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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負責人很誠懇談合作,謝桐又愿意幫忙搞定她爹,姚櫻沒理由拒絕:“好的,明天我會去一趟蘇市,找個時間,我們雙方就合作的事情詳談?!?/br> 掛了電話,就聽安語婕恭維謝桐:“謝主任,你真有辦法搞定謝總?” 一聲謝主任,喊得謝桐渾身舒暢,暗爽得不行:“示弱不行,那就一哭二鬧三上吊,我還有十幾套方案,我爹總得吃一套吧!” 只要謝主任能幫得上姚總,安語婕不在乎面子,好聽的話跟不要錢似的哄人,把謝桐捋得毛順順的。 姚櫻:“……” 我的安助理和謝主任越來越懂事了。 這一趟回蘇市,姚櫻去見連鎖超市負責人,謝桐則去謝氏辦公大樓見她爹。 一見到謝桐,謝磊眼皮子沒來由一跳,總覺得沒好事發生。 謝桐拿出一罐腌李子:“爸,這是我們農場的特產,最近天氣炎熱,吃點腌李子好開胃?!?/br> 謝磊看看腌李子,又看看謝桐,差點熱淚盈眶:“桐桐,你真是長大了,出差還記得給爸帶東西,還記得爸夏天胃口不好?!?/br> 謝桐一臉乖巧:“那當然了,畢竟你是我爸,你快嘗嘗看?!?/br> 謝磊嘗了一顆,酸甜脆爽,口腔里分泌著唾液,他都覺得自己立馬能扒完兩碗米飯:“不錯,生津止渴?!?/br> “是吧,這李子有一部分還是我親手摘的呢!為了摘李子,我手都劃傷好幾道口子,可辛苦了?!笨此氖忠荒樞奶勰?,謝桐說著,話題一轉:“爸,我們農場酸奶在包子鋪賣得很火,經常斷貨缺貨?!?/br> “等等,打住,你打住?!敝x磊頓時覺得嘴里的腌李子不脆爽,吃飯沒胃口,也不心疼謝桐了。 謝桐也不裝可憐了:“爸,你分一半生產線給我們,姚總說代加工費可以再談?!?/br> 聽女兒一口一個我們,一口一個姚總,眼里半點沒有他這個親爹,謝磊牙疼。 別人家的親閨女,是父母的過冬小棉襖,謝桐是個小棉襖,不過這棉襖有點漏風。 謝磊頗受打擊,重新坐回軟椅里:“無事不登三寶殿,你一來,準沒好事?!?/br> 謝桐一番軟磨硬泡,終于得逞。 她立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姚櫻。 另一邊姚櫻剛商榷好合同,得到謝桐的消息,大手一揮,簽下自己的名字。 辦完正事,姚櫻回了一趟家,這次回來順便把密封普洱茶餅的陶罐帶回來,經過真空密封,放在陰涼的位置可以儲存好幾年。 這茶餅念叨了好多次,終于拿到手,老爺子抱著陶罐愛不釋手。 看時間,已經五點四十分,家里馬上開飯,姚櫻沒顧上吃,開車往蘇大的方向去。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堵車,車流如蝸牛一樣慢騰騰挪動。 蘇大,六點十分,晚會正式拉開帷幕。 主持人在臺上念開場白,語言還算詼諧,惹得臺下觀眾席陣陣哄笑。 后臺等待表演的同學在打鬧,唯獨穆遠一個人格格不入,他不時看向觀眾席,目光在人群里搜尋,生怕錯漏了某個人。 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穆遠回頭,對上一張笑容燦爛的臉。 鄭雅看他額間細密的汗珠,歪著頭,調皮:“穆遠同學,你是在緊張嗎?” 穆遠別開臉:“不關你的事?!?/br> 他這種不近人情的語氣,鄭雅早已習慣,鍥而不舍道:“穆遠同學,你不需要緊張,長得這么好看,站在臺上已經賞心悅目,我會一直站在你身后為你加油?!?/br> 隨著主持人的介紹,第一組才藝表演者來到舞臺中央,是十幾個男同學組合跳街舞,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穆遠慶幸自己的號碼牌靠后,不然姚櫻還沒來,他就要上臺。 鄭雅觀察到穆遠一直觀望觀眾席的入口,她滿腹狐疑,突然想起了什么:“穆遠同學,你是不是在等穆jiejie?” 她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穆遠會回答自己。 穆遠仍是望著入口,臉都沒轉過來,眼底認真:“她不姓穆?!?/br> 鄭雅懷疑自己聽錯了:“什么?” 穆遠側過臉,那雙黑白分明的桃花眼落到鄭雅身上,嚴肅:“我們沒有血緣關系?!?/br> 鄭雅呆了呆,不明白穆遠這么一本正經跟她解釋是為什么。 晚會節目過半,等芭蕾舞表演完,下一個節目是穆遠。 目光呆滯地望著入口,穆遠看得眼睛直發酸,卻一直沒等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讓我們有請下一位表演者穆遠,他將為我們帶來自己譜寫的歌曲《蒲公英》?!?/br> 后臺準備的穆遠抱著吉他,額間不住冒汗珠。 直到坐到舞臺上準備的凳子,話筒架前,面對臺下烏壓壓的腦袋,他眼前陣陣發黑,連手指都在發顫。 空間里一陣沉默,觀眾席下議論紛紛。 穆遠強迫自己去撥弦,可是手指不聽指揮。 臺下噓聲一片。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身影從入口小跑來,姚櫻氣喘吁吁地聲音:“加油,穆遠?!?/br> 那道聲音微小,穆遠差點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抬眼掃過,最后落到站在入口處的姚櫻身上。 她握拳豎起大拇指,無聲的慰勉。 穆遠仿佛找到主心骨,臺下烏壓壓的人群一瞬消失不見,他心里只剩下一片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