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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嫁過來十幾年了也從沒見齊伯奉這樣發過火,她連忙示意讓李元峰一家先走,而后顫抖著身子不住地掉眼淚。 等人走后,李氏才哭著開口:“伯奉,我也不知道卓遠竟是這樣的人,活該被打死!可是此事我也是好心,他一身傷的從齊府出去,我做姑姑的總該去問個清楚,況且誰知道齊澤這孩子武功這樣了得,也不知從前究竟是個什么身份……” 她的話有意無意的在將問題引到齊澤身上,念瑤越聽越著急。 之所以替李卓遠瞞著就是怕別人懷疑齊澤的身份,如今一切說明白了,齊澤怎么辦? 念瑤回頭去瞧齊澤,卻見他仍舊絲毫不在意,眸中幽邃淡然,好像李氏說的話與他無關。 當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念瑤咬咬牙便要開口替齊澤解釋,齊伯奉卻先行打斷了李氏。 “糊涂的東西!我叫你好生照顧念瑤,你如今就是讓一個狼心狗肺的人日日去sao擾孩子,你還有臉在這里說話?!?/br> 李氏從來沒聽過這樣重的話,尤其還是當著滿屋的下人,李氏更覺得自己沒臉,手中的帕子被攥成一團,臉色漲紅,不敢再開口。 雖然齊伯奉沒有再順著李氏的話追究齊澤,可念瑤仍是不放心。 齊伯奉緩了一會兒,臉色仍舊不太好,“委屈瑤兒了,這幾日你先休息著,先生那里我替你請假?!?/br> 念瑤輕輕點頭,齊伯奉嘆了一口,走到了齊澤身邊,眼神中帶著探究。 “齊澤跟我來書房?!?/br> 作者有話要說: 接檔文《權臣他又病又狗》求個預收~戳專欄可見~ 第20章 出府 書房內。 齊伯奉搓著書角低頭似是在沉思什么,案牘前站著的少年神色不變,垂眸沉默著。 良久,齊伯奉才抬起頭,說的卻與今日的事無關。 “數年前,我曾跟好友一同搭救過個孩子?!?/br> 少年神色終于微微有些變化,卻又很快隱藏了起來,齊伯奉混跡官場幾十年,盡管齊澤已經反應很快了,還是被他看在了眼里。 齊伯奉手中的動作頓住,試探著開口,“雖說這么多年過去,可我還是希望那孩子安好?!?/br> 人心難測,這么多年過去,當初一起幫助晉王假死脫身的官員中,就有一兩個投靠了呂少陽。 他這樣說,是想叫齊澤放下戒心相信自己。 可齊澤防備心太重,除了剛剛那一瞬間的失神,任由齊伯奉如何說,都不發一言,只垂眸沉默。 齊伯奉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這也難怪齊澤,若他當真是晉王,每一個朝臣都日日與呂少陽這佞臣相見,齊澤不得不防。 “你能替瑤兒出頭,想來并無壞心,至于你究竟從何而來有什么目的,我也暫且不問了,別的事我自不會出去多說,且放心吧?!?/br> 齊澤怔了怔,有些意外。 少年時,他的確蒙幾位朝臣搭救,可當時情況危急,他假死昏迷連是誰都沒看到,后來有人背叛先皇泄露了他的蹤跡,他這才去了漠北。 齊伯奉這樣輕易答應替他遮掩行蹤,他始終還是心有顧忌。 齊伯奉看出了齊澤的擔憂,想了想,彎彎嘴角,“不過也許是我多想了,你從前家中富足,請師傅教授武藝也并不稀奇,你且回去吧?!?/br> 等齊澤走后,齊伯奉方卸下臉上的笑意。 晉王身世事關重大,不管齊澤是不是,他都得先替他做好掩飾。 想到這里,齊伯奉命人把李氏叫了過來。 “齊澤身世我問過了,早年家中請過練武師傅,至于念瑤的婚事,你往后也少cao些閑心?!?/br> 方才齊伯奉動了大怒,李氏眼下再想爭辯也不敢開口,只諾諾道:“是?!?/br> “嗯?!饼R伯奉看著堂下這個陪了自己十幾年的枕邊人,眉頭緊蹙,眼神冰冷。 “再有就是,郊外的別莊買下來也好些年了,你去住些日子清凈清凈,等什么時候心靜了再回來?!?/br> “去別莊?”李氏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 那別莊雖說是在京郊,其實往返一趟要兩天才行,比芒碭山還要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了。 齊伯奉這些年來并沒有再娶妾室,李氏一度以為是她足夠好,讓夫君足夠滿意。 她怎么也沒想到這次的事兒竟然嚴重到要將她送出府去。 許是齊府后院這些年來只有她一個女人的緣故,倒叫她忘了,自己曾經也不過是個妾室。 李氏哽咽著祈求道:“老爺,妾身知錯了,妾身這一去,誰來照顧您,還有家豪才四歲啊……” “你還知道家豪還???可你看看自己是怎么給孩子做表率的!”齊伯奉冷哼一聲,“家豪奶媽會照顧,你不用管了,你記住了,齊府家里容不下歪心思的人?!?/br> 說罷看也不看李氏一眼甩手直接離去。 * 距離上次的事兒已經過去了幾天,李氏早在次日便被送到了別莊,念瑤也沒想到父親這次竟然這樣決絕。 念瑤這幾日仍請假沒去上課,因此也沒機會見到齊澤。 她昨兒叫墨玉去給齊澤送過一回新鮮糕點,讓墨玉順口問問他上次與父親都交談了什么,以至于父親后來竟不再過問他的身世。 可齊澤卻說要她去親自去問才行,念瑤正猶豫著要不要去,就收到了表姐楚琳笙的請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