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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后,墨玉才命人給念瑤多添了層棉被,喊了小廝去廚房煮姜茶,又親自去喊府醫過來。 “等會兒?!蹦瞵幝曇魫炛?,微微坐起身子。 “你先去瞧瞧齊澤,他昨兒沾了涼水還吹了風,指不定比我病的還嚴重,一會兒先叫府醫過去看完再過來?!?/br> 墨玉想想齊澤昨兒也是為了救念瑤才淋濕的,這才應下來匆匆帶著府醫去了北廂房。 還沒進院子,墨玉遠遠便瞧見齊澤只著身單衣在外面揮著一根枯樹枝。 他面色紅潤,輕飄飄的棍子在齊澤手里仿佛化作了利刃,沒有半分生病的樣子。 府醫是個老郎中了,他摸著胡須定眼一看,懷疑的開口,“這便是你大清早讓老夫過來瞧的病人?” 墨玉尷尬的搖搖頭,這才過去問候齊澤,確定無事后,便將念瑤傷風的事說了,隨后帶著府醫匆匆離去。 只是她卻沒瞧見,身后的齊澤換過衣服后,也暗自跟了過去。 另一邊,府醫過去診了脈,索性念瑤只是普通的傷風感冒,喝些湯藥過兩天就好了。 接著府醫又叮囑屋內悶熱,要隨時開窗透氣,這才離去。 湯藥很快熬好端到了念瑤手上,褐色的藥汁散發著腥苦的味道。 念瑤小臉皺成一團,作勢幾次也沒下的去嘴。 “好墨玉,去給我杯蜜水喝吧,要不拿塊糕點也成?!蹦瞵帒K兮兮的仰著臉央求著。 “姑娘,我的好姑娘?!蹦翊捣髦鴾?,“旁的都行,甜食跟藥相沖不能吃,您還是老實喝藥吧?!?/br> 念瑤登時覺得眼前一黑,垂頭喪氣的接過瓷碗,長嘆一聲后,小口小口將湯藥喝了下去。 最后一口下肚,藥汁嗆住了喉嚨,念瑤連聲咳湊起來,眼尾微微泛起了紅。 待墨玉走后,念瑤嘴里的苦味仍舊沒有褪去,苦著張臉正要躺下,便聽見窗戶外一聲口哨聲。 她好奇的探頭去看,便見齊澤半坐在院內的墻上,神色帶著些擔憂,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想想方才自己喝藥的模樣,念瑤當即臉頰更熱了。 正欲開口,齊澤便縱身從墻頭躍下,干脆利落的翻進屋內。 “給你?!?/br> 修長白皙的手掌上,正躺著一顆紅艷的冬棗。 念瑤原本縮在被褥里還有些懼怕,可看見那顆冬棗心里便松了下來。 他雖總瞧著冷淡,甚至偶爾還有些陰郁,可其實里子卻是個極純凈的人。 念瑤眼尾彎下來,伸手拿過來放在了口中。 甘甜清香的果rou在嘴里綻開,細嫩多汁帶著絲涼意,念瑤口中苦澀的藥味兒頓時被驅逐的干干凈凈。 絲絲清爽將她原本的燥熱壓了下去,連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怎不從正門進來,便說是來看我,不會攔你的?!蹦瞵幬⑽壬韱柕?。 齊澤方才的確是要從正門進的,可卻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只想跟念瑤一個人待著說話。 他自己沒想不通緣故,可心里的想法催促著他另辟蹊徑進來。 結果正好便看見了念瑤喝藥。 喝個藥都這樣嬌氣,眼尾紅紅的越發跟個兔子一般。 齊澤錯開念瑤追問的眼神,隨意看了眼大開的窗戶,“方便?!?/br> 跳墻頭方便? 念瑤吃吃笑出聲來,也就只有齊澤這樣武功了得的才會這樣想了。 她驟然想起當日,好像在三伯府上時,齊澤便翻過一次。 “上一次你怎么敲完窗戶便走了?” 那時候,她還十分怕齊澤,嚇得以為他要破窗而入行歹事,如今卻對他甚是信任了。 齊澤立即意識到念瑤說的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他微微怔了怔,神色認真了起來。 “不明白你生氣的原因?!彪S后又補充道,“其他時候也會?!?/br> 比如前幾日她刻意避開自己,齊澤雖知道她惱了,卻不知道因為何事,只能自己猜測。 “你是去問我原因的?”念瑤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嗯?!?/br> 當真是個執拗的人,念瑤默默心道。 她微微嘆了口氣,耐心解釋道:“因為當日我好心替你說話,可你卻說我很笨?!?/br> 言罷,齊澤的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你當日擋在我身前,那棍子你挨了半條命就沒了,方法的確不聰明?!?/br> 很好,這次有進步,換了個委婉的說法——不聰明。 念瑤頓時覺得心里莫名的堵,只覺得跟他是說不清了。 看著齊澤仍舊一副認真的模樣,念瑤只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 “嗯嗯,我不聰明,行了吧?!彼L嘆一口氣,干脆翻過身拿后腦勺對著他。 屋內寂靜下來,好半天過去,念瑤以為齊澤已經走了。她耐不住悄悄轉頭,果然沒了人影。 不知怎的,她心里驟然有些失落。 當真矯情。念瑤心里暗罵自己。 再次嘆了口氣,念瑤余光便瞥見了熟悉的身影再次翻窗進來。 他不知從何處尋了個瓷碗,好幾顆透紅的冬棗被洗的干干凈凈擱在里頭。 齊澤將瓷碗放在桌上,繼而才開口道“我知曉上次你是不想讓我挨罰?!?/br> 聞言念瑤心里這才平復了些,正要開口,齊澤卻極為認真的接著道: “但是下次再有什么事,你還是不能站在我前面,最好能躲在我身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