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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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累了?”周津延鳳目含笑,壓低聲音問。 幼安搖頭可不愿意讓紀忱瞧扁了:“不累,不累?!?/br> 周津延不信,看了她一眼,朗聲吩咐人送茶點讓紀忱他們填肚子,把他們打發出去。 瞧見這曖昧的情形,幾人可不敢說是誤會了,心中感嘆還是周津延會玩兒,面上不敢顯露調侃,起身道謝。 周津延點頭,手掌拍拍她細腰,讓她坐到身旁歇腳。 幼安擺擺手,還是拒絕,周津延皺眉:“他們正歇著,那過去陪紀忱說說話?” 這個幼安是樂意的,幫著送了茶點,就站到紀忱小幾旁幫他倒暖香的牛乳茶,十分殷勤:“哥……紀大人?!?/br> “多謝?!奔o忱配合著她。 “紀大人近來身體可好?家中可好?”幼安軟聲問。 “一切都好?!奔o忱語氣有些淡。 即便現在他們應該是不熟悉的陌生人,對于他的態度,幼安還是有些不高興:“紀大人請?!?/br> 紀忱看著幼安故意夾到他碟子上的柿子餅,整個紀家只有幼安喜歡吃,他抿唇,瞪她。 幼安笑瞇瞇的,手指碰碰他的胳膊:“紀大人吃呀!” 兩人氣氛不對,剛剛這小宦官對紀忱態度還十分殷切,一旁難得在周津延這邊得到如此高格待遇的幾個大臣,目光在他們身上轉了轉 ,打起圓場:“公公這茶是什么茶,甚是好喝?!?/br> 幼安翹唇,與他們介紹著。 紀忱道:“公公去侍候宗主爺吧,我們這邊暫時無需您的照看?!?/br> 幼安幽怨地瞅他一眼,回去廳堂找周津延告狀去了。 幼安束著胸,但腰細臀翹,身姿纖細窈窕,眾人從幼安背影上收回目光,暗嘆周津延艷福不淺。 這屋子里只有他們幾個常在一起辦事的,有人一臉壞笑地對紀忱說:“紀大人出身清貴的書香門第,對宦官怕是不了解,南院中多的是凈了身,供人褻玩的象姑,宮里的大太監們有特殊喜好……” 盡管如今掌政的是周津延,他是宦官,這不代表這些讀書入仕的文臣們瞧得上宦官,他們說話也猥瑣難聽,只差沒把幼安是從象姑館出來,會勾搭人的話擺到明面上了。 紀忱臉色難堪,周津延縱著她,把她縱成這肆無忌憚的性子,紀忱冷聲打斷他們的話,說道:“各位!這是掌印值房?!?/br> 掌印值房的人都是周津延的從西廠調過來的,耳目聰明,四周都是他的眼線,隔墻有耳,說不定他們的話已經被人聽了去。 一時眾人臉色五彩斑斕。 時局動蕩,朝中人心渙散躁動,他們行事言語較之先前,出格了許多,現在氣氛松快,難免就忘記場合了。 他們傻眼間,紀忱起身:“兵部事多,各位用完午茶就回吧?!?/br> 紀忱出了門,重新拐到廳堂,示意守門的宦官通傳。 聽周津延開口讓他進去,他才推門而入。 沒了外人,幼安便與周津延一同坐在案后的圈椅上,望著他:“給哥哥夾的柿子餅,哥哥吃了嗎?” 周津延在一旁,唇角微揚,把玩著扳指,瞧著紀忱地好戲。 紀忱也涼涼地笑笑,周津延這樣縱著幼安在人來人往的值房玩鬧,又不避諱,早晚他要付出代價。 這個代價很快就到了。 所謂上行下效,京中豪門不學無術的子弟原先就暗地里時興豢養男相,如今更是一把屎盆子扣到了周津延頭上。 更有甚者,學他讓男相喚自己干爹的了,禁忌風流,效仿者頗多。 陸翀剛帶兵日夜兼程緊急的將十萬石糧草快馬送到京城,流言就傳到了他耳朵里。 “主子,這肯定是個誤會?!笔绦l幫著周津延解釋。 陸翀笑,手掌纏著馬鞭,用鞭桿在他肩上敲了兩下,一字一頓地說:“別幫他說好話?!?/br> 沒人管束,他倒是愈發放縱胡鬧。 好巧不巧,陸翀見到周津延的時候,幼安就在他身旁。 因為有些宦官是打小凈了身的緣故,長相男女不辨也是有的,但不知情的人瞧幼安,真當她是個長相嫵媚勾人的小宦官。 看周津延眼神有意無意就看向他那小宦官,腦中翻涌起京中的傳言,陸翀頭有些疼。 幼安抱著周津延的披風,踩著周津延踩過的腳印,跟在兩人身后,打量了陸翀眼,只看到他側顏,便收回了目光,心里琢磨著,黛眉蹙了蹙,覺得他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悄悄地抬眸多瞧了陸翀幾眼。 陸翀煩躁,停下腳步,轉身看幼安。 周津延拉了沒回神地幼安藏到自己身后,淡漠的鳳目迎上陸翀的目光。 陸翀剮了周津延一眼,冷笑一聲:“我在你值房等你?!?/br> 說罷便離開了,通身氣派,異常霸道。 幼安還是頭一次聽人這么和周津延講話,眼睛都看直了。 周津延輕嘖一聲,抱臂問她:“他這么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雙更 -- 這章有紅包。 -- 感謝在2020-12-02 20:59:58~2020-12-03 23:09:4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石萌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44992896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桃子momo、張張張張娉、睡睡、嚯嚯嚯嚯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季夏啊 18瓶;衿妍、霉霉 10瓶;heybro、嚯嚯嚯嚯、你好好想想、甜甜的農夫山泉、擁有眾多墻頭 5瓶;中單萌妹 4瓶;舊荔枝 3瓶;不下雨了、張張張張娉、陳陳愛寶寶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5章 幼安看著陸翀的背影, 聽到周津延的話,還沒有來得及收回目光,軟軟的“嗯?”了一聲。 周津延冷著臉, 上前一步,撥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自己:“看他做什么?” 他低垂眼眸,嘴角抿平, 整張臉都寫滿不高興。 幼安困在自己思緒中,急于與他分享自己的發現,沒理他莫名其妙的情緒, 小手揪著他的袖袍,湊過去輕聲說:“您覺不覺得他有些眼熟?” 幼安眼睛亮晶晶地望著周津延。 周津延眉頭微動, 蹙起的濃眉慢慢展平, 撩起眼皮:“是嗎?” 盯著周津延俊美的面容, 幼安眼睛放大:“咦?” 她小手放開他的寬袖,往后退了退, 走到周津延身側,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削瘦的側顏。 眉骨深邃, 眼睫毛濃密纖長,但因為不夠卷翹,耷拉著顯得他狹長的鳳目有些陰郁, 鼻梁挺拔有氣勢,面頰緊實,輪廓線條流暢, 薄唇抿著任由她打量。 他有一副極好看的相貌。 幼安很喜歡。 幼安回想方才陸翀的側臉,驚奇地發現他們從側面看上去竟有些相像,只是周津延膚色白皙,陸翀是麥色的肌膚, 也沒有周津延這般講究。 所以粗略一看并不覺得像,但仔細觀察留意就會從不同之處發覺出神似的地方。 “看出來了?”周津延看她靈動疑惑的眼眸,問道。 幼安心里像被小貓爪子撓著似的,好奇極了,但想他性子,覺得他不喜歡與別人長得像,猶猶豫豫的,小心謹慎地說:“他長得有些像您?!?/br> 周津延都被她逗樂,眼里閃過笑意:“是我像他?!?/br> “論血緣關系,他是我嫡親姨兄?!敝芙蜓悠届o地說道,絲毫沒有意識到在現下這個場景不該說這些應該算是秘密的話。 幼安呆呆地看著他,姨兄? 幼安腦袋里飛快地轉動著,陸翀是西北總兵,但她好像聽說過他是犯下謀逆之罪的襄王的世子。 陸翀是他的表兄,那周津延是? 襄王謀逆案發生在十幾年前,幼安那時年歲尚小,不清楚當時的情況。 自然也不記得襄王妃親妹的夫家晉國公府落得滿門抄斬的下場。 不過一夕之間,承襲百年的世家大族轟然倒塌,只有幼子周津延因游學離京才逃過此劫。 看她迷茫的眼神,周津延低頭笑了一聲,她年幼不記事,但這世上又有多少人還記得當年的慘案,和曾經風光無限的周氏。 周津延拿過她抱在懷里的披風,披在肩頭,披風上帶著幼安身上的暖香,周津延唇角勾起,牽著她冰涼的小手,微微用力攥緊她:“周度?!?/br> “周度,周度……”幼安在屋里來來回回地踱步,嘴里念叨著這個名字。 珠珠被她晃得頭昏:“娘娘您坐坐吧?!?/br> 幼安嘴里應聲,但沒有行動。 慢悠悠地走到外間,正好看到三冬,回過神:“怎么樣了?” 三冬搖搖頭:“沒見到四夫人,只有四夫人的侍女出來和奴才說等過些日子就來看您?!?/br> 幼安踩著腳踏在榻上坐下,接過珠珠遞給她的茶,喝了一口,聽珠珠說:“娘娘別擔心?!?/br> 幼安瞧著小幾上她繡到一半的羅裙,點點頭,但不知怎么,心里隱隱總有些不安,覺得有哪里好像有些不對勁,放心不下,暗暗想著要尋個機會偷偷過去瞧她。 幼安擱下茶盅,讓珠珠給三冬搬了一張杌凳,給他抓了一把蜜餞:“今天外頭冷,辛苦你了?!?/br> “都是奴才該做的?!比χ?。 幼安看著他,忽而眼睛一亮,三冬雖然才十三,但他懂得多??! “三冬你知道晉國公府嗎?” 三冬咽下嘴里的蜜餞,點點頭:“了解一些?!?/br> “當年襄王與齊王爭奪太子之位,晉國公是襄王一派,襄王被告謀反后,晉國公夫婦與長子周序被處以絞刑,次子周度因早幾年便離了京沒有被及時抓獲,失去了蹤跡,至今未有其下落?!?/br> 當時襄王死后,眾人以為登得大位將是齊王,誰知兩年后齊王也以謀反之罪處死,帝位落到了當時名聲不顯的安王頭上。