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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瑤再次點了點頭,示意她快去,墨玉只得點點頭帶著疑惑去了齊澤的院子。 * “諾,我家姑娘叫給你的?!蹦駥⒂媒伈脊妹勔碌至诉^去。 齊澤怔了怔才伸手接過去。 “你好生收著吧,我走了?!蹦裣胂肽瞵幉]再吩咐什么,將東西擱下后,便離開了。 剩下齊澤拿捏著手中的絹布,絹布掀開后,天青的絲綢料子竟是十分眼熟,像是她頭天來穿過的襦裙。 瞬間那輕柔滑順的綢緞在齊澤手中發起熱來,心頭酥麻的情愫此刻盡數涌上來。 不知道這上頭有沒有那絲好聞的氣味……齊澤想到此,立即制止了自己的想法,他眼神逐漸清明,又低頭看了眼脛衣,才重新用絹布將之包裹了起來。 從小他感覺就很是靈敏,昨日明顯覺察到念瑤生氣,但回來后左思右想卻都摸不清到底是什么緣故。 又想到念瑤曾說帶他回府,如今卻不知為何生了氣,煩躁之下這才深夜跳進了念瑤的院子想問個究竟。 可那清亮熟悉的聲音傳進他耳朵時,胸中難以抑制的煩躁感便立刻消散,也叫他清醒過來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事兒。 念瑤一個姑娘家,他深夜過去像什么樣子? 意識到自己行為不妥,又匆匆翻墻回來,一來一回,齊澤整夜都沒怎么休息。 “齊澤公子,大老爺要走了,前面喊你過去幫忙呢?!蔽萃庑P的聲音將齊澤思緒拉了回來。 待聽清后,齊澤眼中猛然晦暗下來,眸中的寒意好似能隔著門便將那小廝凍住一般。 * 墨玉回去后,同樣收到了要回府的消息,便先過來將念瑤的東西收拾起來。 “送去了?他腿傷怎么樣了?” “送去了,傷倒是沒瞧見,不過看起來也沒什么精神,眼底還泛著烏青?!?/br> 墨玉隨口說的一句話,聽在念瑤耳中卻像石塊砸進了水里。 念瑤只感覺臉頰瞬間熱了起來,好在墨玉專心拾掇著并沒有在意,她松了口氣后卻又意識到不對勁。 昨夜只不過是隔著窗子說了句話而已,她倒像是很怕被人發現一般。 念瑤將腦海里怪異的想法甩走,將昨日在齊澤哪兒拿的玲瓏鎖找出來去見父親。 今兒是他們該回府的日子,念瑤找到齊伯奉后便將想要齊澤跟去府中念書的想法說了。 這事本沒什么大不了的,齊伯奉自己便有不少門生弟子常去府中學習讀書,更何況是念瑤親口跟他提的。 “他若真有讀書的心,倒也沒什么,只是我聽你三伯說,他曾偷盜過家中的物件?!?/br> 齊伯奉是個保守板正的讀書人,一向看中年輕人的品德,念瑤早想到父親會介意此事,連忙將玲瓏鎖拿了出來。 “這鎖其實沒丟,當日不小心掉到窗臺下面,下雪后便被隱埋了起來,是三伯沒有證據就隨意誣陷的齊澤,昨兒他便是去尋這鎖的?!?/br> 念瑤擔憂齊伯奉懷疑齊澤是故作樣子,又補充道,“我,我看見他從雪中扒出來的?!?/br> 這鎖原是鎏金的工藝,并不算高明,在雪下埋了幾日便有了銹跡,念瑤雖沒看見,可卻也相信齊澤的話。 齊伯奉聞言眼中的介懷當下便消散了,甚至還多出了幾分欣賞。 分明是無辜的,卻能隱忍領罰后,再去尋證據,可見是個守規矩又聰慧的孩子,只是性子執拗了些,不過執拗也不算缺點。 “這樣說來,齊澤這孩子倒像是個可塑之才?!饼R伯奉點點頭,“一會兒便叫他跟著去吧?!?/br> 念瑤聞言展露笑意,隨后又猶豫道,“三伯那里……” 齊伯奉了然的揮揮手,“我叫人去說就是,若當真是個好孩子,擱在他這兒指不定再教出個齊銘那樣的來?!?/br> 當年齊銘上學時,因著是親侄兒齊伯奉便沒少費心,好不容易教會了一本書,回家半個月轉頭就忘得干干凈凈,氣的他夠嗆。 念瑤聽父親這樣說也想起了齊銘的上學的事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造反,自封為王,手刃當朝丞相,可我是個好孩子?!R·尼古拉斯·澤 脛衣:搜索出來說是古代版開襠褲,可現在也有說是沒有褲腰,單獨套在兩腿上的,這里就理解為護膝吧~ 第8章 回府 李氏在外頭剛打發了人去將東西搬上馬車,回來隔著院子就聽到里面傳來的笑聲。 念瑤見李氏回來,笑意微微收斂了些,起身行了禮,“姨娘?!?/br> 李玉檀雖已被抬為正室,可念瑤這些年來卻沒曾叫過她一聲主母。不過是一聲稱呼罷了,齊伯奉也未曾刻意要求過,便由著她了。 李氏對她素來溫和,雖是繼母卻有時候待她比待親生孩子還要慈愛,只是這份慈愛里頭,總是或多或少帶著些客氣疏離。 這也是念瑤雖尊重她,卻一直跟她親近不起來的緣故。 自打上次之后,念瑤都有意回避著李氏,倒不是心中怨恨她,只是為了避免尷尬。 李氏倒一切如舊,她臉上揚著和藹的笑意,十分自然的伸手拂過念瑤肩膀,“父女兩個說什么,這樣高興?!?/br> 肩膀上溫熱的觸感反而叫念瑤覺得更不自在了,李氏這般自然,像什么事兒也沒發生,自己方才那樣倒顯得扭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