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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汴梁天氣晴好,陽光照在身上暖融融的,葉良玉與那青年并肩走在街上,看著臨街的鋪子。 “汴梁的天氣穿大毛的衣裳是不是很少?”那青年問道。 “是,”葉良玉點點頭,“不過我之前請人做衣裳,倒是知道一些。富貴人家,冬日的衣裳多愛點綴一些毛皮。所以,你若是把生意搬到汴梁來做,一定要貴精不貴多?!?/br> “可是涼州的皮子,勝在數量,若論精致,還真是沒多少?!?/br> “所以才想讓你走走官府的路子,”葉良玉說道,“那么富貴的地方,定是要選最好的最貴的。一次下來,不比辛辛苦苦勞碌一年強多了?!?/br> “到底是官家小姐,”那青年說道,“你以為走官府的路子那么容易了?我現在連出哪門進哪門都不知道,更不用說走路子了?!?/br> “不著急的,”葉良玉安慰道,“總能想到辦法?!?/br> 這時,葉良玉忽然聽見有人喊她,一抬頭,正是秦文昭。她翻了個白眼,心道自己出門沒看黃歷,碰見他了。這偌大的汴梁城,兩個人怎么就這么巧! 原來,秦文昭的同僚祖母壽辰,為了賀壽,跟秦文昭換了一下沐休的日子。他今日得空,想著出來逛逛,尋點新奇有趣的物件往葉家送去。結果物件還沒尋著,倒是碰見了葉良玉,身邊還跟著一個樣貌英俊的青年。 “良玉,”秦文昭走到近前,“好巧?!?/br> 葉良玉聽見秦文昭這般稱呼她,起皮疙瘩起了一身。那青年在一邊瞧著秦文昭眼睛都要看出火來的樣子不禁有些好笑。這位,看來跟葉姑娘有些淵源。 “好巧,”葉良玉臉上扯出一絲微笑,“想不到又碰見了?!?/br> “今日沐休,出來想尋些好玩的物件給你解悶。沒成想東西還沒尋找,倒是遇見你了,”秦文昭說完看向那位青年,“這位是?” “他是……” “我父親跟葉將軍在涼州關系甚好,”那青年趕快說道,“我姓蕭,叫蕭志?!?/br> 他替父親掌管鋪子多年,葉良玉跟秦文昭之間的眉眼官司看得清清楚楚。所以趕忙先解釋清楚,免得秦文昭誤會。 “我昨日剛到的汴梁,”他繼續說道,“此次過來,就是想著把涼州的生意挪到汴梁來?!?/br> 秦文昭聽到這話才略微松了一口氣,他心道來了個西夏小王子也就罷了,要是再來一位,他可真就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娶到美人了。 “我是葉姑娘未來的夫君,”秦文昭說道,“我姓秦,名文昭?!?/br> “文昭兄?!笔捴竟肮笆?。 葉良玉站在一邊看著秦文昭,翻了個白眼。她沒想把他介紹給蕭志認識,真是自作多情。 “今日怎么沒多穿點?”秦文昭看著葉良玉問道,“汴梁最近越發涼了,回頭受了涼可是要生病的。而且你也剛到汴梁不多日子,很多事情也不甚了解,蕭兄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不妨問我,我五六歲便在汴梁生活,很是了解?!?/br> 葉良玉見他這般說話,恨不得揍他幾拳。她跟他不熟,不用他關心。這么想著,葉良玉就想問些刁鉆問題,栽栽他面子也是好的。 “你可知道怎么才能做皇商?”葉良玉問道。 秦文昭一笑,說:“你還真問對人了,我大哥就在戶部,正好管著這塊?!?/br> 葉良玉一愣,接著就看向蕭志。 “志哥哥不妨問問秦公子?!?/br> 秦文昭聽見葉良玉稱呼蕭志那么親密,心里酸得都快要冒泡了。 “不知道蕭公子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秦文昭問道。 “毛皮,”蕭志說道,“狐貍、灰鼠,野鴨子也有。還有些精貴的,玄狐、貂,猞猁?!?/br> “那你還真找對人了,”秦文昭說道,“我之前聽我大哥說,宮里確實想要采買一批毛皮?!?/br> “真的?”蕭志眼睛亮了亮,“我家的東西都是好物?!?/br> 秦文昭見狀,指著不遠處的茶樓,說:“不妨蕭兄進去跟我仔細說說,我兄長也正犯愁。之前采買的毛皮有些粗糙,貴人雖然沒說,但是瞧著也不是很滿意?!?/br> “好??!”蕭志說完看著葉良玉,用眼神詢問她的意思。 葉良玉知道秦家在朝廷都是實缺,心道若是能幫到蕭家也算是好事一樁。于是就點點頭。 秦文昭大喜,自然而然地走到葉良玉跟前,拉住她的手,說:“那就過去吧!” “你這叫趁人之危,”葉良玉小聲說道,“知道我不好在人前落你面子,就輕薄我?!?/br> “我才沒有呢,”秦文昭說著把手爐子遞到葉良玉跟前,“手這般涼也不帶個手爐子出來?!?/br> 葉良玉撇了他一眼,接過手爐子捧著。她其實不冷,只是不想讓秦文昭拉著她罷了。 蕭志在后面瞧著,心道這兩個人還真是有趣。頗為有一種自家meimei長大了的自豪感。 第34章 普一落座, 蕭志便倒了杯茶給秦文昭。 “蕭某初來汴梁,對很多事情不甚明白,還請秦兄多指教?!?/br> “不敢不敢, ”秦文昭趕忙說道, “皇室內務采買,是由內府衙門十二監負責。但是銀子, 還是要從戶部支取。我大哥,就是負責這些的?!?/br> “內府衙門內都是宦官, 跟前朝有多聯系。很多商人, 便是走戶部的關系,”秦文昭繼續說道, “其實,我也不過是給你指條路罷了。這些都是官的, 說出去,對我家也無甚妨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