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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小廝縱然再性子內向, 在主子面前也會有些小動作,可齊三兒站在那里若非時不時眨眨眼,念瑤還以為這是個木頭人。 他端端正正的站著, 任何小動作都沒有, 雖然一身小廝衣服與旁的下人沒什么不同,可偏生就是看起來比別人更加冰冷。 “你從前是跟著齊澤的?” 齊三兒聞言猶豫了片刻, 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念瑤想了想示意旁人先出去,而后將荷包中的玉佩重新拿了出來。 “那你知道這玉佩有什么來歷嗎?” 等齊三兒抬頭看到念瑤手中躺著的玉佩時, 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他并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反問道:“主子爺他,他沒有告訴姑娘嗎?” 念瑤茫然的搖搖頭。 “他只說這玉佩比圣旨管用, 叫我好生收著?!?/br> 齊三兒似乎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垂下頭后才緩緩開口。 “這是少有的岫山玉制的玉佩, 舉世只有兩塊,一塊多年前被埋進了皇陵, 還有一塊便是姑娘手上的,這是大魏朝圣祖爺的東西?!?/br> 一句話驚得念瑤瞪大了眼睛。 圣祖爺傳下來的東西, 齊澤就這么,就這么隨便的給自己了? 算下來大魏開國已有兩百年了, 這玉佩恐怕比本朝年齡還大吧。 再看上頭被她隨意系上去的不值錢的紅繩, 念瑤滿心的惆悵。 但是恐怕便是打造個純金的鏈子來都配不上這玉佩吧…… “那這‘宸’字?” “自然是圣祖的名諱?!?/br> 怪不得齊澤說她要拿出來呂少陽也要忌諱三分,這寶貝當真是比圣旨還要有用。 “庶奴才多嘴一句?!饼R三兒猶豫著開了口:“既然爺沒告訴姑娘, 姑娘便當它是普通玉牌收著就是,不必思慮太多?!?/br> 齊三兒的話提醒了念瑤,恐怕齊澤就是擔心自己思慮太多不肯收或是收了不肯用,自己若是這樣反而辜負了他一片好心。 “嗯,我省的?!?/br> 念瑤蹙眉將玉佩重新收了起來, 只是改日得去給它換個繩結才是…… * 書房。 齊仲賢唯唯諾諾站在齊伯奉跟前,“二哥別生氣,我本就是來找齊澤的,方才一聽他走了這才著急說了重話,別跟弟弟計較?!?/br> “你還有臉說!”齊伯奉冷哼一聲。 “雖說名義上你收了他做義子,可你自從將他名下的鋪子占為己有后,就對他不聞不問,眼下虧損了來找人?我都替你丟人?!?/br> 齊仲賢一邊聽一邊臉上陪著笑,絲毫不見惱的意思。 待齊伯奉發火發的差不多了,齊仲賢又親自端了茶水遞上去。 “二哥啊,其實找他詢問賬目的事兒都是借口……”齊仲賢試探著開了口。 “你什么意思?”齊伯奉驟然抬頭,冷冷了他一眼。 “是這樣的……前幾日呂丞相的人忽然來找我詢問齊澤的身世?!?/br> 聞言齊伯奉心里一顫,面上卻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開口,“什么身世,不就家是漠北的么?” “二哥有所不知,據來的人說啊,這個齊澤像是呂丞相的死敵,而且……” 齊仲賢忽然壓低了聲音,“我這些年來不容易,一直只能做個末品小官,來的人說只要我能把人帶過去,往后工部尚書就……” 他的話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后面的自然不言而喻。 齊伯奉雖知曉齊澤早已探查到呂少陽在調查他,昨夜先行離開了,可卻摸不準齊澤到底來沒來得及出燕京。 “我知道二哥為人正直,可是總不能叫我一輩子只做個小吏吧,況且齊澤跟咱們又沒什么真正的血緣關系,只要將人交出去,往后我就能住回燕京來,咱們兩家還能互相照顧?!?/br> 齊仲賢繼續說著,換了從前,齊伯奉早開始罵他使歪門邪道了,可現在,齊伯奉心卻被揪著。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可人已經走了,要找你自己去找?!?/br> 齊伯奉話音落下,屋內恢復了安靜。 齊仲賢垂眸思索了良久,忽然間開了口,“齊澤究竟什么人我也聽說了,二哥當真不愿幫忙找人?不后悔?” “滾?!?/br> 齊伯奉黑了臉擠出了這個字,然后便看他這個弟弟同樣沉著臉直接走出了書房。 緊接著還沒到晚上,便傳來了封城的消息,除了城門不允許出入外,京中各戶人家都開始進行搜查。 另一邊念瑤聽說這個消息后同樣懸心了兩三天,萬幸的是一直沒有聽說有人被抓的消息。 * 半個月的時間過得很快,念瑤整日里看看話本逗逗雪團,偶爾家豪也會過來,日子倒還算悠閑。 而呂少陽原本大肆在燕京追捕齊澤的同時,開始在各地尋找大夫。 原因便是他的獨子呂天涵醒了,只不過……只不過從此再不能行人道。 這對于從前流連煙花地沉迷女人身的呂天涵來說,比殺了他還要痛苦百倍,更何況他還是呂家獨子。 “這個王八蛋,活該!”楚琳笙啐了一口,狠狠道。 “還有那個齊茹蕓,如今京里誰不知道她行為放.蕩,惡意縱火傷人被逐出了家門,哼,只關在順天府便宜她了?!?/br> 那日宮中的事兒發生后,念瑤便將真正的原因原原本本告訴了楚琳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