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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會好好的保護她,等她回家。 然后她真的回家了,回到了那個從小長大的家,姑姑打來電話說爺爺住院了,聞花請了假回去,林正則知道后也趕了來。 老人家的老毛病了,住院打了三天點滴就出院了,他們在家住了一周,回去后聞花思想前后做出了辭職的決定。 她想把爺爺接到身邊住一段時間,林正則對此的反應是收拾東西直接提前回老家。 這一年十二月,聞花離開了生活七年的城市,開展新的人生。 不用上班之后她的生活反而更加忙碌有序,有婚禮要籌備,有爺爺要照顧,有親戚家長里短的瑣事要關心,還有新的朋友要認識。 有時候她陪著爺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曬著太陽會產生一種錯覺,覺得自己將來會死在這片熟悉不久的土地上。 林家絕大多數親戚朋友都在這個城市,很快聞花就以小兒媳的身份融入其中,林家對爺爺也很好,等到春節前準備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聞花如何被爺爺含辛茹苦拉扯大的故事。 今年春節他們要回聞家,以未婚夫的身份正式介紹林正則給聞家的親戚認識,臨行前一夜,林媽在家把準備好的禮物特產拿出來幫他們收拾行李,爺爺在客廳跟其他人閑聊,林正則找了幾圈才在大門外的樹下找到聞花。 “我有一些話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說,因為我怕說了,我就會成為全世界最可惡的人”,聞花說,眼神空洞的看著遠處。 林正則把她手里的手機和耳機拿過來,音量調到最大自己戴上,然后轉過身背對她。 聞花走過去拿下他的耳機,直視著他的眼睛緩緩開口,“每一次聽到我爺爺說他如何辛苦把我拉扯大,沒有他就沒有我,我都覺得特別煩”。 林正則向前一步靠近她,說,“有的時候患者帶著求助的心情千方百計找到我,如果他們的故事不夠獨特,我會覺得無聊”。 “回去吧”,聞花把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走回去。 很好,就是這樣,她不需要安慰勸解,她只需要有個人告訴她,做個糟糕的人,也不算什么。 80.憑什么? 聞花已經想不起來家里多少年沒這么熱鬧的過過春節了。 聞媽居然特意給他們打掃出來一間臥室,聞荷回自己家小住了幾天,這樣的陣勢讓她誤以為自己帶了個未來王儲回家來了。 婚禮時間在五月,聞家已經選好了去參加婚禮的親戚名單,他們說著什么爸媽兩邊的親戚都得出個代表,好多年沒見過面的舅舅還為了這個名額幾次上門來說。聞花覺得自己已經是人到中年了,但在這一輩大人面前還是隔著銀河,年齡顯然不能劃分孩子和大人的區別。舅舅沒做過舅舅,卻格外想做婚禮那天的舅舅,有趣。 老姑娘要出嫁是如此的令人開心,聞媽每天都興奮的說提幾次婚禮的事。 但是實話實說,婚禮不在聞家辦,車房家具電器也不用娘家買,最后商量的在聞家宴請親近好友的事也是幾個月后的了,那么現在又有什么可忙的呢? 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跟別人說說二女兒要嫁出去了。 聞花陪著親媽逛超市的時候遇到一個叔叔,聞媽說孩子要結婚了,那人驚訝:“聞荷不是都生二胎了?” 對不起,人來人往的超市中央,聞花真的是放聲大笑。 她突然就想起來了,中學的時候她期末考了年級第一那次是第一次看到爸媽臉上的驕傲,聞媽甚至每天帶著她出去跑步吃早餐,就是為了能多遇到幾個熟人顯擺一下她的成績。 也是那么一個叔叔,看著聞媽身旁的小姑娘問這是誰,聞媽尷尬的說親戚家孩子,說完用手溫柔的摸她的腦袋,摸完了還捏捏她的肩膀。 那個時候她可沒笑,她記得聞媽帶她去吃早餐的時候她差點把筷子塞進鼻孔里,她太激動了,為著自己是親戚家的孩子,也為了那雙摸她腦袋的手掌。 林正則要工作,聞花跟著他回去,整個人都松了一口氣。 走之前爺爺很是不舍,說她也不上班不如在家住著,姑姑在一旁勸,說哪有把小夫妻分開的道理。 “等我們回國后再把爺爺接過來一起住好不好?”,上了飛機林正則跟她說,他馬上要出發去美國一個月,帶著聞花一起。 好嗎?當然好,聞花的糾結只有他懂,她的厭煩是真的,但是她的歉疚自責更深重。 她訂好了回國后第二天的機票給爺爺,最終沒能用上。 爺爺是在他們回去一周后去世的,夢里走的,很安詳。 出殯的日子找先生算的,一個是三天,一個是七天,聞爸選了三天,怕天氣熱了不好停太久,這些事聞花是毫不在意的,人都沒了,其他都沒什么意義。 葬禮的規模沒有意義,吊唁的客人沒有意義,眼淚更是沒有意義的東西,何況這場葬禮眼淚很少。 參加葬禮的人喜歡追問家屬去世的細節,然后聽到夢里去世四個字露出準備好的欣慰表情說不受罪最好,這個年紀算喜喪。 聞花守在靈堂上香,林正則讓她吃東西她就去吃,讓她睡覺她就去睡,有人守夜的時候說,“不愧是從小帶大的孫女,多孝順,日夜守著香火不曾斷過”。 聞花記得奶奶的葬禮,雖然那時候她還小,但她記得父母的悲傷遮也遮不住,他還記得只在出殯那日掉過眼淚的父親處理完葬禮后回家就病倒了,病了整整一個星期。 聞花在等,等父親再次病倒,等母親食不下咽。 但是她沒有等到,她等到了毫無悲傷氣氛的家,聞荷甚至因為單獨帶了幾天孩子辛苦到看到救兵松了口氣,聞媽抱著孩子開始問婚禮的細節,親戚去了的住宿安排。 “到時候再說吧,不急”,聞花答。 “你再別瞎cao心了,人家的婚禮跟你有什么關系”,說這話的是聞荷,語氣一如既往的生氣。 聞花笑了,多日以來第一次笑,她的眼神在全家人臉上轉了一圈,她問,“我爺爺去世了你們一點不傷心嗎?” 沉默,然后打破沉默,有人說,“我小的時候要買一塊糖他都舍不得,我長這么大爺爺對我付出什么了?” 有人說,“說句老實話,你爺爺這輩子給我們添了多少麻煩,他實在不是一個討喜的長輩”。 還有人說,“上一輩的恩怨你不懂,你現在還小,以后成家了你就懂了” “那我呢?”,聞花問。 沒人明白她的意思,聞花挺直了背大聲的質問,“那我呢?給你們白白養了十幾年的孩子不算功勞?說說看,他做了哪些惡事?替你們善后了十五年還不能補償?哦,或者說,我的存在對你們來說,實在算不上份量?” 聞花第一次看到那么精彩的臉色變化,精彩到她都想站起來鼓掌,她可太熟悉接下來的流程了,在聞媽反應過來大哭之前,在聞爸和聞荷指著她說你有怨氣沖我們來,你媽有抑郁癥你怎么能這樣之前奪門而出。 誰他媽說的天氣開始熱了,夜風刮在 PO—①⑧.¢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