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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她在宮人面前親了他,他看似發了火,明湘總覺得他是在遮羞。 平日里恩愛親密時,趙據也十分注意避退其他宮人,更何況,平安也算是年長的宮人,看著趙據長大的了。 現在想想,趙據下流無恥那一面,基本上都對著她了。 想到這里,明湘俏臉就有點燙。 趙據微微蹙眉,其實那一刻內心是想算了的。 然而身.下可人兒紅唇濕漉,眼眸水潤的模樣委實勾人。 他握住她手腕,輕聲道:“孤動作輕一點?!?/br> 明湘嬌嬌哼了一聲,不由得抓緊了他上衣。 木制的床開始嘎嘎叫了起來。 雖然他克制了動作,明湘紅唇還是忍不住溢出了輕微的聲音。 眼眸亮亮的,貓兒似的勾人。 趙據被她勾的厲害,誘她道:“叫我什么?” “惡霸!流氓!” 她哼哼道。 趙據勾唇一笑,忽然咬著她耳垂道:“不,要叫七哥哥……” 被他哄著逼著喚了一夜的七哥哥后,明湘實在無顏再見人了。 情到深處時,她的聲音肯定大了起來,保不準就被平安等聽到了。 她假托身子不舒坦,在屋里睡了很久才起身。 起身的時候,眼前有點昏昏沉沉的,不過她沒有注意。 出門的時候,趙據看到她,帶著她去見了平安。 明湘只好強忍羞赧。 她偷偷瞟了一眼趙據,發現他表情比平日里更冷漠幾分。 昨晚才那么胡鬧了兩次,這冷漠自然不可能是對著她的。 更何況夜里他激動之下連她白嫩的腳趾頭都親了親。 所以這是也害羞了……? 想到趙據或許也要強忍對著長輩的羞澀,明湘忽然就坦然了不少。 進去后,明湘見到平安在屋里,搬出了兩個厚厚的箱子。 那箱子有些年歲,木質發出微微腐朽的氣息。 他聽到兩人過來,沒有眼珠的眼睛望著他們,然后對準了明湘。 明湘下意識把后背挺直了。 平安露出與元寶公公有幾分相似的,溫和和藹的笑容。 他對著那兩個箱子,眼神中浮現懷念,道:“這都是太妃沒有跟著下葬的遺物,奴婢之前收拾了,一直放在這里反倒是不美?!?/br> “娘娘若是喜歡,便帶走吧?!?/br> 明湘望了一眼趙據。 趙據對她微微頷首。 明湘點點頭,謝過了平安。 兩人離開時,趙據忽然道:“平安,當初是為了保護阿娘才瞎了眼的?!?/br> 明湘輕輕一怔。 趙據繼續道:“他和賀淼,是唯二那時候能站出來的人……” 他眼底有一絲深刻的悲痛。 明湘心也揪疼了起來,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陛下,我……” 她剛想說什么,忽然覺得眼前天旋地轉起來,身子往前墜了下去。 趙據眼疾手快,死死抱住她。 “明湘?!” 他語氣里有著驚痛和懊悔,甚至還有一絲恐懼。 明湘連忙安撫他道:“沒關系,我就是有點頭……” 暈…… 她說著,眼前一黑,軟軟倒在了他懷里。 明湘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 她正躺在一張有點硬的榻上。 這里布置的很幽雅,四周充盈著淡淡的檀香,床榻旁邊放著一簇新開的玉蘭花。 一道修竹墨蘭屏風,把房間分割了。 她聽到屏風外,有一個年邁的聲音訓斥道: “莽小子,真是不懂事!” “你怎么對你夫人這么不上心?你不知道她昨晚受了寒,發了低燒嗎?!” 明湘眨眨眼,雖然頭還有點暈,但她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絲好奇。 她悄悄踩著繡鞋,趴在那屏風上,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來。 她看到一個白胡子老頭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他手提著藥箱,顯然是名醫者。 而他訓斥的對象居然是……趙據? 明湘心中一震。 趙據坐在檀木座上,微垂著頭,十指交叉,緊緊握在一起,青筋微崩。 明湘看到心中十分復雜,她猜哪怕是當初權傾一時的唐陸丞相,恐怕都沒這么訓斥過趙據。 趙琚現在居然就乖乖坐在那里。 他難道不該立刻捏碎那些敢質疑他的人的喉嚨嗎? 明湘忽然意識到,她對趙據的了解還是太淺了。 人人都說他是暴君,但他某種程度上來說,也不是真的暴戾無道…… “還有……”就在這時,那白胡子醫者突然話音一轉,語氣復雜道。 “我知道你血氣方剛,但是別忘了節制房事,你夫人比你年輕,受不??!” “啪”一聲,那修竹墨蘭屏風一下子倒了下來,露出里面臉兒漲紅的小姑娘。 明湘實在是太震驚羞赧了,以至于剛才一不小心就把那屏風給摔了。 她不安地望向趙據。 只見趙據表情冷漠地抬起頭,望著她。 白胡子醫者見到人家女眷醒了,頓時也有點不好意思了,他咳了咳道:“記住我的話,別忘了讓她按時吃藥,有什么事,你們夫妻之間說吧?!?/br> 說著提著藥箱,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