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頁
直到今天,他發現越來斐文靜和韓敘竟然有過婚約,并且這婚約雖然一直沒履行,但是也一直存在。 盡管,斐文靜如今的身份,她不可能真的再嫁給韓敘,但是這消息對蕭潛帶來的沖擊還是不可小覷。 因為,如今的斐文靜多了一個選擇。 而且很有可能是心甘情愿,并甘之如飴的選擇。 他開始真正地慌了,這種慌亂和難過和前段時間那種有明顯的區別,因為多了一種叫“怕”的情緒。 次日,楊恒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枯坐在陵墓前,雙眼通紅,時不時還咳嗽兩聲。他嚇了一跳,“大家,昨晚一直在這兒嗎?要不要讓御醫來看看?” 蕭潛搖頭,說話有點悶,帶著氣音,一聽就知道是受涼了,“回宮,上朝?!?/br> 楊恒欲再勸,可是話還沒出口,就發現蕭潛忽然轉了個身,死亡般的目光看著他,逼人得很。他抿了抿唇,將話吞了回去,“是?!?/br> 回到紫宸殿,換上了袞服,蕭潛就這么拖著生病的身子去上朝。 恰巧今日前朝事多,下面的官員大臣們爭論不休,誰都不肯相讓,楊恒看著蕭潛蒼白的嘴唇,氣得不行,偏偏下面的官員不知是瞎了還是沒眼色,完全不顧今日蕭潛明顯不適的身體。 一個時辰過后,大臣們還在為科舉應該由誰來擔任考官一事爭執不休,而蕭潛手肘撐在扶手上,極輕地咳嗽了聲。 楊恒看了眼這場面,悄悄吩咐身邊的小黃門,“去請太醫來候著,還有告訴太后圣人病了?!?/br> 很快,小黃門帶著太醫等在后殿,自己過來復命。 “太后來了嗎?”楊恒悄聲問。 小黃門支支吾吾地,半晌才為難地說:“太后說知道了?!?/br> 楊恒皺眉,不死心地又問了一遍,“沒說其他?也沒過來?” 小黃門哭喪著臉,不知為何楊都知看起來這樣氣憤,“太后沒說……也沒來?!?/br> 蕭潛哂笑一聲,垂眸,他就猜到是這樣的結果,不過楊恒讓人去告訴斐文靜的時候,他還是抱了一絲希望,萬一呢? 如今這萬一的希望也破滅了。 底下的官員不明所以,看見蕭潛那聲笑,下意識地閉了嘴,覺得害怕。 蕭潛順勢而為,“無事了?” “完了就退朝吧?!?/br> 說完蕭潛并不管大臣們的反應,直接走了。 走到后殿,御醫正候著,立馬給他把脈診治。楊恒侯在一邊。 蕭潛忽然開口:“你讓人去的時候太后在做什么?” 楊恒招了招手,被派去的小黃門走近前來答道:“奴才去的時候,太后在張羅著要制香?!?/br> “制香?” 小黃門以為蕭潛沒聽清楚,又說了一遍:“是,制香,還說邀請了韓世子?!?/br> 楊恒趕緊讓小黃門退下,他再說一遍,圣人非得犯心梗。 蕭潛面無表情,只是頭越發疼了。 昨夜蕭潛在陵墓前守了一個晚上,就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裳,染了風寒,今日又拖了這么久,病情越發嚴重。 御醫開了藥,小心翼翼地看著蕭潛說道:“圣人,您染了風寒,舊疾也隱隱有復發的行跡,定要好好休養,最好臥床休息,勿要再勞神勞力?!?/br> 御醫說完,低著頭不敢動,就怕蕭潛又將他的話置于耳后。不過這次蕭潛倒是沒說什么,點了點頭,還喝了御醫煎的藥。 在后殿休息了會,蕭潛回了紫宸殿按照御醫的說法,乖乖地躺在床上休息,也沒有像往常那樣病著也非要看奏章。 楊恒有些納悶,他為了防止蕭潛不顧身體看奏章,還講今日呈上來的都搬到偏殿去了,結果今日蕭潛根本就沒提。不過納悶之余,還是很欣慰,大家終于學會看重自己身體了。 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蕭潛躺了一個下午,好了一點點之后,就消失了。 當楊恒發現寢殿里已經沒了蕭潛的身影時已經是晚上了。他在紫宸殿到處找的時候,蕭潛正一個人躺在萬福殿的屋頂。 萬福殿里,斐文靜已經做了兩罐香出來,一罐是給韓敘的,一罐給萬福殿的宮女們用的。她正在做收尾工作,將其密封,放在干燥的環境里十天方可成。 “韓哥哥,你用這味雪松都用了二十幾年了,怎么還不換?”斐文靜捧著一罐香,一邊聞,一邊問他。 韓敘坐在一邊,給另一罐封上紅紙,聞言看著她,頗為認真地說:“臣長情,喜歡的東西和人一樣?!?/br> 他說完手上的紅紙也剛好封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帕細細擦拭手指,并沒有看斐文靜,可是蕭潛就是覺得他這話別有內涵,是故意對著斐文靜說的。 他擰眉,死死地盯著屋內,緊繃的嘴角昭示著此刻蕭潛心情低到了低谷。 不過屋內的人并不知道這一切,斐文靜聞言笑了起來,出現了久違的嬌氣和嬌憨,將罐子放在在桌面上,坐了下來,“是~我記得小時候韓哥哥就喜歡?!?/br>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都是存稿,沒檢查錯別字,感謝捉蟲! 第32章 哭聲 蕭潛躺不住了, 翻身坐起,就這么盯著屋內。 韓敘抬起頭,溫柔至極地看著斐文靜, “太后也是長情之人, 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是時候放下了?!?/br> 斐文靜愣住,看著韓敘忽然笑了起來:“過去的這么多年里,你從來不會和我說這些, 如今卻愿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