出格了。 “算了,”芍櫻縮在被窩里,小聲嘀咕,“我勉強遷就你一次?!?/br> 她伸出纖細的胳膊,摸索著拿起空調遙控器,將溫度往高調了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