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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也覺得好像聽過,似乎很熟悉?!辈缮彴櫭?,“啊,我想起來了, 我記得王副都知有一個下屬就是這個名字?!?/br> 采蓮一說,斐文靜也模模糊糊地記起了,“好像是的, 對!王全是有一個下屬叫這名,說是什么……是他干兒子?!?/br> “那你快說,這個同云都給你說什么了?”記起來這個人是誰之后,斐文靜立馬追問道。 在皇宮里,她最信任的人除了采蓮之外,差不多就是王全了,而同云作為王全的人,她自然也是相信的。這個消息多半是王全讓他放出來的。 “回五娘,同云說圣人病得很嚴重,具體什么病不知道,但是總歸很危險就對了,而且宗人府已經在宗室里挑選人品才能俱佳的皇室子了?!?/br> “什么?”斐文靜猛地后退一步,“你是說在挑選宗室子?怎么可能,蕭潛還這么年輕,就算生病了,也很快就會好起來,何至于到了挑選宗室子的地步?” 斐文靜搖頭,不敢置信,畢竟蕭潛這么年輕,身強體壯,雖然知道他有心疾的毛病,但是前陣子見著他,也沒見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這才過了多久? 采蓮扶著斐文靜,“五娘……” 斐文靜看向她,猛地閉了閉眼靜,手指在額頭上揉了揉,“扶我進去?!?/br> “采蓮,我是不是過于擔心了,如今我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系,按道理來說,我不應該為了他情緒起伏這么大的?!?/br> 采蓮用手帕擦了擦斐文靜額頭急出的汗,又叫人取些冰塊進來,這才安慰道:“圣人的安危自然是天下人所關心的,五娘不必苛責自己?!?/br> 斐文靜笑著搖頭,“就你嘴最甜?!?/br> 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斐文靜已經在思考著要不要悄悄去看他,畢竟他們之間是有過非同一般的的關系之人。 而且他和她曾經是最親密的人,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 這邊斐文靜還在糾結,另一邊定國公已經在準備去長安的事宜了。 他派人來問斐文靜,要不要同去。 斐文靜思考了一整晚,次日還是跟著他一起去了長安。 “阿耶,你為什么要去長安呢?” 定國公看著她,“你真不知還是假裝不知?” 斐文靜眨了眨眼睛,她是真不知道呀。 定國公嘆了口氣,“自然是圣人召見,不然在這個緊要的關頭我敢去長安?” 定國公不僅是定國公,他更是有數十萬軍隊的大將軍,將軍非召不得擅自回長安,更何況是在皇帝病重的時候。 “至于圣人為何召見阿耶,還囑咐我帶上五娘,阿耶就不知道了?!?/br> 斐文靜本來撐著下巴,思考著蕭潛為何要召見阿耶,結果忽然聽到阿耶的話,微微愣住,不知不覺間臉上浮上了緋紅色。 “阿耶,你說什么呢?” 定國公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小五,很多事情阿耶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著讓你們年輕人自己去折騰,當初你和他那般要好,如今鬧成這副場面,阿耶何嘗不心疼。但是你終究才是我女兒,他就算是圣人,在阿耶心中也不及你重要。這一次雖然他叫我帶上你,可若是你不愿意,阿耶就算真的抗旨也不會帶你的?!?/br> 眼里開始濕潤,淚水擋住了視線,斐文靜的視野變得模糊,“阿耶……” 她撲到定國公懷里,自她醒來后發生了很多事情,可是沒有一件事,她敢和阿耶阿娘說,一是不愿意,而是心虛,不敢,她仍舊和小時候一樣,害怕父母的責備。 幾日后,父女倆達到長安,斐文靜暫時以斐家小女兒的身份和定國公一起住。 次日,入宮請安的帖子剛遞進皇宮,斐文靜就聽到了一個消息。 “聽說圣人已經駕崩了?” “噓,小聲些,說什么呢,嫌活得長了?” “是真的,禮部已經著手準備后事了,只不過現在秘而不發罷了?!?/br> “可是圣人這么年輕,怎么可能,你從什么歪門邪道聽來的?” “你知道什么,這消息是我在皇宮當值的親戚說的,今天他出宮辦事。你們根本不知道,圣人早就病了,這下是藥石無醫了?!?/br> 這聲音不大不小,在斐文靜耳邊縈繞著。 心里像是有塊地方塌了一般,空落落,還有些不可思議的疼,又不是很明顯。 “采蓮,他們在說什么?” 采蓮扶著斐文靜的手,“五、六娘,我們先進去吧?!?/br> “不,你去問問他們在說什么!”斐文靜推開他,“你去問問?!?/br> 這會心口的疼具化了,像是密密麻麻的針在扎一樣,但是又有一點點僥幸,期望那不過只是謠言。 她手扶著一旁的石柱,等著采蓮回來告訴她,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她聽錯了。 沒多久,采蓮回來了。 “怎么樣,他說什么?” “六娘,他說,他說圣人駕崩了……”采蓮說話的時候神情也是恍惚的,然而這樣斐文靜反而更加相信這消息的真實性了。 采蓮話一說完,她就如墜冰窟,渾身顫抖了下,三伏天的太陽下,仿佛只有她處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駕崩了……” 第52章 沖喜 斐文靜根本不敢相信采蓮所說的, 一直到次日她以六娘的身份隨父親入宮。 宮中縞素一片,看起來傳言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