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芙蓉帳里春宵短夢醒時分相思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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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東廠提督,天子近臣、朝堂重位,整日戰戰兢兢、侍上御下,宛若提著腦袋走鋼絲,稍有不慎,腳下深淵萬丈、粉身碎骨、尸骨無存。 宮人內相,選自民間、出身赤貧,多是舉目無親之輩,上無蔭庇、下少奉養。自私、陰毒、貪婪、算計,皆源于此。稍有些權勢錢財的,都多半會給自己留條后路,置辦些田宅地產,以待養老窮途之用。 李瑞霄自然也不例外。這位于彩合胡同的,本就是個好宅子,近來又造了假山花園、池塘竹林,更氣派了。 李瑞霄不是個好脾氣的,也就對上喬子清,才多了點耐性。但您說,這事兒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還要他什么耐性? 故而順安聽見馬車門好大一聲響,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竄出去,回頭一瞧,馬車里頭空空蕩蕩的,哪里還有人來? 幾個起落到了屋前,也不走門,就從窗戶里跳了進去。李瑞霄把喬子清的嘴巴嘬得死死得,手上不停,鳳穿牡丹羅衫、百子石榴馬面裙、魚戲蓮葉抹胸、大紅灑金菱花綢褲,灑了一地。 喬子清繡鞋早也掉了,羅襪半卷吊在腳尖。李瑞霄搡著她往前,喬子清就迷迷瞪瞪地順著后退,直到屁股撞上了冰涼厚重的紫檀書案,再退不動了。 喬子清腳尖點在地上,半坐在書案上頭,被那涼意激得渾身汗毛直豎。 李瑞霄的手伸到她腿間撩撥,喬子清那腿兒抖得,根本合也合不攏。李瑞霄只覺得自己手上那個濕得,跟洗過了似的。 “讓我看看”,李瑞霄道,“讓我看看?!?/br> 他蹲下身,臉埋進去,只見:芳草茵茵、花心梳攏、火舌齊吐,濃艷艷紅蓮兩瓣,水淋淋滴露牡丹。 喬子清想讓他看,又不好意思讓他看。卻是:蝶欲試花猶護粉,鶯學初囀尚羞簧。 她自己偷偷一瞄,見他含著自己那處不停吞吐,就不堪地別過眼去。耳畔傳來咕咕唧唧的水漬聲,怎么形容呢?就像喬子清小時候養的那只玳?;ㄘ垉禾蛩鹊穆曇?。 喬子清哪里受得住這個,口里嗯嗯的低哼漸響,粉紅的膝蓋開開合合,通身不住地痙攣。她身后的檀木書案也受不住這個,歙硯、湖筆、高麗紙、朱磦印泥兒,乒呤乓啷、稀里嘩啦地往地上掉。 驀的,喬子清的哼聲和喘息戛然而止,把嘴唇咬得發白,鼻腔里一聲聲呻吟了起來,眼角迸出淚水,臉上寫滿痛楚: “腿、腿抽筋了!” 李瑞霄在她臀瓣上打了兩下,騰出嘴笑道:“多大的人了,怎么還抽筋兒?” 喬子清羞得開不了口,她這是舒服得,李瑞霄當然也知道她這是舒服得。 她被李瑞霄抱到床上,兩腿懸在床沿。李瑞霄從一旁的小屜里取了些油脂膏子給她揉腿。 那油脂膏子也不知是什么藥性,揉到腿上,大腿發燙;揉到腿心兒,腿心兒酥癢。 李瑞霄把她兩腿架到肩膀頭,撩開曳撒下擺,手里兀自在腰間悉悉簌簌地擺弄了一陣。 李瑞霄背對著蝠紋雕花窗戶站在床前的腳踏上,看不清臉上的神色。 喬子清見他頭上還威嚴地帶著高烏紗帽子,紋絲不亂的曳撒上妝花的過肩蟒怒目圓睜,心里沒由來地便要生出怯意。 李瑞霄沒等她怯。 喬子清只覺得一個冰涼的銀托子,托著一根guntang的半硬不軟的物什直愣愣地入將進來,一擊到底。 喬子清痛得喊那早就含冤而死的喬錚:“爹爹!”身子鯉魚打挺似的往后仰,高高聳起胸脯。 李瑞霄伸手去揉,道“好閨女兒,爹爹這就來伺候你?!?/br> 喬子清眼角飛紅,口里嗚咽不止,雙手揪緊了床單。 李瑞霄心里憐她,可又忍不住欺負她。心里越疼,腰下越快。 好聽,她叫得可真好聽,他想讓她叫得再高些;好看,她哭得可真好看,他想讓她哭得再狠些。 喬子清就這么被他狂風驟雨般地顛著,聲音就慢慢變了味道。說疼吧,也有一些,但更多的是一種從腳尖到頭皮的麻。 李瑞霄胡亂沖撞著,不知道頂到了哪一點,沒幾下喬子清就尖叫起來,魂兒都飛了,整個人混混沌沌的。李瑞霄的衣裳濕了一大片,還濕噠噠、黏糊糊地往鞋上滴。 到了后頭,喬子清迷得簡直都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李瑞霄呢,李瑞霄抓著她纖細的腳踝,膜拜她綢子一般光潔無暇的rou體。她臀部豐腴,腰下不用墊枕頭;她胸脯豐滿,隨著他的動作巍巍地顫。 當一股快感海溢地動般地將他湮沒的時候,他不十分體面地顫抖著,喘得快要背過氣去。然后李瑞霄念了聲佛。 沒錯,他念了聲佛。 這是阿鼻地獄,這是極樂西天。隨后他倒在床上,擁住喬子清,帽子衣裝全忘了卸,就那么和衣睡了。 他不知道此時自己對那凈房的刀兒匠小刀劉懷有怎樣的情感。他李瑞霄,東廠廠公,一個刑過的太監。去了子孫卵袋,卻徒留孽根人欲。那小刀劉,斷了他做父親的能力,卻給了他做男人的念想。 這一覺睡得無比安穩,他很久沒有睡過安穩覺了。 大悲大愿,大慈大圣,本尊地藏菩薩摩訶薩。 智慧音里,吉祥云中,為閻浮提苦眾生。1 李瑞霄醒的時候,天已大亮,日上叁竿,雞都叫累了。鼻尖縈繞著暖融融的玉華香,是喬子清身上的味道。他伸手往旁邊一攬,卻撲了個空。 他心里一驚,身旁被褥平整無痕,好似沒人動過。他銳利的眼神掃過屋里的邊邊角角——一片狼藉的書案、半開的窗戶、熄滅的油燈、緊閉的門。別說人影,半根頭發絲兒都沒見。 他沖外頭喝道:“人呢!” 順安戰戰兢兢的聲音傳來:“回督主的話,喬大人夜里丑時便走了?!?/br> 李瑞霄倒回床上,手捂著胸口,喘著粗氣。 他盯著頭頂的天青色百蝶穿花紗帳,好似做了一場春夢。 1.節選自地藏經 2.文中出現的:百蝶穿花 百子石榴 魚戲蓮葉這幾個傳統紋飾都是帶有性暗示的。 3.銀托子為一種助興的器具,可以令人金槍不倒這類的,剛好合適小李子這種功能不全的~金瓶梅里經常出現此物,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網上搜一搜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