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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好氣哦,下次這種熱鬧能不能等我十八之后再出現,我也想看??! 現場年滿十八的所有人,都無聲地默默看著身處事件中心的一家三口。 徐元華突然被一直寵愛的親女兒咬掉一塊rou,在經歷了最初凄厲的哀嚎之后,生生被咬下一塊rou,痛得當場就暈了過去,人事不省地倒在地上。 葉萍被女兒突然的瘋狂舉動嚇呆了。她撲過去打著女兒,聲音里wedfrtyukk;帶著哭腔和恐慌,開口時已然破音:“你在干什么啊冉冉!你發什么瘋,突然咬你爸爸?你怎么能讓外人看這種笑話?!” 徐冉吐出一直叼在嘴里的父親的rou,眉宇間滿是不屑,扯出一個鮮血斑駁的嘲諷的笑來:“你以為現在才讓別人看到笑話?早看過了,從我五歲那年就被人看盡笑話。你知道嗎?你不知道,你整天自以為自己奉獻出男人去釣紀家大小姐是犧牲了。你不覺得自己齷齪,你只覺得我不懂事?!?/br> 葉萍被她突如其來的爆發弄懵了,顫抖著聲音搖頭:“冉冉,你說什么呢,你……” 話音還未落,她就看見自己的親女兒,正陰惻惻地朝她咧咧嘴。葉萍控制不住地猛地打了個哆嗦,眼中泛起幾分恐懼。 徐冉打斷葉萍的話,冷笑著說:“我五歲那年,和幼兒園的同學鬧矛盾,你讓徐元華去幼兒園接我,算作哄我。他不常在家,你說他工作特別忙,辛苦努力,就是為了給我們母女倆拼個好前程。我信了,因為家里的條件確實一直在變好,所以一直特別喜歡爸爸,覺得他是天下最好的人?!?/br> “你還記得那天發生什么了嗎?”徐冉聲音放輕,直勾勾地盯著葉萍的眼睛。葉萍害怕得連連后退,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拼命地搖著頭。徐冉見狀,臉上嘲諷的神色更濃。 “你當然忘了,你只記得之后住進徐家的別墅有多痛快了?!彼I笑著,陰冷地說,“那我幫你重溫一下吧。他去接我,然后我的幼兒園里,突然看到了自己的鄰居。真正的鄰居,你懂我的意思吧?他和紀書玫那個家的鄰居?!?/br> 徐瑤聽到這里,微怔了一下,表情復雜。 她今天才第一次知道,原來葉萍和徐冉母女在之前的十三年里,都一直和她們家住得不遠,近到甚至能和她們家鄰居選中同一家幼兒園,明顯是在同一個片區里。 而她們家在她九歲之前住的小區,可以說是附近最簡陋的一個小區了。里面住的都是一些住習慣不愿意搬的老人家,周圍高層小區環繞,徐冉母女肯定住得比她好。 她突然有些恍然,為什么明明徐元華雖然動機不純,盯著紀家的錢,但以他左右逢源的天賦和能力,在銷售這個行業怎么也不該沒做出什么成績。人可能會突然有錢,但能力是不會突然爆炸式增長的,沒道理他拿到資金后就能穩定運作十幾年公司,當銷售時每月就掙兩千五百塊錢。 現在這個答案終于遲來地揭曉了,他收入的大頭想必都用在了自己的另一個家上。 從前是,現在也是。徐瑤驚奇地發現自己此時的心情竟然真的十分平靜,除了再次替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紀書玫不值之外,對于徐元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大概在她正面決裂之后,終于真的徹底放下了這個血緣上的父親吧。 連帶著曾經有過的虛假的十三年快樂時光也一并放下。她現在已經擁有了真正的幸福,早已不再像少女時期那樣,還對這份虛假的慰藉有所幻想和留戀了。 徐冉的話還沒有說完,她盯著目露恐懼的母親,被安保人員鉗制著,動彈不得,無法上前,于是就只那么陰森森地直勾勾地看著,看得周圍的人都心生寒意。 “他當時牽著我的手,我感覺到他整個人都僵硬了?!毙烊铰龡l斯理地說,朝葉萍恐怖地咧開嘴,滿口鮮血還在往下淌,“你知道他當時說了什么嗎?他當著我老師同學的面,花了將近十分鐘去和鄰居解釋我不是他女兒,只是遠房親戚家孩子,從小無父無母,是個孤兒,他偶爾會接濟一下?!?/br> 徐冉嘴唇咧得很開:“那之后,從幼兒園到小學,我被叫了好多年孤兒,這些,我和你說過吧?你都還記得吧?” 聽到這話的圍觀人員都愣了。談時凱忍不住評價:“瘋起來連自己都罵?這徐元華真是個狠人。說得也沒錯,這么說他那個時候就死了,對自己認知倒是很清楚?!?/br> 葉萍被女兒駭人的視線盯得一個勁往后縮,幾乎退到墻邊,無力地支撐著身體,喃喃地說:“那都是當時迫不得已。你和你爸爸長得像,在你爸爸心里,只有你才是他的孩子……” “是啊,多自卑的男人,虛榮又敏感,垃圾?!毙烊嚼淅涞卣f,面無表情,“靠卑鄙手段騙了大家小姐,自己心虛氣短,偏還虛張聲勢要面子。堅持覺得自己不是靠連哄帶騙,是靠人格魅力把人釣上鉤的,其實自己心里都沒自信,看見孩子和媽長得像都討厭,覺得是自己基因不如紀家的證明?!?/br> 徐瑤聽到這里,完完全全愣住了。 不少認出她的人,都將視線明里暗里地投向她這邊。簡升不動聲色地稍稍擋住她,徐瑤回過神來,搖了搖頭,彎腰摸摸兒子的頭,自然地走出來一步。 在周圍人若隱若現的視線里,她輕聲問小寶:“餓了沒有,喝不喝水?” 這明顯不是喝水的時候吧?不過既然mama問了,那當然也要好好回答。簡小寶挺起胸膛,嚴肅地拒絕:“我不喝。mama,電視劇播到關鍵時刻,不帶這么插播廣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