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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胸口悶痛得厲害,眼底酸澀guntang,他小心攬唐詩進懷緩緩抱緊,聲音也是啞的:“別忍著,哭出來?!?/br> 唐詩一個勁兒搖頭,最后還是沒忍住抱緊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他身上的西裝被唐詩揪扯的褶皺凌亂,guntang的眼淚洇濕襯衣往他胸口鉆,浸的他又痛又酸。 過了很久,唐詩長吐口氣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輕推開他。 他遞給唐詩一包紙巾。 唐詩扯出紙巾沒擦自己哭花的臉,而是胡亂在他胸膛前蹭聲音很悶:“都給你弄臟了?!?/br> 宋詞瞥眼胸前揚起嘴角:“能接你的眼淚是它的榮幸?!?/br> 唐詩禁不住笑出聲來,宋詞炙熱掌心溫柔地一下下輕抿過她雙眼,她抬眸看去。 他眼睛通紅,舌尖抿過唇邊明明是在笑,聲音卻啞得厲害:“以后我不會再讓你受任何委屈?!?/br> 唐詩視線在宋詞清澈雙眸間流連,湊上去在他唇上嘬了下,揚起嘴角。 “那你可要說話算話?!?/br> “當然?!?/br> 宋詞笑著揉揉唐詩臉頰,深吸口氣若有所思:“其實四年前的事,我不覺得是你意外傷人?!?/br> “為什么?”唐詩嘴角笑意淡了,“連我自己都記不清當時的情況?!?/br> “因為那晚是宋益讓秦鎮折回現場清理的x跡?!彼暰€微定,回想起幾天前和秦鎮在天臺的碰面。 那天他找秦鎮,本是想知道陶倧進茗會所前,兩人為什么見面。 結果秦鎮只知道宋益用自己的手機和陶倧講了會電話,具體內容并不清楚,反倒讓他聽來了四年前那件事的后續。 宋詞語氣平靜地分析道:“宋益只讓秦鎮認真清理指紋、腳印和x跡,沒有任何留證的意思,也沒聽秦鎮說宋益開過費頃所謂的受傷等級鑒定。如果真是你意外傷人,宋益就算不準備送你入獄,以他的性格也應該留些對你不利的證據捏住你的把柄,但他沒有。費頃威脅你,是因為他擔心你拿這件事起訴宋益,宋益多在公安局待幾天,會被警察揪出其他定罪證據?!?/br> “可是宋益出了公安局,警察還是會……”唐詩倏然睜圓雙眼,“所以他一定已經想好逃走的法子,出了公安局就會立馬出逃,這樣他就再也不怕被揪出證據了?!?/br> “費頃說的對,就算是我拿入室猥、褻的事拖住宋益,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找到證據?!碧圃姛┰甑負蠐项~頭,急了,“繞來繞去還是得找到常姝的尸體才行??墒撬哪炅?,一丁點消息都沒有,這宋益到底把尸體藏到哪了!這么安全,簡直像是入土為安啊?!?/br> 宋詞聞言一怔。 腦海中記憶瞬間倒退回啟寧慈善晚會前一天的下午一點。 “我老婆非要把她爸的骨灰存在家里,宋益他當時好像有個合作伙伴在峒城蓋了片墓地,他答應給我的獎勵沒給,最后以老頭的火化證在那人手里買塊墓地說是抵錢?!?/br> “現在老人的骨灰是?” “還在家呢!我老婆壓根不同意我買墓地,不然她也不會拿這事跟我吵了,她以為我背著她花錢買墓地非要把她爸給埋了……” “宋詞?”唐詩手在宋詞眼前晃了晃。 宋詞驚回神雙手握住唐詩肩膀:“我還有點事,待會老聞送你回家后,你好好休息休息?!?/br> “哦,好?!碧圃娪悬c蒙但也沒多問。 唐詩到家時,墻上掛鐘時針剛過9。 她無意間瞥見鞋柜上的名片,白底黑字印的清楚——心理咨詢師趙磊。 此時,阜營公安局的警察已是焦頭爛額。 賣成維安的團伙被捕,受害人家屬把公安局堵得水泄不通。薛尚帶人跟蹤費頃,想順藤摸瓜找到推宋詞下懸崖的人。結果費頃一整天都在應付各種酒局,沒有任何可疑行為。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天漸漸黑了,阜營公安局受害人家屬都散了。 凌晨2:31,距離宋益被釋放還有不到半小時。 薛尚站在單向玻璃外,宋益坐在審訊室內,兩個人都緊繃著神經在倒數。 凌晨2:50,薛尚走進審訊室,拖開椅子坐到宋益對面。 他點了支煙嘆氣間吐出長長的煙霧。 “馮超是你殺的吧?” 宋益食指一下下敲打桌面輕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br> “沒事,你就當聽著玩?!毖ι凶旖请S意叼著煙,說話時煙尾起起落落,“馮超出獄那天,我去了,不過我去的晚,我看見他在拐角上了一輛舊面包車。后來邊防那邊接到報警,說有人在樹林里縱火,邊防的兄弟們到現場一看是輛破面包車。開始我沒多想,但自打馮超出獄后,就沒人再見過他?!?/br> “一個大活人不會平白無故失蹤,也沒有人能逃脫得了法律的制裁,不過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毖ι衅藷燉久记浦我?,“當年的事,你還過不去嗎?” 宋益輕敲桌面的食指忽地停?。骸皶r間到了,薛警官?!?/br> 審訊室夜般昏暗,但他抬頭看見的臺燈光亮,不似月是清輝,更像炎炎烈日。 他不得不瞇著眼站起身。 過去24小時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薛尚推開審訊室的門側過身子讓開路,視線一直冷冷跟隨著他,他不怎么在意。 費頃早已等候在門外。 宋益走出審訊室,邊往門口走邊四下搜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