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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瑤哪兒知道他的想法,只是下意識覺得齊澤似乎比任何時候都要高興。 另一邊齊伯奉又派了人來催促念瑤,念瑤應下后急急道:“壓歲錢是去邪祟,不能一點都沒有,你快些回去吧,我先過去啦?!?/br> 言罷便匆匆趕去了祠堂。 夜深守歲時,念瑤為了方便拿,便將兩個紅包中的碎銀合并到一起。 剛把齊澤的那個倒出來,便有個什么東西‘?!囊宦暤袈湓诹说厣?。念瑤撿起來一看,卻是個一文錢的銅板。 齊伯奉自然不會給個銅板,只可能是齊澤自己塞進去的。 撿起這個不值錢的銅板,念瑤嘴角漸漸展露出一絲自己都沒察覺的笑意來。 隨后,她將碎銀子遞給墨玉,讓她替自己拿著,那枚銅板則被她揣進了荷包里。 * 齊府北廂房。屋內點著蠟燭,顯然人還沒睡。 寒冬臘月的,齊澤卻佇在窗前。 片刻后黑色身影翻墻而入,動作輕的連樹上的寒鴉都沒發覺。齊澤眼神閃過一絲晦暗,臉色微沉,側身讓他進了屋。 第27章 念瑤上次病情發作的緣故找到了, 原是那日穿的冰鞋有亞麻制的墊子,因在里面這才沒有檢查出來,冰鞋是今年新制墨玉親自去拿的, 聽到這個結果更是自責, 消沉了好些日子。 初五當日,念瑤午睡才醒, 便聽聞舅舅跟表哥今日過來了。 楚墨是楚家如今的家主,念瑤生母的親弟弟, 跟楚琳笙一樣常年不在京中, 便是回來也整日忙的不行。 念瑤雖與他一年見不上幾次,可印象中舅舅待她一直很是親厚。 她才剛進前廳便要行禮, 卻被楚墨親自扶起來。 “誒唷,瑤兒如今出落的越發漂亮了?!背莻€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笑起來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原早就想來瞧你, 唉,忙到了年初一也沒空, 前幾日的傷可好些了?我叫琳笙送來的藥膏可還有用?” 念瑤笑著一一應了,又上前跟楚蕭宇問了好, 這才問道:“表姐今兒怎么每一塊過來?” “她是個玩心大的?!背捰顭o奈的替自己的meimei解釋道:“上次冰嬉沒玩夠, 說要去那冰場后山獵什么獐子,一大早就跑出去了?!?/br> “還真去了啊?!蹦瞵幵尞惖牡纱罅搜劬? 她當時還只當楚琳笙隨口說說,哪知道她還當真了。 念瑤將緣故跟楚蕭宇說了一遍,才說完便聽見舅舅問道。 “那個小伙子呢?” 齊伯奉擱下手里的茶盞,“才讓人去喊,想來也快到了?!?/br> * 北廂房, 齊伯奉派過去的小廝正陪著笑傳話給齊澤。 這齊澤剛入府時還沒人把他多當回事兒,可又是得了宋霖先生的贊許,又是救了他們府的大姑娘,地位一下就抬高了。 齊澤聽完應得也爽快,等了前廳院外,里面便傳來了陣陣清脆的笑聲。 耳熟的聲音,齊澤神色不自覺柔和了許多。正要邁步進去,便聽見里頭有人說話。 “舅舅可說了,表哥今年正式接管蘇杭的生意了,往年可說好要給我們留一大份壓歲錢的?!?/br> “便是你不提,琳笙也早在我耳朵邊說了八百遍了,諾,早給你準備好了?!?/br> “本來就是表哥先答應我們的,多謝表哥啦……” …… 兩人間語氣親昵,齊澤柔和下來的神色驟然有些僵住。 “那又是誰?” 小廝自然也聽見了里面的對話,連忙答道:“那是表少爺楚蕭宇,當年主母還在世時,還提過要我們姑娘跟表少爺結親呢,好像,好像還是指腹為婚的呢……” 楚家畢竟是皇商,即便是朝中的大臣對楚家也有所忌憚,小廝說起來還帶這些驕傲。 可他卻沒瞧見,齊澤的神色已經漸漸沉了下去。 等念瑤瞧見齊澤進來后,便了他一臉的黑沉。尤其是跟自己對視了一眼后,齊澤又深深的看了看念瑤手中的紅包,眼中的陰郁更深了。 這是怎么一會事兒? 念瑤迷惑的看了一眼齊澤身后小廝,是個平日里有眼色的,想來也不敢招惹齊澤啊。 難不成是惦記自己的壓歲錢? 齊伯奉將齊澤介紹給楚墨,楚墨帶著欣賞開口道:“我聽說你武藝了得上次還救了瑤兒,以后可有興趣跟著我做事?” 齊澤聞言也僅是淡然的道,“多謝,不必了?!?/br> “當真不愿意?”楚墨不信邪的又問道。 這事楚墨與齊伯奉商討過了,他是想著齊澤一個孤子,聽說從前家中還做過生意,便有意招攬他。也算是報答他救了瑤兒。 可齊伯奉一聽便說齊澤定然不會答應,楚墨不信,他楚家在各地都有名聲,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不信齊澤不答應,便叫了他過來親自詢問。 齊澤復又點了點頭,沒有絲毫松動。 另一邊齊伯奉早有此料的笑笑看向楚墨。 楚墨睨了一眼齊伯奉,片刻后才道:“我聽說你讀書也很好,這么看來你是想考取功名了,既然如此也罷了,不過你往后若換了想法,可以隨時去找我?!?/br> 齊澤心思卻早已飄走,他隨意應付的點點頭,眼神復又轉到了念瑤身上。 因正過年,她今日穿了身緋紅色的襦裙,領口袖口皆繡了白色的梅花,比往常更顯明艷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